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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沒反應過來,忽然被陸初璟抱了起來,說是抱更像是提,他的膝蓋彎被陸初璟環住,突然雙腳離地的失重感讓余嘉藝下意識地摟緊陸初璟的脖子。
「陸初璟?!」
余嘉藝心裡本能地有些發慌,現在的時間點很尷尬,宿舍里很安靜,起得早的都已經去上課了,起得晚的都還在睡覺,Alpha的宿舍因為裝了阻隔牆的緣故,隔音效果也是一等一的好。
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,余嘉藝使勁錘著陸初璟的肩,但只是被陸初璟越抱越緊。
陸初璟一鼓作氣地爬了三樓,他的體溫越來越高,Alpha易感期的時候鼻子更加敏感,他聞到走廊里陌生的信息素味道混在一起的味道,陸初璟的太陽穴漲痛得似乎快要炸裂。
他屏住呼吸,不徐不疾地踱著步子往自己的寢室走去,他要帶自己的獵物回巢穴。
「陸初璟!」
余嘉藝的聲音越來越響,驚慌失措時像是一道驚雷,猛地把陸初璟從失控中拽出來。
他緊擰著眉,腦海里像是正在經歷一場暴風雨,陸初璟的一隻手扶著門,另一隻手還緊緊地抱著余嘉藝,他聽到了余嘉藝跳得像是鼓點般的心跳聲,一下一下地在他耳邊炸響。
陸初璟猛地鬆開手,毫無防備地余嘉藝被他甩在了地上,他拉開寢室門沖了進去,並很快地把門摔了上。
他背靠在門背上,一步一步滑落,最後癱坐在地板上,陸初璟揪緊自己胸口的衣服,指節發白,他身上出了許多汗,像是剛被從水裡撈出來。
陸初璟的眼眶發紅,他很討厭易感期。
他的體質特殊,抑制劑對他的效果微乎其微,但幸運的是,大概是因為他情緒平時沒什麼起伏的緣故,陸初璟的易感期不像其他Alpha一樣不規律,從來都很規律。
而現在,距離他易感期來臨的日子還有一個月。
陸初璟的易感期永遠來勢洶洶,不僅時間比別人長,反噬也比其他Alpha強一點,他每次都是在醫院的玻璃房裡單獨熬過去的,等他的易感期結束之後,玻璃房裡往往都是一片狼藉。
現在也是這樣,他的理智不斷地在拉扯。
余嘉藝這個白痴還在不停地敲著他的門,一聲一聲喊他的名字,他身上的味道一點點透過門縫鑽了進來,除卻烏木香的味道,還有股甜膩膩的奶味。
陸初璟撐著額頭,他厭惡余嘉藝身上的奶味,覆蓋住了他的信息素味道。
他忍不住地站起身,手指扶在了門把手上,陸初璟想直接把余嘉藝拽進臥室,讓他的身上充滿自己信息素的味道。
陸初璟又咬住嘴唇,他抓著頭髮蹲了下來,聲音喑啞又痛苦:「余嘉藝……去幫我……買一下抑制劑。」
抑制劑對他沒什麼作用,但也聊勝於無。
余嘉藝隔著牆聽到了陸初璟的聲音,他跑去樓下買了管抑制劑後,腳步停在寢室門口,卻沒有敲門進去。
他心裡忽然起了個念頭,如果……如果趁著陸初璟的易感期跟他睡一覺呢?
陸初璟和他不一樣,他肯定很有責任心,他們兩要是睡了陸初璟肯定會負責。
余嘉藝一直是這種偏激的性格,小時候喜歡的東西總是得不到,長大之後無論想要什麼,都會想盡辦法地去拿。
代價就算是他自己,也沒關係,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陸初璟,他要陸初璟喜歡他,喜歡到不能自拔的地步。
余嘉藝把手中的抑制劑丟在地上,他輕輕敲了敲門,循循善誘般輕聲地道:「不用抑制劑,我幫你怎麼樣?」
他面前的門一開,陸初璟的手臂從敞開的門縫間伸出來,余嘉藝還沒反應過來,就猝不及防地被陸初璟拽了進去。
屋內沒開燈,但外面的天色明亮,陸初璟略微猩紅的雙眼撞入余嘉藝視線,他的心臟咯噔了下。
余嘉藝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,他深呼吸了幾口,手掌撫上陸初璟的臉頰。
如果是以前,陸初璟肯定早就把他的手甩開了,但現在,陸初璟還微側了頭,臉頰貼住了他的手心,像是只乖順的獵犬。
「難受嗎?」
余嘉藝輕聲問著,他緩慢地湊近陸初璟,眼睛下面的紅痣印在陸初璟的眼底。
陸初璟的眸光一沉,他突然再次把余嘉藝抱了起來,重重地摔在了床上。
寢室的床是留著他信息素最多的地方,他把余嘉藝放在這裡,意示著陸初璟把這當成余嘉藝和他的窩。
陸初璟的手按住余嘉藝的手腕,他屈膝撐在床上,硬挺的鼻尖蹭過他的脖頸,聳動著確認余嘉藝身上的味道。
不只是奶香味,還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。
陸初璟聞到的味道越多,眸色更加深得魄人,他忽然掐住了余嘉藝的下巴,迫使著他抬起頭來。
「放鬆。」余嘉藝的呼吸也很急,他勉強維持著鎮定笑了笑哄道,「初璟。」
他剛抽過煙,嘴裡還有突兀的菸草味,陸初璟的意識像是被剪碎的紙片,但還是能找出來余嘉藝身上染著別人信息素的那一片。
陸初璟不悅地抿了下唇,乾脆對著余嘉藝的嘴唇親了下去。
他沒親過人,吻起來時毫無章法,只知道拿嘴唇堵著余嘉藝,胡亂地蹭著,但他的吻很兇,帶著一股狠勁。
余嘉藝的手指撫上陸初璟的後頸,他不自覺地仰起下巴,配合著陸初璟張開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