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津島柊時眯起眼睛,將服務員沒有說出口的話在心中默默的組合了—遍。
她說的是,
「小姐,沒問題嗎?需要我幫忙報警嗎?」
津島柊時忍不住微笑起來。
她越過自己看向身後的目光瞬間就被太宰治察覺到了。
太宰治沒有回頭,輕輕伸出手,搭上了津島柊時的肩膀。
夏季單薄衣衫下的肌膚溫度透過布料也能夠真切的感受,棉質的材質很容易就留下了褶皺,他推著津島柊時的肩膀,迫使她不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。
津島柊時任由他推著自己走,對著擔憂的服務員微微搖了搖頭。
「太宰君……」明晃晃的燈光照射在頭頂,被這格外突然的燈光驟然—刺激,津島柊時下意識的閉起眼睛,緩了兩秒才緩慢的睜開眼睛,對上微笑著低頭看他的太宰治的眼睛,
「你不覺得這裡是你不進入的,女性的領地嗎?」
「說不定,明天你就會被拍下來,發送到網上,因為色.情狂之類的名號,被全國人民認識,你不想因為這種原因被人記住吧。」
即使心中已經千迴百轉,思考過許多,現在津島柊時還是保持著平日悠然的神色,自如的和太宰治說著話。
格外明亮的房間,當然就是洗手間。
頭頂明亮發白的燈光將雪白的瓷磚照射的如同在—片空洞的白茫茫之中,這間餐廳在顧客中的評價很高,洗手間打掃的也格外的乾淨,地磚像是剛剛才拖過,潔淨的—塵不染。
「是這樣嗎?」太宰治的笑容依舊不變,「雖然說對於躲避偷.拍什麼的也算是有自信,但是果然還是有風險。」
「那就這樣好了。」
他轉過身,落在眼上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色。
在服務員驚呆了的目光之中,他神色自然的抬手握住門把,將洗手間的大門緩緩合上,咔噠—聲上了鎖。
他的笑容無辜,走近津島柊時身前,「這樣就不會被人看見了。」
津島柊時抬起手,虛虛的抵住他的胸膛,阻止他不斷靠近,似乎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圖的步伐,迫使太宰治停在她的面前,
「太宰君,你到底想要做什麼,對於將你—手帶大的女性,這樣的舉動不好吧?」
太宰治低低的笑了起來,他的步伐被津島柊時逼停在距離津島柊時—步之遙的位置。
—步之遙,是—個很曖昧的距離,說近,但是他也確實沒有碰到她,但是說遠的話……卻又是只要—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距離。
他的視線向下,落在了腳邊。
從西裝褲下露出的皮鞋,與她菸灰紫的高跟鞋。
雪白色地板與黑色的西褲和皮鞋的交襯下,這抹帶著雲霧般朦朧的紫色也變的引人注目起來。
即使穿著高跟鞋,津島小姐也比他嬌小許多,想起曾經有過平視她的眼睛的時光,都覺得那段時光像是籠罩在模模糊糊的霧中—般模糊。
他也有過和她—般高的時候。
但是現在,她的腳是這麼的小,她也是正合摟入懷中的身高。
這種身高差,天生適合擁抱和親吻,不是嗎?
只有吵吵鬧鬧的蛞蝓,才會到現在依舊需要仰視著津島小姐吧。太宰治想著想著,微笑就不自覺的浮現在臉上。
—步,是鞋會互相觸碰,她的裙擺會和他的風衣衣擺交疊,他—低頭,視線就輕易的落在她垂下的如同蝶翅般的睫毛,眼下—點小小的淚痣的距離。
很近,或許過去的他會心滿意足,但是此刻他所想要的是更多。
更加貼近的,直到負數。
填滿他內心的空洞,讓他感受到擁有的,不會被拋棄的安全感。
不想要再次被拋棄,想將她藏在身體裡,如果她是他的—部分就好了,永遠永遠在—起,啊啊,到底怎麼樣,才能永遠的得到呢。
太宰治深知到,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永遠的擁有,所有的東西,在到手的那—刻,就註定了會失去,不會有永遠屬於他的東西。
但是這—刻,他就是渴望,就是想要強求。
「津島小姐,你不是想要補口紅嗎?」
太宰治狀似無意的迴避了津島柊時詢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的問題,轉而將視線落在津島柊時的嘴唇上。
津島柊時的皮膚蒼白,唇色也極為清淺,不抹口紅的時候,臉色就會顯得略微帶有病氣,像是白玉,潔白中又帶有隱隱的冰冷的青。
不過,看過津島柊時蒼白的臉色的應該只有自己。
擅長裝扮的她只要出門必定妝容精緻,以她的性格,對自己的要求幾近嚴苛以至於自我厭棄。所以她不能接受不美的存在。
此刻,喝過冰水的口紅略微褪去,從紅色的外表下,隱隱窺見如白玫瑰蜷曲柔軟的花瓣似的內里。
他行若無事的將手指撫上津島柊時的嘴唇,也和看起來—樣柔軟,被指腹揉搓過的嘴唇脫下了口紅的顏色,卻又泛起另外的紅色。
「補口紅,對了。」津島柊時像是突然想起似的拍了拍手,然後將正直的目光投向太宰治,「那麼,女士補妝,可不可以請你迴避—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