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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「好的好的。」
我們出去,站在醫務室門外,龍馬抬手重新戴上白色棒球帽。
我心虛道:「戴帽子不痛麼?」
「戴口罩不痛麼。」他微微側頭,反問我。
我:「……不,戴不戴都一樣痛……」
「嗯。」龍馬淡淡回答了聲,眼睛看向前方。
走在回教室的路上,我躊躇不決,捏了捏自己的衣擺,最後還是轉頭對龍馬道:「……所以這算不算呢?」
初吻。
「……」龍馬偏頭,戴著口罩,只露出一雙漫不經心的貓瞳,他似乎輕輕笑了一聲,「算吧。」
我想了想:「也是,畢竟是嘴對嘴了,對嗎?」
龍馬挑眉,接話道:「雖然很差。梨花,你還差得遠。」
「對不起嘛……」
「無所謂。」
這次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了。
因為就是和想像的不太一樣。
沒想到最後是我痛得哭泣,龍馬後腦勺被撞了還只能安慰我,眼眸低垂,靠近,伸手抹掉我的眼淚和嘴唇的鮮血:「別哭了。」
我哭著哭著就忘了我才是罪魁禍首,抱著他哭了。
所以嘴上的血也沾了一點在龍馬的隊服上……咳。我說要幫他洗他不同意,甚至我讓他去醫務室龍馬也不情不願的。
然後就找了口罩戴上,我只好硬把他拉到醫務室看,知道頭沒事就行。
回到現在,我們出了醫務室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我鬆口氣,快要走到教室,於是揮手,小聲一句:「再見。」
龍馬手扯了扯口罩:「嗯。」
我沒進教室,先去了洗手間,在水龍頭邊取下口罩。
台子上有鏡子,我一看,自己的唇邊還有凝固的血跡。
打開水龍頭,我用清水沖了沖嘴,血混著水流下。
耳邊只有流水嘩啦啦的聲音。
我盯著旋轉流下的水,被籠在耳後的黑髮有幾縷落下沾上水,我按按唇角,不由得開始沮喪。
搞砸了……
*
墨綠髮的少年在走向班級之前先去了洗手間。
打開水龍頭,洗手間沒有人,少年直接粗暴的洗了全臉,額頭的墨綠碎發都沾上水珠。
他抬起頭,濕漉漉的臉對上鏡子,唇角是異常明顯的傷口。
那傢伙……
越前龍馬用指腹一抹,手指又沾上新的血滴。
黑髮的少女閉眼猛親過來的景象似乎還在腦子裡回放。
梨花最後痛哭了,也許還有她怪自己把他給弄傷了的原因。
她哭的時候,龍馬伸手抹掉她的眼淚和鮮血,接吻沒有感受到的柔軟在指尖享受到了。
梨花不由自主地要抱過來,龍馬也就抱著她,照常軟軟的身體,奇怪的香味。
等她停止了哭泣,龍馬才打開實驗室自帶的水龍頭,按住她的後頸:「低下。」
梨花順著他的力道低下頭,睫羽上殘留的淚珠滴下。
在她清洗嘴上的血時,龍馬一隻手籠著她的長黑髮不讓它滑下去。
她洗完,龍馬就隨意洗乾淨自己的血:「走了。」
然後戴了口罩,然後被拉去了醫務室。
回憶完,龍馬盯著鏡子,唇上火辣辣的疼:「……」
他低下頭再次清洗。
還差得遠。龍馬想到。
水從他指縫中流出,混著紅色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洗的動作緩慢下來。
耳朵逐漸紅得滴血,少年洗臉,眼睛就盯著流下的水,直到它變得清澈。
遲來的臉紅心跳。
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角的傷口。
其實不是很疼,他賽場上眼睛流血都能面不改色的堅持打完,更別說這個,就連後腦勺現在都已經完全不痛了。
所以才更加記得清楚,她撞過來的一瞬間,抹她唇的一瞬間,甚至籠著她的發,露出的一截白頸的畫面都記得清清楚楚,一遍遍控制不住地回放。
片刻之後,水龍頭被關上,水流聲停止。
龍馬看著鏡子。
鏡子裡的人也看著他,墨綠髮梢在滴水,臉上的水珠滑過脖頸流進衣領。
衣領處還有些微的血跡。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。
半晌,他嗤笑一聲,扯動嘴角。
他懂她的意思,是覺得自己被丟下了。
本來就是,梨花那傢伙,再怎麼開竅也就那樣。
「太遜了。」
這麼說著,他臉上卻是躍躍欲試,勢在必得的表情——和賽場上遇見好的對手一樣的興奮感。
第77章
——告白。
我先的。
——初吻。
也是我先的。
——親臉擁抱。
都是我先的。
那麼我為什麼依舊有種被壓制的感覺。
輸了的感覺。
現在才隱隱約約發現,以前是隨心所欲,現在是從心的同時感覺怪怪的。
龍馬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。
下午,正在參加社團活動的我陷入沉思。
「喂喂,梨花你感冒了?」田中望吃薯片,搖著椅子,書被她夾在指尖,潔白的紙張都沾染上薯片屑。
我一愣,低頭扯了扯口罩的邊緣,悶悶道:「嗯……嗯。」
「要小心哦,這幾天很熱,得感冒的是笨蛋呢。」菊池茜在桌上塗塗畫畫,頭都沒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