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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事總要了斷的,你繼續說。」陸冰燁接話。
「那就是成為警長的秘密,至今,陸先生都不肯公開這個秘密,」陳果諷道:「要知道,警長是唯一可以與願井抗衡的力量,只可惜警長的數量極為稀少,關於如何成為警長,我們好不容易探知一二,一切研究全被陸警長打斷了。」
所有人聞言,都聽愣了,就連樂曉也沒想到還有這回事。
警長可以人為製造?想成為警長就能成為警長?
那願井豈不是……
樂曉心跳加速,旁邊幾個人已經激動起來:「什麼意思?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成為警長嗎?」
「怎麼做到?天啊,要是那樣,我們就不用總是擔驚受怕了。」
陳果見群情激動,嘴角帶了笑意:「是啊,我們的本意也是如此,讓更多人成為警長,共同抵抗願井,只可惜……現在大家都知道,有一位公認最強的警長,L。也只有他知道這個秘密,他會把秘密告訴我們嗎?」
陳果講話時,陸冰燁一直抿唇傾聽,既不打斷,也不反駁,這會再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,他才抬頭深深看了陳果一眼:「並沒有那樣的方法。」
「你自己說出這話,你信嗎?」
陳果問完,有些情緒激動,指著陸冰燁:「他之前能力低微,幾乎算不上是個警長,但他做了某一件事,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強大。」
如果說方才陳果指認樂曉時,還有人遲疑,那麼此時此刻,大家都相信了陳果說的話。
陸冰燁一定知道些什麼,否則他怎麼成為最強的警長呢?否則為什麼其他警長都要和他作對?
這個黑警!
「既然你們都來了,」陸冰燁淡淡道:「那我就把這件事說開,我並不知道我做了什麼,猜得到這一切,但我的確有所猜測。至於結論,我不會告訴你,因為即便告訴你們,也沒有用。」
「你不說,怎麼知道沒有用?」
「藉口吧?」
就連展博也有些猶豫:「如果做某件事,能夠成為警長,我想還是值得一試。」
「你做不到。」陸冰燁冷冷道。
他的話,立刻激怒了陳果,只見她雙目赤紅,幾乎要落淚:「他們都已經死了……為了這個真相,我們做出了這麼多犧牲,你一句做不到,就心安理得了?」
「真相是靠自己探索的。」樂曉終於看不下去了。
他頓了頓:「像你們這樣,逼著別人要一個真相,和搶劫有什麼區別?」
陳果燒著的視線緩緩落到樂曉身上,她兩邊唇角勾起一道極為對稱,內斂但危險的笑容:「是嗎?」
她的眼神讓樂曉覺得不妙,但下意識又不想服軟:「難道不是嗎?」
陳果玩味地看向陸冰燁。
陸冰燁正緩緩抬起頭,那目光像是在說「我明白你要做什麼,你就做吧」,頗像個無奈的長輩。
「好,好,好,」陳果輕聲道:「真相要靠自己發掘。你可知道,為了守護『警長』這一特殊存在,我們又隱瞞了真相多久?」
樂曉覺察,陸冰燁往他身邊靠近了一點,修長的手伸出,將小怪物抱起。
他的眼神是那樣無奈卻又冰冷,甚至暗含某種痛惜。
樂曉直覺,陳果將說出的話,會打亂整個願井的秩序,切入點就在「警長」身上。
「我們都知道,在願井裡,殺死願主是無責的,也是逃脫願井的唯一方式,」陳果道:「但還有一條鐵律,完全沒有任何技能的普通許願者,殺死警長,也不會遭受規則的反噬。」
陳果果然對陸冰燁恨之入骨,她所說出的這個秘密,對她本身的傷害比對陸冰燁的傷害更大。
畢竟,一個平民不會想方設法去殺一個強大的警長,而更可能挑弱小的警長下手。
「這倒是和棋類規則相似。」展博若有所思。
「是的,這種秩序太過於危險,因此,某一次我們目睹一位警長被殺害後,就決定保守這個秘密。」
遊樂場歡快的音樂聲,似乎比方才更響。
時間不知不覺過去,小怪物們終於開始「吱吱」躁動。
若說陳果的目的是拖延時間,並給陸冰燁拉更多的仇恨,那麼她成功了。
但所有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。
有技能的自不必說,真沒有技能的,也不敢輕易嘗試。
樂曉「咳」了一聲:「你到底想做什麼?想讓大家傷害我哥麼?那未免太可笑了,你既說我是願主,大可以殺掉我,結束這個遊戲。」
陳果微微一笑:「是啊,我正是要殺掉你。」
她話未說完,樂曉身畔一道黑影閃過,是陸冰燁襲向陳果。
同一時間,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劇痛席捲而來,少年整個人被炙熱的火苗帶向天空!
「還愣著幹什麼!」耳側,陳琳琳兇狠地尖叫:「殺掉那個黑警,幫助警長!」
好熱,好痛。
樂曉完全失神,等到溫柔的冰雪侵入火苗中心,他已經快被燒死了。
那火苗沒有令他皮膚焦黑,卻像粘液一樣粘著他的皮膚不放。
太危險了,陳果這麼一手,實際上是虛晃一槍,並沒真的燒死他,卻令所有人都認為樂曉真的是願主。
如果樂曉不是願主,陳果難道不要命了?
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