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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創傷, 可憐兮兮的示弱,換來的是寵愛和橫行霸道的特權。
十分划算的小心機。
這種把戲,幼貓和太宰治都十分擅長。
津島柊時緩緩的呼出一口氣,將放在太宰治額頭上的手往回縮, 太宰治卻敏感的察覺到她心態的動搖,注視著她,伸出手, 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握住津島柊時的手,不讓她的手離開他的額頭, 卻轉開了眼睛,不再看向她,而是垂下眼望向一邊, 那雙被低垂下的睫毛掩蓋的眼睛,又像是沉寂下來的一片黑海。
這張牌出的時機正好。
因為津島柊時正是養貓的人,也和所有飼養著貓咪的愚蠢飼主一樣,即使看透了他的小心機,也無法不心疼和坐視不理。
面對受了傷的貓咪的委委屈屈的喵喵叫什麼的。
這下子,真的無法放任不管了。
她順著太宰治的力量,將自己的手指貼在他的額頭上。之前還告訴他要好好保持社交的正常距離,轉眼又超過了界限。
沒有辦法啊,對他。
服務員走到他們身邊,看到這個姿勢略微一怔,十分具有職業素養的低下頭,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微笑,
「請問小姐要點點什麼。」
太宰治確定此刻她不會離開了,鬆開了手,津島柊時察覺到自己已經走進了他的圈套,卻沒有反抗的意願,她只能無奈地笑笑。「麻煩你給我一杯黑咖啡。」
她將包放到對面,坐在了太宰治身邊。
「陪你一會,先說好,在我工作的時候安靜一點哦。」
津島柊時按按鼻樑,將從包中拿出的稿紙和鋼筆放在桌上,在服務員端上咖啡之後,偏過頭對撐著下巴注視著她的太宰治說,
「雖然是自由工作,但是也是很辛苦的,我這算是帶著工作來找你,所以,在我寫東西的時候,你別搗亂。」
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妥協了。
太宰治靜謐的看向她,什麼都沒說,難得的安靜下來。
不知道是因為這天的陽光正好,還是因為太宰治聽話的安靜,津島柊時的筆很快將一張張的稿紙填滿。
清澈的陽光從窗外灑在咖啡廳深棕色的桌子上,桌上白瓷杯裝的咖啡飄散著香氣,微黃的稿紙被一行行的書寫。
即使咖啡廳中時不時傳來其他客人低聲交談的聲音,卻像是遙遠的白噪音,更加增添了津島柊時的靈感。
太宰治安靜的待在一邊,姿態隨意的靠在軟軟的沙發上,將手中的書搭在桌子的邊緣,漫不經心的看著書,偶爾轉過頭看一會津島柊時認真的側臉。
津島柊時此刻意外的全身心沉浸入寫作之中,腦中只有一個個場景迅速的轉換成鮮活的文字,一句句的從她的鋼筆流淌到稿紙之上。
只有鋼筆尖摩擦紙面的沙沙聲和翻動書頁的沙沙聲交織。
等到津島柊時放下鋼筆時,面前的咖啡已經涼透了。她沒有蓋上筆帽,提著筆的手仍舊懸在空中,仔細的看著稿紙,大體已經完成,剩下的就是潤色修飾。
意外的順利。幾乎不需要修改,津島柊時細細的重新品味,逐字逐句斟酌。
她放下稿紙時,太宰治的手機響了起來,津島柊時將稿紙合攏,望向太宰治,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,隨意的瞥了手機屏幕一眼,按下靜音鍵。
「是誰的電話?」津島柊時將筆蓋上,十指交叉放鬆手指,看著太宰治不準備接的樣子,想了想,添上一句,「我已經寫完了,沒關係,你接吧。」
「已經結束了?我不會影響你的,你繼續寫吧。」太宰治絲毫沒有接電話的意思,「不是什麼重要的電話,我就不接了。」
津島柊時沒有說話,微笑著望向他。
在津島柊時的注視下,太宰治掏出手機,不甘不願的接通電話,「餵?」
「太宰!你跑到哪裡去了?你這個混蛋!居然在工作的途中悄悄的溜走了!」
一接通電話,就傳來了國木田的聲音,太宰治立刻將手機從耳朵邊移開,拿的遠遠的。
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停的傳過來,
「你知道今天的任務對象那位公司社長的夫人有多麻煩嗎?你居然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那,趁著我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溜走了?!!」
從手機對面傳來的悲憤交加的吶喊,即使沒有開擴音,也清清楚楚的傳到津島柊時耳朵中,太宰治往後一仰,等待國木田好一陣咆哮後,才懶洋洋的開口,
「國木田君,這就是你不對了,怎麼能叫我去做這個工作?」
「身為前輩,布置工作卻完全沒有認真思考。」不管三七二十一,太宰治先發制人,「你這個前輩真是太不合格了!」
「那位大嬸可是最喜歡我這樣的美男子了,你讓我去我豈不是很危險嗎?而且國木田君你自己明明都不想去。」
太宰治挪了挪,將頭靠在津島柊時的肩上,津島柊時身上有清淡的墨水味,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,嗅嗅,「說什麼去洗手間,其實害怕到躲起來了吧?因為那個大嬸摸了你的屁股……」
「胡說,才沒有這回事!」
「太宰君,你別動手動腳的,好癢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