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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天底下的人太大了，總得允許一兩個人傻一點吧。」小靜安道。
「傻吧。」太后想只要沒有傻到自己面前就行了。
寧國公府, 賈敬的父親去世之後, 一家人就低調許多。賈敬極少出去，他只是考中進士，還沒有當官, 沒有在皇帝的面前展現能力，也不是在極為關鍵的位子。因此，不存在奪情，他就只能安靜守孝。
表面安靜，不代表賈敬私底下也要安靜。
寧榮兩府就是隔壁鄰居，賈敬也就能多找榮國公。賈敬是榮國公的晚輩，可他是寧國府的當家人，榮國府的賈赦等人又沒有參與到那些事情里，賈敬便不好跟賈赦說那些話。
榮國公認為賈敬趁著這個機會閉門不出，未必就是壞事。
這幾年是關鍵的時候，太子之前被皇帝批了多次，眼看太子就要被廢了。張家等幾個人家也被牽累，現在看似太子有扭轉局勢的一點能力，這不代表太子就真的能扭轉。
賈敬現在沉默，是他的父親去世，那也能說得過去。哪怕賈敬考了那麼多年才考中進士，他現在都得保持沉默。
如此一來，寧榮兩府就保持了默契，寧國府暫時隱了。
「隔壁府的，她們也快生了。」賈敬的夫人道，「估計就是開春，前後差一兩個月。」
「安排好禮就是。」賈敬道。
大年初一，王氏生下了一個姑娘，她倒是想生一個兒子。賈珠待在相國寺，就是過年都沒有回來，這讓王氏越發憂心自己在府里的地位，心一橫，想法子在大年初一生下孩子。
王氏便想著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靜安公主出生時的異象，那她就讓自己的孩子在大年初一生。
大年初一生的孩子註定不凡，以後要當貴人的。
王氏便早早安排好了，給孩子造勢。她身邊的心腹周瑞家的一家子都被發賣了，她用其他人就覺得沒有那麼順手。那些人沒有周瑞家的那麼聰明，有時候還需要她直接說出來，而不是她說一句就明白所有。
當主子的，不是所有時候都喜歡把什麼事情說得很詳細。
等榮國公得知關於大孫女的傳言時，已經是兩天之後，他想要再阻止都來不及了。他臉色不是很好看，大年初一生的人多了去了，怎麼就非要說以後要當貴人，消息還傳遍大街小巷了。
榮國公不相信這裡面沒有人推動，傳得太快了。
「這也沒有什麼，就是一個女孩。」榮國公夫人道，「又還小，又不是說她以後註定要當皇后。」
要是說大姑娘以後要當皇后，那才糟糕。
榮國公夫人認為這一次的事情也好解決，就讓他們傳就是了。大姑娘能生在榮國府本身就是一種福氣，以他們府的能耐，大姑娘以後也能進宮。
「她還那么小。」榮國公猛地咳了幾下，「糊塗啊。」
榮國公早年上戰場征戰，受過不少傷，身體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。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，就是看著家裡人如此，免不得傷心難過，他們還不夠沉熟穩重。
「……」榮國公夫人沉默，沒有多說，就讓夫君多說幾句，發泄一下內心的不滿。
榮國公見妻子不說話了，也就只能搖頭嘆息。自己哪天要是沒了，這些人能撐起家業嗎？這些人都不成器啊。
大房的張氏對這一件事情不置可否，至少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，不可能讓人在外面傳自己的女兒以後要當貴人。宮裡，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，她可捨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入宮。
「聽說大姑娘便叫元春了。」一個丫鬟到張氏的面前，給她送果盤的時候，便說了。
「誰取的名？」張氏疑惑。
「說是國公夫人問國公的。」丫鬟也不大清楚，外面的人都在說大姐兒命好，說她出生時辰也好。那些人還說，除了那些公主，就是賈元春出生的時辰好了。
一個個都那麼說，這丫鬟聽了也就聽了，倒是沒有多說。
張氏一向不喜歡丫鬟多嘴，不喜歡那些下人們隨隨便便就把主子的事情傳出去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，平時里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，那也沒有必要傳出去。
她能管得了自己身邊的丫鬟奴僕，卻不好管王氏那邊。
王氏要讓人傳出那樣的話，張氏無法阻止，也來不及阻止。
「問？」張氏笑了笑，到底是國公取的名字，還是國公夫人取的名字，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已經有一個態度擺放在那邊。
事已如此，榮國公必定也不好多說其他的。
張氏豈會不知道這一點，這府里也就是榮國公比較有腦子。
榮國公夫人的腦子屬於時不時掉線的那種，因為榮國公夫人是四大家族的女子，難免就偏站四大家族的女子那邊，還有就是她原本就疼賈政。
張氏都明白，只不過這些事情都沒有必要去戳破，就讓這一件事情隨著風吹散。只要榮國公夫人沒有過分傷到大房的利益，那便沒有什麼。
「這個字用得真好。」張氏道。
賈元春這個名字……張氏想家裡以後再有姑娘，是不是都要順著賈元春的名呢。
皇宮，當皇帝聽聞榮國公的二兒媳婦大年初一生了一個姑娘，還取名賈元春，外面都在說這個大姑娘以後要當貴人。
「老了啊。」皇帝不認為是榮國公本人讓人傳出那些消息的，榮國公不是這樣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