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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說……?
谷崎潤一郎茫然環顧,空蕩蕩的山裡,似乎只有他一個人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
今天我洋洋得意的和一個朋友說了劇情,這樣那樣不錯吧,是不是很甜?
結果……
我朋友說我根本不是甜文作者!
QAQ
真的嗎?大家都覺得……不甜?
第58章 花吐症
車子平穩的行駛著, 車上坐著三個人,太宰治,津島柊時, 司機, 沒有一個人說話。
司機悄悄地向後看了一眼, 坐在后座上的兩個人不發話, 他自然是一點聲音都不敢出, 在心裡嘀咕著, 這氣氛也安靜的太古怪了。
他不敢猜測這是什麼個情況,他沒這個命也沒這個膽子,敢去揣測『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』的事情, 專心致志的握住方向盤。
后座上,津島柊時和太宰治正靜靜的坐著。
這本是一輛可供六人坐的大型車,此刻只坐兩人, 空出的空間很大, 太宰治上車後就自然而然的緊緊貼著津島柊時坐下。
從國外趕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用最短的時間趕回橫濱,太宰治在飛機上便憑藉著過人的腦力,以高集中度的效率研究了十幾個U盤中的資料,落地後更是顧不上連續奔波的勞累, 迅速的回到橫濱。
終於解決了江之島的威脅。
可是。
太宰治將手掌放在膝蓋上,盯著自己的指尖發呆,到好人的那一邊去?
怎麼樣才算好人呢?他是無法理解的, 脫離黑手黨嗎?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嗎?
他動了動放在膝蓋上的手指。
津島柊時將頭靠在車窗上,這種防彈防窺玻璃從裡面可以清晰的向外望, 窗外的景色漸漸從樹林蔥鬱,變化成街道高廈,她的視線只虛空的漂在一點, 如果讓別人看,一定會懷疑,她是不是睜著眼睡著了。
津島柊時沉默不語,太宰治也開始不安起來,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,果然,津島柊時空洞的視線立刻轉了過來,輕輕的落在他的身上,那雙漂在雲間的眼睛又重新回到人間,凝視出他的影子。
「怎麼了?」
津島柊時輕輕的問,「是太累了嗎?」
「是啊,從國外飛回來,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呢。」太宰治懶洋洋的拉長了尾音,露出疲倦的神態,不留痕跡的掀起眼皮觀察津島柊時的表情。
確實很疲倦,但是並沒有到達他的極限。
雖然太宰治是一個害怕疼痛與傷害的人,但事實上,他對於這些的忍耐閥值都高的可怕。
單看他身上,那些層層纏繞的繃帶,就足夠令人擔憂他的身體狀況了,但是如果了解他的為人,估計又會有好多人會用輕鬆的想法想像,像太宰治這樣嘴裡沒幾句真話的人,繃帶也一定只是他偽裝的手法吧。
但事實上,太宰治的繃帶下,確實都是一道一道的傷口,有的只是淺淺的血痕,有的鮮血淋漓。
這些傷口,津島柊時在幫他纏繃帶的時候,都見到過,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。
從高處不小心摔下來折傷的手臂,邊走邊看書掉到河裡刮傷的腿,直直的開車衝下懸崖受傷的額頭,他受傷的理由千奇百怪,都是如果被別人看到,會笑著說,笨蛋,這麼大了,還會受這種傷?
他一定是故意的,太宰治就是一個怪胎,他是沒血沒肉感受不到痛苦的怪物。
一定沒有少被別人在背後這樣議論吧?
當觸碰到這些傷口時,太宰治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。
但是,津島柊時知道,太宰治是害怕疼痛的,他畏懼這些,畏懼的要死,但是卻仍然忍不住。他害怕疼痛,更害怕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。
就像貓咪捲毛球,忍耐不住的用爪子小心翼翼的去觸碰。
他需要通過死亡來感受自己還活著。
太宰治的忍受能力遠超常人,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他感受到疲倦,以太宰治的性格,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支撐的時候,反而會更加竭力的忍耐,不讓別人察覺分毫。
因此,這樣直言自己的疲倦,也是這孩子撒嬌的一種方式,津島柊時知道,太宰治是無謂於用各種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,即使是示弱裝可憐,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如果真的難受,就不會有餘力這樣撒嬌了,津島柊時望向太宰治的眼睛,這雙黑沉沉的眼睛此刻也望著她,他故意的將手撐在膝蓋上,這樣自己的身體就更加低,抬起頭時看向她的眼睛顯得更加無辜而可憐。
在目光膠著之間,太宰治已經將自己的手放上了津島柊時的膝蓋上,他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動作,像深諳如何揣測人的喜好的家貓,試探著她的底線。
如果說太宰是家貓的話,那麼津島柊時就是溺愛貓咪,連他虛張聲勢的張牙舞爪,小心翼翼的暗中試探都覺得無比可愛的主人了,她包容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這種無言的允許,讓太宰治放下心來,得寸進尺的趴了下來,像小時候一樣,又躺在津島柊時的膝蓋上,熟悉的香味,是淡淡的櫻桃香氣。
津島柊時的手落在他的頭髮上,冰涼而柔軟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,輕輕的梳著,頭皮放鬆的感覺,像是一隻貓被熟稔的撓了下巴一樣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