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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齊聲哪裡吃的住這樣一記老拳,當下就嘴角飆血一個踉蹌摔倒了。不過他不服輸,這會兒梗著脖子吼,「我受夠你們了,這是你們對待公民的態度嗎,我要去曝光你們!」
「放屁!為了讓你出力,我們哪次不是三請四請你,連屋子都找給人給你洗了。要不是那支筆,就你那樣,這輩子都不會有人願意登門去看你!」厲懂也猛的轉過身,言語激動。
只是罵出來後,厲懂就感覺腦子漲疼的厲害。
剛剛一瞬間,他好像聽到了無數茅齊聲內心對他各種不爽、憤恨、氣惱的話語,手裡握著的槍控制不住想對著茅齊聲來上一子彈。
——砰砰。
厲懂開槍了,不過不是對著茅齊聲,而是對著那個蹦蹦跳跳還在不斷笑著的黑色紙片人。
他的槍法很準,子彈輕易穿透黑色紙片人,紙片人輕飄飄倒在地上,但沒過一會兒紙片人就重新坐了起來,然後笑的更大聲。
那個女孩已經爬到了欄杆上,她控制不了自己。
槍沒用。
厲懂被黑色紙片人影響,嘴巴里控制不住自動爆出各種從來沒對人說過的秘密。誰的一生中沒幾個秘密呢,大的小的,總有幾個不會對人宣之於口。
不止是他,茅齊聲還有另外一個警員同樣也是。
但到了後面,他們的秘密說完了之後,他們就開始互相辱罵,巨大的怒氣不受控制瀰漫整個大腦……厲懂在最後的時候,猛的搶過另外一名警員的槍跟他的一起一用力就從陽台扔了出去。再握著槍,厲懂不敢保證等會兒這裡會醞釀出一場慘劇。
段文宣這會兒也是同樣如此,嘴巴里不斷講著一些小時候撒謊的事,不過當他講到『門』的時候,他竟然一下卡殼了。
他沒講出來,也在他卡殼的瞬間,段文宣從煩躁暴怒的情緒中清醒過來。
「滾球!」
段文宣額頭青筋暴起,大不了讓湯天祿撲街,湯天祿的家人他養了!秉著這個念頭,段文宣一個飛躍,一雙粗大老繭滿布的雙手跟巨鉗一樣合攏,力大無窮一般朝著那個黑色紙片人罩了過去。
鋪的木製地板被壓下一道深刻的掌印,而那個黑色紙片人竟然真的被段文宣給抓在了手裡。
這回黑色紙片人真急了,立即慌張的在段文宣手心裡劇烈掙紮起來。別看它小而且單薄,力氣卻很大,紙片的邊緣掛到手心就跟刀片一樣。
湯天祿從小練八卦掌,一雙手可以說早就練力大無比,而且皮膚也十分堅韌。饒是如此,段文宣還是疼的齜牙咧嘴。
幸好有不毀Buff,所以除了疼,段文宣的雙手也沒被劃破流血。
紙片人掙扎了好長時間,最後似乎有些筋疲力盡,反而慢慢平靜了下來,又連連朝著段文宣點頭,一副我無辜我可憐的求饒模樣。
「別掙扎了。」段文宣捏著紙片人,可沒有任何鬆開的意思。
隨著紙片人平靜求饒,那個女孩尖叫一聲猛的從欄杆上爬了下來,然後抱著膝蓋稀里嘩啦的哭。
厲懂三個剛剛打的一塌糊塗。
好吧,實際是茅齊聲已經被揍成了豬頭最先退出了戰場,那隻硃砂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回到了他的手邊,只是筆頭的毫毛有些分叉,像是一個嘲諷的笑臉。
至於厲懂,他正在跟他的同事pk。
這會兒,厲懂勉強捂著胳膊冷靜下來,剛剛腦子昏的厲害,其實他就沒怎麼注意到段文宣這兒發生的事。
剛才沒注意,但不代表現在沒注意。
紙片人分明被段文宣捏在手裡!
「老人家。」厲懂猶豫了下,還是開口,「老人家,你可能需要跟我去一趟警局。」
段文宣退到陽台欄杆那兒,「世界在變……」
厲懂目光濃眉立皺,猛的追出去,「你叫什麼名字,你知道什麼!?世界有什麼變化!?」
「老夫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沒什麼用的遺老罷了,世界有什麼變化也輪不到我了。」段文宣垂下眼,一手握住欄杆翻身而出。
樓層很高,但段文宣能輕易抓住各個陽台的邊緣,一路蹬著空調外機往下,很快就跑進了夜色中。
第9章 段少爺不是世俗的人啊
到家,段文宣門一關回到臥室,這才發現他整個人心跳的十分厲害。二十幾年的人生中,他可沒做過這麼刺激的事。也到了這個時候,段文宣才有功夫認認真真打量自己手裡的黑色紙片人。
紙片人已經不在掙扎,甚至就真跟一張普通的紙一樣皺皺巴巴的耷拉在段文宣手裡,不知道的只會以為這就是一張不知道誰剪出來的紙人而已。
「別裝死。」段文宣瞪著紙人。
紙人一動不動。
現在它無所謂,誰來都不頂用,它要大開殺戒,除非有人握住了它逃不了。
段文宣也有點頭疼,不知道拿這玩意兒怎麼辦。放開它是不敢的,好不容易抓住了,這要是再跑了,下次抓住就難了。想了下,段文宣一手死死捏著,另外一隻手找了個打火機,然後慢悠悠把火光湊近了紙片人。
窩草,人類這個狗東西!
紙片人快速揚起了耷拉的頭,又開始掙紮起來。
有戲。
段文宣眼睛一亮,結果點了半天,紙片人都沒被燒著的樣子,這讓段文宣一陣失望。後來段文宣又進行了水淹、剪刀剪等一系列的實驗,都沒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