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頁
榮國府, 王氏就覺得張氏管得真多,還要管他們院子裡的花花草草。不過就是一些普通一些的花草,又沒有多麼珍貴, 那樣的花草要來有什麼用。
張氏分明就是不捨得花錢,還要求各種多。
王氏認為張氏這樣的人管家根本就不可能管好, 要是自己, 自己就不可能這么小氣。至少明面上要做得好看一點,而張氏明面上做得就沒有那麼好, 什麼勤儉持家, 那都是笑話。
他們是國公府,又不是尋常人家,不是小門小戶,怎麼就弄得如此小氣。
當張氏得知王氏的態度之後, 沒有半分不高興。她就故事的, 怎麼著,就非得是名貴的花花草草, 不能是普通一些的花花草草麼。
尋常時候,他們又沒有請人賞花, 何必都種名貴的花草,也該種植一些普通的花草。
「就是她家錢多。」張氏想王家以武起家,早年得了不少上次,在戰場上也收穫不少戰利品,王家女的眼光是高。
可是這種眼光高, 花費高, 著實沒有必要。
張氏便認為榮國府內部應該改一改,沒有必要那麼奢華。榮國公沒了,這個府邸還是國公府, 眼下是瞧不出大變化,但時間長了,國公府必定不如從前。
榮慶堂,王氏和賈老夫人都在,賈老夫人見張氏過來了,便開口了。
「怎麼就是種一些普通的花草?」賈老夫人便覺得那些普通的花草,確實沒有國公府的排場。
「普通的花草好。」張氏道,「都是裝飾的,那些珍貴的花草也是有的,客人來賞花也是能賞到的。平日裡,一些角落,種上些普通的花草就好。自打公公去世之後,門庭冷落了些,公中收入也得看年景,進的少,出的多,等過上幾年,就得空了。」
「哪裡有這麼快就空了?」賈老夫人疑惑。
「現在看不大出來。」張氏道,「但是兒媳可以讓您看看帳本,未雨綢繆,預推一下。別等到山空了,才發現裡面空了,到了那個時候,反倒是無法了。趁著現在,還有點法子,多省點也好。」
「那也不是這個省法吧。」王氏不滿。
「這樣有什麼不好?」張氏問,「許多人家都是如此。況且公公去世沒幾年,我們低調些,別人也不會說什麼。若是打腫臉充胖子,反而不美。」
張氏認為沒有必要讓大家覺得榮國公府還跟以前那樣繁華,就得做出各種繁華的舉動來。
實際上,國公去了之後,他們榮國府看上去還可以。但是在一些實權權貴眼中,榮國府已經沒有那麼強勢了。
榮國公就是漸漸沒落了,現在就得看那些小輩,等那些小輩成長起來。
賈赦就那樣了,而賈政去工部,那也是閒職。
總的來說,榮國府這邊就沒有人在實權的職位。
既然如此,那些人現在給榮國府臉面,不過就是因為皇帝還給他們臉面而已。等時間長了,換了一個皇帝,到時候就不一定了。
張氏不知道這些四大家族的人是如何想的,他們似乎都沒有未雨綢繆,一個個都想著眼前的繁華。張氏也算明白當年榮國公和榮國公的母親為什麼看重她,他們就想著她能改變一下榮國公,可這哪裡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四大家族內部聯姻,盤根錯雜,太難了。
張氏想就看王氏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,王氏就是不滿她,就是想爭權。一個二房媳婦,又沒有繼承爵位,還想著去爭,也不怕人笑話,王氏還時不時給她挖坑,就這樣的榮國府不沒落誰沒落呢。
「家裡的姐兒哥兒讀書,也都要用錢。」張氏道,「元姐兒沒有去女子學堂,就是在家裡,也給她單獨找一些名夫子。」
張氏知道賈老夫人打算送賈元春入宮,就看到時候是誰當皇帝了。賈老夫人沒有讓賈元春去女子學堂,就是讓賈元春在家裡學習,請多位夫子,一個個地教導過去,還有宮裡的嬤嬤。
這種老舊的教育不一定就好,看上去似乎賢惠端莊一些,可是皇家不少福晉小姐都有去女子學堂學習。
若是賈元春去女子學堂,還能認識不少貴女。
只是有的人又瞧不上女子學堂,覺得女子學堂多是一些窮苦的女子,權貴家的女子比較少。有的權貴家女子還得跟那些貧苦人家的女子在一個班,有的權貴就擔心他們家的女兒變得跟那些貧苦女子一樣不懂得規矩,就頗為嫌棄。
還有的權貴認為那些貧苦女子去學習,就是以後出去打工的。
那麼自己家的孩子為什麼要跟這些人一塊兒學習呢,自己的女兒又不用去畫那些圖案去做法器,她們只要會使用就可以了。
有的權貴還沒有意識到女子學堂教導的那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,有的權貴意識到了,他們就讓家裡的女兒去學習。
「這教養著,花的銀子比那些哥兒都還要多。」張氏道,「弟妹總得為元姐兒考慮考慮,把這銀子花在你家姑娘身上不好嗎?」
「你……」王氏總能聽到張氏說各種各樣的理由,她就是很氣憤,怎麼張氏總這麼能說會道。
賈老夫人一聽到張氏說的話,就知道他們沒有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。
夜晚,小靜安坐在榮國府的屋檐上,她看著院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,暫時沒有看出這些花花草草長得有多好。也許還得多等一段時間,畢竟花花草草生長得沒有那麼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