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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牌方也沒想到這次的拍攝這麼順利，比預期還好，聽到小傢伙的話，趕緊跑過來，送了一大箱子的零食給小包子楊兼。
容木一聽收工，立刻也跑過來，說：「廣子，收工了，咱們去會會這個導演？」
楊廣抬頭看過去，拍攝廣告的導演已經要離開了。
「導、導演……」
這時候卻有一個年輕人走過去，那年輕人身材高大，大抵一米八往上，但是微微駝背，含著胸，不敢抬頭，說話還結巴。
「導導、導演，剛……剛才——的打光出了些問題，而、而而而且，這個地方和品牌方的要求不太符合，所所所……所以……」
「所以什麼？」不等那年輕人說完，導演已經說：「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？你記住了，你不過是個導演助理，輪得到你指手畫腳麼？品牌方都沒說有問題，你覺得有問題，可笑不可笑？你沒聽到剛才品牌方說非常好嗎？多管閒事，愣著幹什麼？收拾東西！」
導演助理結結巴巴，被罵的縮了縮脖子，說：「可……可是導演……」
導演根本不理會助理，懶得多說一句話，大步離開了攝影棚。
楊廣眯著眼睛，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那個導演助理。
「廣子？看什麼呢！導演都走了，咱們追啊！」容木拱了拱楊廣。
楊廣對兒子招了招手，小傢伙懷裡抱著零食袋，乖乖的被爸爸領著手，往大廈外面走。
「我已經訂好了餐廳，」容木絮絮叨叨的說：「也查好了，這個導演今天下午沒有工作，咱們好好的和他喝一頓，再給一個高價，准成！誒……誒廣子？！廣子你去哪裡啊！」
容木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，一轉頭，楊廣和小侄子不翼而飛，趕緊四下尋找，原來兩個人出了大廈，並沒有跟著自己，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。
「廣子！」容木大步追上去，說：「廣子！導演去那邊了，你往這邊走幹什麼啊！」
「我知道。」楊廣平靜的說。
「知道還往這邊走？」容木奇怪的撓了撓後腦勺，突然說：「誒？那不是導演助理麼？我記得叫……叫數學！對對，數學！你說好笑不好笑，他爸媽怎麼給他起的名字，一定是理科生，不然怎麼叫數學呢？我還語文呢！」
那個叫做數學的導演助理從大廈出來，抱著一堆的工具，含胸駝背，一點點往前走，他臉上架了一個大粗框眼鏡，頭髮剪得也土裡土氣，分明身材高大，但是走在路上毫無存在感，完全就是一個路人甲。
數學停在街邊的便當快餐店門口，正好是午休時間，金融街的白領們三三兩兩，說說笑笑的從店裡走出來，手裡提著各種精緻的便當餐點。
數學隔著玻璃窗看了看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，手指有點發白，緊緊攥了攥，又垂下頭來，轉身默默的準備走開。
楊廣眯了眯眼睛，邁開大步走過去，一步擋在數學面前。
數學嚇了一跳，他天生內向，被人擋住了去路，也不敢叫板，頭壓得更低，想要繞開楊廣走。
「一份便當，要最貴的。」楊廣攔在面前，對便當店的服務員說。
別看是快餐店，但金融街的快餐店都是面對白領金領，價格一點也不美好，反而十分奢侈，服務生自然格外熱情：「好的先生，請問您怎麼支付？」
楊廣沒說話，轉頭看向容木。
容木瞪著眼睛指了指自己，卻還是上前說：「刷卡。」
楊廣接過精緻的便當，並沒有自己留著，而是遞到了數學面前。
結巴的導演助理嚇了一跳，趕緊退後一步：「不不不、我、我不能要，不不……」
楊廣沒多說，把便當強硬的放在數學手裡。
這時候服務生甜美微笑：「先生，一共是688元，請刷卡。」
「6……」容木抹了一把臉，低聲對楊廣說：「好你個廣子，你撩漢，我買單？」
第15章 他把你炒了
「數學！」
一聲喊叫從後背傳來，原來是剛才那個年輕的導演。
導演大步走過來，不耐煩的說：「你去哪裡了？笨手笨腳的，讓你收拾東西，這么半天做不好！我警告你，你的午飯時間只有半個小時！別磨磨蹭蹭的！」
年輕的導演說完，也沒注意到楊廣和容木，轉頭大步離開。
數學被導演罵了，更是含胸駝背，唯唯諾諾的低下頭去，捧著手中對於他來說價值不菲的便當。
數學今年二十七歲，職業是導演……助理。
數學是個高材生，但是一心想要做導演，高考的時候，以211大學的分數進入了電影學院，當時有很多人想要採訪數學，藉此炒作，只可惜數學是個結巴，為人木訥內向，又不是很會說話，所以這事情沒能炒作起來，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數學在學校的成績很好，很多老師都看好數學，但偏偏他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做導演，而且家裡也沒有這方面的人脈，因此畢業這麼多年了，根本沒辦法做導演，只好跟著導演屁股後面打雜，做做導演助理，有的時候甚至在導演組做場記。
場記隸屬於導演組，說句大白話，就是記錄分鏡頭拍攝中發生的時間，詳細到每個鏡頭的時長、用了什麼重要的器材、機位、鏡號等等。雖然場記也是導演組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，但是這些對與高材生數學來說，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