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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澤維爾先生，你也看到了，這兩個孩子都不是變種人。」托尼對查爾斯說道，看上去漫不經心，但目光堅定。「而且，紐約有變種人在不停殺人，我更希望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件事情上。」
「我知道，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。」查爾斯對托尼的話語沒有生氣，語氣依舊溫和，目光移向了小焰，「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和我的能力碰到一起的孩子是誰。」
他的精神力在和焰的精神力碰撞的時候，不小心看到了焰的記憶，那樣扭曲陰暗的過去、悲傷絕望的回憶、痛苦困難的抉擇，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的記憶里，他能感受到那個孩子的迷茫和孤獨，那孩子就好像行走在毫無光亮的世界中，找不到前行的方向。
他想找到那個孩子，引導她向著更光明的未來前行，而不是彷徨不安的踽踽獨行。
可是現在，那個孩子的身邊有著她尊敬的導師、同齡的夥伴、超越年齡的損友。
她已經找到自己的光亮了。
但有些事情她不問出口，就得不到解答，只有無意間窺視到她過去的人才能幫她破解心中的迷障，讓她追尋已經點亮的光明，他願意做那個引路人。
「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？」查爾斯望著小焰，誠懇又和藹。
眼前的男人即使坐在輪椅上、即使年邁也不損他半分風姿，他的身上帶著歲月沉澱下的智慧和經歷打磨的柔和。
這份氣度讓原本警惕的小焰不由自主的點點頭。
「那邊有房間，」托尼聽到他們的對話，立刻給兩個人提供了空間，「賈維斯！」
「是，先生。」半空中出現虛擬的光線，一個箭頭的形狀，引導小焰和查爾斯去了另外一個房間。
「焰，待會兒帶你們去吃土耳其烤肉，街角新開了一家店！」在他們即將轉入房間的時候，托尼叫住了小焰。
他是為了告訴小焰，她不是獨身一人。
「那我給你買甜甜圈！」小焰立刻投桃報李，但卻不打算讓損友托尼完完全全的舒坦了，「希望佩珀小姐不會嫌棄你的小肚腩。」
說完這句話，小焰就把門關上了，隔絕了外面托尼的怒吼。
小焰坐在查爾斯的對面，看著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、包容一切的眼睛，覺得對方有一種能讓人平靜下來的魔力。
「教授，您想問什麼就問吧！」小焰把手放在膝蓋上，乖巧的像個小學生，「如果我能說的，我會告訴你。」
查爾斯無奈的搖頭，「我不會問你什麼問題，只是想和你說說你的事情。」
第38章 善惡的彼岸
「我的……事情？」頓時剛剛放下的警惕又回來了，小焰想到了那次精神力的碰撞，「你看到什麼了？」
「很抱歉。」查爾斯安撫的看著小焰。
一聽到對方的道歉，小焰一下站起來，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，卻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，「你究竟看到什麼了？是我殺了保護我的四哥和父親？任由那些連世界都沒看清的孩子走向死亡？還是看見了我因為滅人家族而感到愉悅？」
小焰焦躁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。
「我沒錯！對，我是沒有錯的……」說著說著，小焰就恢復了原來的語言，「是他們先傷害我的親人的，殺掉那些傷害家人的人是沒有錯的……我不能再失去家人了。」
漸漸地，小焰的情緒開始低落起來，「是因為我……父親才死掉的……如果是我死掉，父親就不會死……不對，我得活著，我得活到把眼睛給斑哥……對，活著才有希望。」
查爾斯靜靜地聽著女孩兒胡言亂語，雖然他聽不懂，但卻能感應到她的情緒。
那樣深沉的絕望，想在黑暗中找到出路，卻碰的頭破血流。
即使她表現的再正常，即使她再渴求著和平的世界，她的心裡依舊有一塊兒陰暗的角落。
不加以引導，她會曲解現在所有正確的認知，早晚會走上一條偏激的和平之路。
她說她放棄了那些連世界都沒看清的孩子，任由他們面臨死亡的險境，可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孩子？
她說的事情是她心裡最痛苦悔恨的經歷。
錯的是那樣一個逼著孩子上戰場的世界，錯的是無法給孩子安寧的大人。
「我看到了兄長的關愛，父親的責任，還有一個陷在黑暗裡走不出來的孩子。」查爾斯開口，慈祥的語氣舒緩的語調，他在試圖安撫小焰。
小焰停下踱步，雙眼無神的望著他。
「小焰，」查爾斯控制輪椅，移動到小焰面前，拉起她的手，把她的食指和中指併攏，放到他的太陽穴上，「作為窺探你記憶的道歉，你可以看看我的記憶。」
小焰遵循著他的引導，看到了查爾斯的故事。
友人的決裂，愛人的離開，親人的決絕，學生的背叛，失去雙腿……
眼前這個慈祥的長者，他所經歷的事情不比她輕鬆多少。
可是他卻從未放棄希望，他一直在為變種人的明天奔走呼號，他也一直在試圖勸服那個與他背道而馳的友人。
「為什麼？」小焰啞著聲音問他。
「因為希望與責任。」查爾斯明白她在問什麼，堅定的回答，「焰，我們都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，只是有的時候我們會走錯路。但是只要能重新走回正確的道路，任何時候都不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