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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事情就像是個疙瘩落在他的心裡,余嘉藝不想辦法剔除就難受,他本來想偷偷織完再告訴陸初璟,但現在陸初璟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,余嘉藝根本藏不住。
「你這樣我以後怎麼給你驚喜?」余嘉藝恐嚇道,「你以後的驚喜都沒了。」
烏木香沒有變稀薄,反倒越來越濃郁,陸初璟不說話,又開始很兇地親人,親到余嘉藝開始發出小聲的嗚咽。
他抓著陸初璟的頭髮把人扯開,惱羞成怒地道:「你以後表達激動的方法能不能換一個?」
陸初璟的視線還黏在他的嘴唇上,平直的嘴角似乎是往上彎出了些許弧度,他又想親上去,被余嘉藝抵著唇推開。
余嘉藝已經盤著雙腿坐了起來,他捏著陸初璟的下巴上下打量起來,納悶地道:「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,明明你剛才都快把我嘴唇親破了。」
現在這樣還是不笑一下,余嘉藝無聊地拿手戳戳陸初璟的嘴角,「又不是什麼要維持人設的男明星,笑一下。」
陸初璟任由他用手指往他臉上戳,他從小就獨立自主,小時候就不愛笑,長大之後就算心情好也不會笑,為數不多的時候,也都是在余嘉藝面前。
他往右邊偏了偏頭,躲開余嘉藝再次沒輕沒重戳過來的手指,然後再轉過頭看向他。陸初璟的眼神不見平日的冷淡,余嘉藝每次對上陸初璟的視線,都能看出來陸初璟是喜歡他的。
因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,眼睛是真的藏不住,像初雪、像日出、像火燒雲,能與一切最美好的景象相媲美。
余嘉藝喜歡陸初璟這樣看他。
「笑一下。」余嘉藝說,「陸初璟。」
「……」
余嘉藝扯著他的手臂晃晃,繼續道:「你笑一下,我喜歡你笑。」
陸初璟當真笑給他看了,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,陸初璟只能做到短暫地扯了下嘴角,但余嘉藝還是飛快地往他嘴角上一貼:「我看見了。」
余嘉藝說,「就給我看。」
雖然只是小情侶調情間的話,但余嘉藝還是蠻不講理地道:「不可以對別人笑。」
陸初璟卻也只是「嗯」了一聲,他們鬧上一通之後,現在已經有點晚。
他把余嘉藝塞進被子裡,從背後抱住他,不由分說地道:「睡覺。」
余嘉藝卻不安分地轉過身來,陸初璟的懷抱太擁擠,他花費了不少力氣,他突然問道:「那我以前送你的那條圍巾呢?」
陸初璟說過,那條圍巾用舊了,所以他把它收起來,但余嘉藝到現在都沒見過陸初璟把它藏在哪裡。
「……保險柜。」陸初璟在黑暗之中抿著唇道。
余嘉藝愣了下,然後把腦袋靠在陸初璟的身上,他悶悶地道:「那只是一條圍巾。」
雖然那條圍巾的確耗費了他不少時間,但也只能算是他心血來潮的產物。
他織到後面,手法也是可以肉眼可見地變得粗暴起來,所以在他第二次答應陸初璟之後,織圍巾的事情就變得不了了之。
只有陸初璟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,然後把那條破破爛爛的圍巾當成寶貝收藏了起來,還藏在安保係數極佳的保險柜里,是專門用來收集余嘉藝送給他的東西。
「可那是你送我的。」陸初璟說。
所以他才那麼寶貝。
余嘉藝睡著之後,陸初璟反倒睡不著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。
他趁余嘉藝睡得熟,摟著余嘉藝腰的手在被子裡摸索著,最後抓住余嘉藝的手,陸初璟放鬆動作,把手指擠進余嘉藝的指縫間,牽著。
余嘉藝要給他織圍巾。
陸初璟把下巴靠在余嘉藝的肩上,他自我糾正到——不是,余嘉藝已經再給他織圍巾了。
再過陣子就要過年,余嘉藝本來是想要偷偷織完,然後當成過年禮物送給陸初璟。
他在公司織圍巾已經被每個人都嘲笑了一遍,最後他買了一箱毛線團回來,先送了陳宣一團,慫恿著他織給竇錦。
只不過臨近年假,公司里的事情也多了起來,余嘉藝沒什麼時候忙裡偷閒,才只能把織到一半的圍巾偷偷帶回家。
這樣一來就要避著陸初璟,可他和陸初璟每天膩在一起,被發現也只是遲早的事情。
在過年前的第一天,余嘉藝終於做完了這份準備給陸初璟的禮物,他這次想軟化一下陸初璟身上的氣質,選了溫和的米色。
余嘉藝主動踮起腳,把圍巾纏在他的脖子上,這條圍巾他明顯織得認真許多,針線緊密,看起來都感覺更加耐用。
「喜歡的話就親我。」余嘉藝笑眯眯地道。
陸初璟俯下身親他,圍巾垂在胸前,他親完之後,拽著余嘉藝的手說:「我待會帶你去放煙花好不好?」
「你上次說想看,我買了。」
余嘉藝其實當時只是看電視的時候隨口一提,沒想到陸初璟就記住了,他的桃花眼笑得像月牙,一點也不客氣地道:「好。」
他們住的地方禁菸花,就算是過年的時候也只是短暫地開放幾小時,現在又沒到這個點。
陸初璟開車準備帶他去附近的郊區,是他事先查過,很多人推薦過放煙花的地方。
今晚外面很熱鬧,余嘉藝趴在車窗上看外面成群結隊的人群,他幼稚地哈了口氣在玻璃上,然後伸手在上面寫陸初璟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