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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事實上靜好的長相確實不是偏美艷型的,尤其是她還生了一雙天然純淨的杏眼,不刻意在妝容上做什麼改變的話,她看起來確實是漂亮到沒什麼攻擊性。
尤其是她今天一身暖黃色旗裝打扮,並沒有穿金戴銀,一字頭上僅僅只是用了不太華貴的鎏金瑪瑙首飾,小巧的珍珠耳環,要說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她戴著的赤金祥雲瑪瑙瓔珞了。
要說靜好今天這一身打扮每件單拎出來其實並不算特別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每樣東西落在她身上就有一種恰好好處的精緻美。
赫舍里氏看著這樣的靜好,可謂是越看,心裡就越是不安。
這位赫舍里氏雖然和小太子的生母有著一樣的姓氏,但是她卻不是小太子母族的人,甚至和他們不是同一支的,而是佟國維的福晉,佟佳貴妃的生母。
康熙那麼看重自己的母族,所以赫舍里氏作為康熙的舅母,入宮參加這樣的宴會她的位置也很靠前,這樣就方便了她更近距離地觀察靜好了。
關於靜好的事情,赫舍里氏並沒有知道得一清二楚,但是關於她得寵和迅速上位都有她女兒的一份「功勞」這件事赫舍里氏還是知道的。
雖然她人在宮外,但是別忘了他們佟家入宮的姑娘不止她女兒一個,還有當初的孝康章皇后,也就是康熙的生母。
雖然順治爺當初確實是沒有怎麼寵愛孝康章皇后,但是佟家送她入宮,肯定就是想要求一份潑天富貴的,因此為了支持她爭寵上位,佟家可以說是有錢出錢,有力出力。
雖然最後孝康章皇后還是年僅二十三歲就早早的崩逝了,但是所幸她誕下的皇子順利登基,他們佟家也得以改換門庭。
另外孝康章皇后雖然死了,但是她留下來的人手都還活得好好的,於是等佟佳貴妃一入宮之後,她就直接接手了當初佟家為她姑爸爸培養起來的人脈。
因此佟佳貴妃想要給佟家傳遞什麼消息,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原本赫舍里氏並不拒絕佟佳貴妃接手這些人脈,她女兒要去天底下最富貴也是最危險的地方,如果身邊沒有足夠的勢力的話,那麼她一個人在宮裡得多不安全?
但是當她得知佟佳貴妃利用這些勢力在做什麼事情的話,赫舍里氏的想法就動搖了。
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膽子大到去窺視帝蹤!
這可是要人命的大罪,她怎麼敢去做?
而且更讓赫舍里氏焦心的是,佟佳貴妃派人將這件事傳給她的時候,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,只是在一味地吃醋和惱怒。
作為佟佳貴妃的生母,赫舍里氏當然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了,但是如果去掉這個身份的話,赫舍里氏真的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。
按理來說,她是佟佳貴妃的額娘,自然是天然站在她這一邊而不喜歡靜好才對的,可是剛剛一個照面的時間而已,她竟然對靜好生不出多少的惡感。
原來有的人天生合眼緣是真的,這樣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就得到別人的好感,而且靜好既然能得寵到現在,而不是被康熙寵過兩次就丟到一旁去,足以可見她絕對不是那種一朝得志,就語無倫次的人。
她的女兒一旦遇上這樣的人,赫舍里氏真的很難不擔心她。
靜好並不知道赫舍里氏在想什麼,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頒金節的宴會上,原本靜好對這頒金節是很感興趣的,畢竟她沒有參加過嘛,難得有機會自然是想見識見識的。
可是當她真的參加了之後卻發現這未免也太難熬了一點,尤其是在參加宴會時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即便靜好不確定有沒有人盯著她看,但是她困了累了乏了也不好意思打哈欠,伸懶腰,甚至無時無刻都得注重表情管理。
這未免也太累人了吧?
靜好覺得真的要辛苦死了,尤其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腰板她得挺得直直的,坐也要坐得十分斯文禮貌,她覺得今天她就不是來參加什麼宴會的,她就是單純來當一尊仕女木偶。
只需要漂漂亮亮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無時無刻地保持著妝容和儀態的美好供人欣賞就夠了。
於是等回到了景秀宮,靜好都顧不上讓櫻桃她們給她更衣洗漱,便直接先往美人榻上一歪,舒舒服服地先休息一會兒了。
「這可真的是要了我老腰的命了。」靜好發誓,她以後再也不對什麼宴會感興趣了,是美女癱不香嗎?還是景秀宮的伙食不好吃?
「小主,先讓奴才們伺候您更衣洗漱,然後再給您揉揉腰吧?」明明荔枝和櫻桃、楊梅都是同一天來到靜好身邊伺候的,但是比起其他兩人,荔枝更早冒頭了。
至少在這樣的時候,她們三人當中只有荔枝一個人敢主動開口這麼跟靜好說話。
「也行。」靜好現在也顧不上什麼漂亮不漂亮了,讓櫻桃她們給她摘掉了身上的首飾之後,她換上了更加舒服的家常衣裳,然後往美人榻上一趴,就任由荔枝給她開始按摩了。
嗯嗯嗯嗯好舒服啊。
靜好伸手抱著她特意讓人做的枕頭,側著臉枕在上面,感受到荔枝在她腰上或輕或重的按摩,整個人舒服到有點昏昏欲睡的。
於是等荔枝給她按摩好了之後,就見靜好已經趴在美人榻上安靜地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