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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沒變得那麼快,余嘉藝本性就是愛玩的,竇錦還每天在他耳邊說大學城新開的酒吧怎麼怎麼樣,還一臉嚴肅地告訴他有驚喜。
余嘉藝最後還是沒忍住,他知道陸初璟晚上要做實驗,乾脆趁機偷跑出來了趟,在他的計劃里,他會在陸初璟從實驗樓出來前回去,然後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去實驗樓下等陸初璟。
竇錦其實也沒喊什麼人,卡座上大部分都是熟人,開起玩笑來也沒個底線。
「什麼!你還想喊余嘉藝出來玩?」陳瑞卿一臉陰陽怪氣地道,「你不知道他被陸初璟吃得死死的?」
余嘉藝笑了笑沒說話,他接過竇錦遞給他的煙,咬到了唇上,臉色不改地聽他們繼續亂講,調侃的話就沒一句不離他和陸初璟身上。
「你們在一起兩個月了吧,這已經是我認識你之後破紀錄的數值了。」竇錦摸著下巴道,「海王收心了?」
他說著探過身要給余嘉藝點菸,卻被余嘉藝偏了下頭拒絕道:「我不抽菸。」
「煙都戒了?」
「我待會還要去找陸初璟。」
一聽到這個名字,卡座上默契地傳來陣噓聲,余嘉藝翻了個白眼,看了下旁邊的手機道:「我八點半就走了,再陪你們一個小時。」
「什麼玩意?」竇錦怒道,「你那麼不給我面子?」
余嘉藝扯了扯嘴角道:「你的生日禮物給你買了你一直想要的那雙鞋,能閉嘴了嗎?」
「可以!」
竇錦眼前一亮,鞋子他不是買不起,問題是那雙鞋已經絕版了,估計余嘉藝搞到手都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。
他狗腿地把面前剛洗好的牌送到余嘉藝面前道:「你來洗牌。」
其實出來玩也沒什麼可以做的,不過是喝喝酒、打打牌、聊聊天,余嘉藝甚至從來不喜歡去舞池蹦,他不喜歡別人往他身上亂蹭,都是托著下巴看別人在舞池裡鬧。
余嘉藝切了一手好牌,什麼花里胡哨的手法都會,酒吧的牌是定製的,金色的牌在余嘉藝手裡流暢地翻轉、開扇。
陳瑞卿嫉妒地道:「你這手真的很騷包啊,靠這個洗牌技術也泡了不少Omega吧?」
「你想學?」余嘉藝的手長得很漂亮,手指修長纖瘦,不徐不疾地發著牌,動作停了下,他似笑非笑地道,「我覺得你學不會。」
陳瑞卿冷笑了聲道:「反正你現在也只能在我們這秀一秀,有種你去給陸初璟露一手。」
「等下。」余嘉藝飛了張牌到竇錦身邊,微眯起眼睛問道,「你今天情緒應該穩定嗎?不會把你信息素沾到我身上吧?」
他打量了半天,還是覺得不安心,余嘉藝跑到附近的自動販賣機,挑了瓶沒有味道往自己身上噴。
在眾人驚愕不已的視線下,余嘉藝又湊過頭去確認沈昭的脖子後頸:「昭昭,貼阻隔貼了嗎?」
卡座了不只沈昭和竇錦不是Beta,余嘉藝清咳了幾聲,在一片鬨笑聲中,他面無表情地叮囑道:「麻煩你們都貼好阻隔貼,打牌喝酒的時候也克制點,別放出信息素味道來。」
陸初璟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一樣靈,余嘉藝有次和竇錦待久之後再去找陸初璟,卻發現陸初璟沒有像往日一樣牽他的手,反而是站在不遠處盯著他。
他的眉心微皺著,眼神深沉,忽然伸手把余嘉藝一拽。
余嘉藝被他壓在寢室門上,手掌下意識地撐在門板上,陸初璟的體溫忽然貼近,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,他的目光把余嘉藝從頭掃視到尾。
余嘉藝的呼吸不自覺地屏住,他大概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,剛想張口解釋,陸初璟卻終於開口了——
「你又和竇錦待在一塊?」
他的語調聽起來很正常,余嘉藝剛鬆了口氣,但下一秒他又僵住了身體,因為陸初璟用手抬著他的下巴親了上來。
余嘉藝的後頸被冰涼的手指輕輕地蹭著,他知道,陸初璟是想咬上來的,但他忍住了。
從此之後,余嘉藝就長了心眼。
余嘉藝本來想的是只玩一個小時,然後八點半回去洗個澡,畢竟在酒吧待過,就算他沒抽菸,身上也會染上點菸味。
但或許是他太久沒出來玩,玩得還是梭哈,身邊又都是相熟的好友,余嘉藝玩著玩著就忍不住擼起了袖子。
他本來是連酒都不打算喝的,但也不知道誰往他放在旁邊的玻璃杯里倒了杯酒,余嘉藝想要喝水,手一伸後嘗到辛辣的酒味。
喝都喝了,余嘉藝喉結一滾乾脆咽了下來。
酒精似乎很容易刺激人的神經,余嘉藝玩著玩著就忘記了時間,竇錦遞給他的煙還被他咬在嘴裡,沈昭正好剛用打火機點完蛋糕上的蠟燭,他順便問道:「余嘉藝,要不要給你點菸?」
余嘉藝下意識地側了下臉,打火機的火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,他咬在嘴裡的煙終於冒出來了火星。
但他還沒來得及吸一口,嘴裡的煙就被人抽走,按滅在了桌子上的菸灰缸里,煙身上還留著濕漉漉的咬痕。
余嘉藝不快地「嘖」了聲,剛想抬起頭罵人,耳邊卻落下了道冷冰冰的聲音——「余嘉藝」。
他猛地清醒過來,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陸初璟,原本吵鬧的卡座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。
Alpha靜靜地站在他面前,鑲嵌在天花板上的射燈閃過他冷著的臉,曖昧的紫光照不進他的眼底,站在這裡與這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