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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我覺得你想太多了,中也。」織田作之助肯定的說,「我家五個孩子,都說在學校里有很多朋友,從來沒有聽他們說過,有壞孩子會欺負人的,而且我們家真嗣和傑克一個班,不會讓她被欺負的。」
「我也是聽說……」中原中也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,畢竟,他還真的沒有在學校里呆過,了解消息全靠社會新聞,今天跳樓明天校園欺凌的,著實讓做功課的中原中也嚇了一跳,而且,打扮的正式一點,給老師留下好的印象,也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部分。
「再說了……」織田作之助頓了頓,耿直的說,「津島小姐只是因為正好和出版社約的時間衝突了,拜託你替她參加下傑克的家長會而已……」
怎麼一副喜當爹,終於等到登堂入室的那一天,揚眉吐氣的樣子。
中原中也被他耿直的問法一哽。
自從盾造成的事件結束後,織田作之助就為了履行在周防尊死前對他許下的諾言,加入了赤之一族,成為守護新任赤王的騎士,沒過多久,中原中也陪著津島柊時來到吠舞羅,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,總之,從那一天開始,津島柊時也留在了吠舞羅,與安娜和傑克咲樂共住一間屋子。
吠舞羅沒有女性成員,一大群男人帶一個小女孩生活,確實有許多不便,自從津島柊時來後,生活輕鬆了許多。
她白天大多數時間躺在周防尊原來喜歡躺的那張沙發發呆,以她的話來說,那張沙發最舒服,晚上在客人多的時候,她也時不時的幫草薙出雲打下手,挽起袖子從酒櫃裡取出各色的酒種,琥珀色的酒液襯托的她酒瓶後的手腕更加雪白。
十束多多良曾今偷偷的問過她,這樣就好嗎?津島柊時趴在桌上,目光清淺的落在面前的酒杯上,寬口的杯子,因為放了十足的冰塊,杯身冒出了細密的水珠,她抬起手,將浮起來的冰塊輕輕的按進酒液里,
「這樣就好,每天有喝不完的酒,想喝多少喝多少,想喝什么喝什麼,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呢。」
「我好像都有點愛上這樣活著的感覺了。」津島柊時將垂下的頭髮捋到耳後,嘴角浮現微小的笑容,「而且我最珍貴的……」
後面的話,她說的模模糊糊,十束多多良也沒聽清,「你是說,你要寫的最新的小說嗎?」
津島柊時將酒杯內的酒一飲而盡,「是啊,是我最最偉大的,足以傳世,足以代表我這個人的曠世之作吧。」
她似乎有些喝醉了,用指甲彈了彈玻璃杯的邊緣,發出清脆的一聲響,她站起身,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裡。
更多的時候,津島柊時呆在房間裡寫作,全身心投入的時候,往往閉關許多天,接近瘋狂的不停書寫,這個時候她的生活範圍就只有暖桌邊一榻榻米的距離,絕不會跨出房間一步。
她也經常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寫作,地點就在草薙出雲最愛的那個櫃檯上,草薙出雲對此倒沒有什麼意見,
「如果,有一本曠世傑作是在我最愛的這張櫃檯上誕生的話,我的這張吧檯似乎也更有價值了。」
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寫作的時候,津島柊時就沒有那種徹夜整天的寫作的瘋狂了。
她有時寫一些亂七八糟,不成文的句子,有時寫下些散文,都是緩慢的落筆,細細的思考。時不時將目光落在低著頭,認真的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的織田作之助。
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機會,能夠在:有朋友,有美酒的地方,有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寫作的機會。
沒能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寫作,是她作為「太宰治」生前,極為遺憾的一件事,在lupin酒吧見過一面後,他的朋友織田作沒過多久就因為疾病去世了。
雖然她在太宰治的身上學會了不再透過人尋找過去的幻影,可是她還是止不住的欣喜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居然真的等到了這麼一個難以實現的夢,即使不是他的那個朋友,也足以讓她滿心歡喜了。
織田作之助覺得,這個時候的津島小姐,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,他說不出哪裡不同了,但是,確實是天差地別。
她的眼中有了光。
她在這裡生活下去,傑克也開始和織田作之助的幾個孩子一起去上學,安娜是背負著王的力量,無法出門上課的,因此就實施由草薙出雲替她複習,津島柊時教導她國文的家庭式教育。
今天,就是傑克所在的學校舉行家長座談會的日子。
津島柊時因為編輯突入其來的電話,沒有辦法參加傑克的座談會了,因此拜託中原中也代替她,偽裝成傑克的親戚參加。
「傑克同學的家長,傑克同學的家長是哪一位?」
年輕的女老師站在講台上,提高了聲音,一聽到這個稱呼,中原中也興奮的舉起手,像小學生一樣,「這裡這裡!」
他幾乎坐不住凳子,就要一竄而起,老師看了他一眼,
「請傑克的爸爸在班會結束後來找我,有一些關於孩子的成長方面的問題,想要和您談一下。」
織田作之助瞄見中原中也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,耿直的說,「中也,你就是因為想聽到這個稱號,才愉快的答應了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