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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大小姐的目光有點不自在，穆曉曉笑了，她已經很熟練的在地上扔了個墊子，貼著秦怡的輪椅坐下。
人真的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動物。
穆曉曉明明才在她身邊陪伴了一個多月，可如今，秦怡每個晚上在對著星辰月光出神的時候，她竟然已經無法忍受身邊沒有她了。
她習慣了那個女孩的存在。
習慣了她身上淡淡的荔枝香氣，習慣她絮絮叨叨不停的話語。
明明每一次秦怡都感覺像是遭遇了一種聒噪的懲罰，很想要用訂書釘按住穆曉曉的嘴，可她昨天不過是離開一天，她竟然覺得整個家寂靜的更加讓人心煩意亂。
她回來了，一切都恢復如初了。
「我們宿舍有一個跟我關係很好的朋友叫張巧，她是你的鐵桿粉絲，你的所有正版專輯，所有演唱會，還有什麼新聞信息的，她都知道。」
穆曉曉的小講堂又開始了，她都習慣在大小姐面前自言自語了，「以前她就總跟我叨叨你，一天天看你唱歌的視頻在宿舍里雞叫，還非拉著我看，我要是不看就說好朋友沒辦法建立共同話題了。」她笑了，扭頭看著秦怡，月色柔柔，落在她的眼裡盪起了漣漪：「螢屏上的大小姐真的很好看呢，也不怪她那麼痴迷。」
她的一雙眼睛盯著秦怡，閃亮亮的：「可我看啊，大小姐你素顏更好看，我感覺我也要當你的頭號鐵桿粉絲了。」
明明是誇獎的話，卻讓秦怡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。
百度騙了她。
穆曉曉的眼神騙了她。
原來……她只是想當自己的粉絲？
「大小姐，以後我就當你的頭號粉絲好不好？」
當不了妹妹，穆心理師另闢蹊徑了，她勾著唇笑著看著大小姐。
秦怡的眼神投了過去，涼涼的沒有什麼溫度。
穆曉曉：……
幹什麼又發脾氣了？
她一直在恭維她啊，大小姐這是怎麼了？
秦怡冷冷的抬起手。
——你不配。
穆曉曉：……
淦。
這簡直是絕殺一比了。
說完這句話，大小姐就卷輪椅走人了，月亮也不看了，星星也不賞了，更是沒有空跟穆曉曉聊什麼人生理想。
她要被氣死了。
她就那麼了不起麼？
一天天的就想要當她妹妹和粉絲。
誰稀罕？！
******
第二天一早，穆曉曉吃自己剩下的土豆絲的時候，還在偷偷的打量著大小姐的臉色。
大小姐在看報紙，心情好像還不是很美麗，拉著一張臉。
她的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，難不成昨天一宿沒有睡？
秦怡扭頭，冷冰冰的剜了她一眼。
——看什麼看，戳瞎你的眼。
劉萬年一早就來了，他已經把事情辦妥了，醫院那邊沒有問題，既然是大小姐要求的，院長一定親自去辦，預備下午的時候就會接秋秋過來，但是院長和奶奶都很謹慎，必須要穆曉曉提前打電話說好。
這些倒是一些小事，只是這中間涉及了一天的時間差。
該把秋秋送到哪兒去？
穆曉曉雖然內心渴望在這種關鍵時刻照顧妹妹，秋秋雖然平日表現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，可到底是一個屁大點的孩子，知道要住院手術了，難免的還是會緊張。可她是有這個度的，畢竟是在工作，不可能把秋秋帶到身邊。
劉萬年在等待大小姐的回答。
而大小姐的目光卻掠過了穆曉曉，掃過她眼底的糾結，大小姐瞥向劉萬年。
——帶她過來，給小翠放一天假。
「是。」
領了命令的劉萬年，都不用看穆曉曉驚喜的臉，自己內心的小人就先笑了。
哎呦我的天啊。
他家想要寵人的大小姐。
想要寵溺老闆娘就直說啊，非這麼彆扭，還弄出給小翠放假這樣生硬的藉口。
劉萬年人一離開，穆曉曉整個瘋癲了，她跑過去，一把抱住了秦怡：「大小姐，你太好了！」
被抱著的一點都不開心的秦怡：……
她果然是很在意她的妹妹。
她或許真的想要把自己當姐姐也說不定。
穆曉曉興奮的手舞足蹈，又來了一曲《心癮》助興，一大早上的秦家就在靡靡魔音與大小姐的憤怒之中拉開了序幕。
——閉嘴！滾出去！
「是心癮呀！」
……
***
下午的時候，劉萬年準時把車子停下，上面下來一個小小的人。
本來穆曉曉說想要回去接一趟妹妹的，她是不想要麻煩大小姐，更覺得無法享受這樣車接車送的服務，還不如直接去孤兒院帶著妹妹做大巴車回來。
沒成想，這話惹怒了boss大小姐，她直接給予最嚴肅的懲罰。
——扣工資。
才來幾天，一天天的就想要往外跑？
劉萬年在旁邊裝死，曉曉真是的了，就感受不到大小姐的愛麼？
穆曉曉：……
美人恩什麼的，果然最難消受。
她決定了。
以後她就是大小姐的人了，做牛做馬的也要報答她。
秦怡看著穆曉曉那開心的樣子，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