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津島柊時回憶起自己的人際關係。
論起言傳身教,她從來沒有成為一個好的榜樣。
「我是成年男人這一點,你不也沒在意過,難道長大了以後就不可以了嗎?」
太宰治故作委屈的語調從身後傳來,他似乎將身體的重心往這邊靠了靠,椅子嘎吱嘎吱的叫了起來。
他用毛茸茸的頭頂碰了碰津島柊時的後腦。
「吶~不可以嗎?不可以嗎?」他的得寸進尺的拉住津島柊時的小指,藏在自己的手心裡,
「不想要的話,直接大聲的告訴我『因為你是大人了,所以不可以做這種事,請住手』的話,我可能會停下哦,來吧,說吧。」
……這種話,聽起來怪怪的,誰會說啊,津島柊時忍住嘆氣的欲望,似乎在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時候,她總是有抑制不住的嘆氣欲望,
「太宰君,你到底想做什麼啊?」
「想做什麼?嗯?」他乾脆直接放鬆的往後靠,津島柊時又感覺到他微卷的黑髮軟乎乎的蹭在自己的頭髮上,發絲觸碰到發絲的,是一種奇妙的感覺,「我只是想要摸摸你啊。」
「只是,想要,摸摸……?」津島柊時緩慢的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。
「是啊!」太宰治回答的很理直氣壯,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「……你覺得沒有問題嗎?」
「我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啊,被我觸碰這種事情,你不應該很習慣嗎,還是說,討厭?」
「你這種說法很下流啊,太宰君……」很好,毋庸置疑,沒有見過面的這兩年,這孩子絕對已經變成糟糕的大人了,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台詞的他已經不是有純潔眼神的小孩子了。
「不拒絕嗎?那就是不討厭的意思啦,我可以繼續對你做這種事情嗎?」他的嗓音中有壓抑不住的笑意,低低的從聲音中溢出來。
他的手背上纏繞著的繃帶磨蹭到肌膚,帶來的癢感格外明顯,被摩挲指縫的手法,也格外的充滿了暗示性。
津島柊時忍不住將手指緩緩的藏進掌心,阻止這種過於親密的接觸,這種下意識的躲閃卻立刻被太宰治察覺,他強硬的將自己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,與津島柊時的手指交纏,緊緊的扣住了她。
被他扣在掌心的手完全沒有掙脫的餘地,眼見的氣氛越來越危險,津島柊時只好趕緊改變策略,「太宰君,明明可以直接來見我,為什麼非要這麼複雜?」
「你花了這麼多心思,現在一切也都按照你的計劃在發展吧,你到底想要幹什麼,可以說了嗎?」
「對於太宰君來說,應該恨透我了吧,我這個丟下你離開的女人,之前托人送的花也是,電話也是,如果想見我,直接就可以來,但是你應該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,為什麼現在要這麼做呢?」
「這麼做,是指什麼?」
津島柊時咬咬嘴唇,對於太宰治裝傻的言論,不知道做什麼回答,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,太宰治接了上來,
「是指我從竊聽器里知道你的手機壞掉了,從你所居住的地區,按照你的活動範圍和可能前往的區域距離,圈出一塊之後又從幾十家商場中篩選推測你會來到哪一家嗎?」
「還是我調查了這家商場後,判斷你一定會來到這一家珠寶店,然後在這裡等你的事情呢?」
他狀似隨意的不停拋出問題,津島柊時沉默著,沒有回答,他也沒有等待津島柊時的回答,自顧自的往下說,
「吶,津島小姐,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嗎?」
「這不是什麼推理,只是出於我對你的了解,我知道,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的。」他的聲音脫去了調笑的語氣,漸漸的認真起來,「因為我了解你。」
津島柊時沒有說話,太宰治笑了起來,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,現在的他可以輕鬆的將津島柊時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手中了,
「你害怕了嗎?」
「害怕被人了解,被人觸碰的感覺,是嗎?」
津島柊時久違的嘗到了緊張的感覺,心跳漸漸的失去了控制,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掙脫開,讓自己回到安全的區域內。
但是太宰治緊緊的抓住津島柊時的手。
津島柊時掙脫了幾下,無法擺脫,只能放棄,
「你這是在報復我嗎?因為我了解你之後,又拋下了你。」
她的聲音低了下來,緩慢的說。
空氣沉默了,津島柊時的心像是一顆沉重的石頭,沉甸甸的噎在胸口,不停地下落。
過了好一會,她聽見太宰治的聲音,
「我跟你一樣啊,」他的聲音平穩,「我也害怕。」
他說,「但是,我還是想要觸碰你。」
咔噠一聲。
這聲音很輕,在安靜到似乎連呼吸都微不可聞的房間卻是格外的清晰。
就像是對準心臟扣響的扳機。
那是手銬的鎖被打開的聲音。
冰涼手銬落在地上,津島柊時聽到背後的人站了起來。
太宰治活動活動手腳,轉到津島柊時的面前。臉上掛著輕柔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