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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彥無聲的冷笑了一聲,談劇本?
他剛想要一口回絕,哪知道楊廣拿出手機來,打了一排字遞給宇文彥。
——答應他。
宇文彥瞪著眼睛,一臉不解,但是剛要出口罵人的話,硬生生憋了回去,差點憋成了內傷,說:「談……劇本?」
「對,就是談劇本。」楊之銘說的冠冕堂皇:「小彥啊,你是有才華的人,你知道的,如果你拒絕我,顧森野就是你的榜樣。你也不想……像顧森野那樣,被爆出吸/毒、睡粉絲的事情罷?」
宇文彥冷笑說:「你這是威脅我?」
「只是給你上一課。」楊之銘毫無愧疚:「今天晚上9點,酒店的地址發給你,哦對了,你要是早到了,可以先洗洗澡,畢竟我喜歡乾淨的。」
楊之銘說完,就掛斷了電話,宇文彥氣得一腳踹翻了馬扎,惡狠狠的說:「畜生!」
數學結巴的說:「不不不、不行,太——太危險了,不能讓宇文去!」
上次宇文彥偷偷去見楊之銘,如果大家不是正好在同一個地方團建聚餐,宇文彥肯定就被楊之銘灌醉帶走了,楊之銘的人渣程度,只有別人想不到,沒有他干不出來的。
楊廣淡淡的說:「去,當然是要去,只不過……去的人不是宇文,而是我。」
「廣子?!」容木瞠目結舌的說:「你……你要去見楊之銘?!」
……
九點。
雖然是盛夏,已經入暑伏,天色黑的很慢,但是九點的天色,也完全黑了下來。
夏日的炎熱沒有因為天黑而驅散,反而越發的憋悶起來,似乎要下雨,天邊陰沉沉的鍍著一層烏雲。
酒店的房間,「嘀!咔嚓——」隨著刷房卡的聲音,有人從外面推門走進來。
那人穿著一身西裝,文質彬彬的戴著眼鏡,看起來像是個學子,又像是個成功人士,給人一種溫文爾雅,又正人君子的感覺。
——楊之銘!
楊之銘走進來,酒店的房間只開了一盞床頭燈,還掛了窗簾,氤氳著一層昏暗暗昧的氣息。
有人坐在房間酒吧桌後面的高腳椅上,他背著身,只能看到一個背影,一身潔白的浴袍,襯托著勻稱又高挑的身材,黑色的發尖還有點濕潤,寬大的手掌中拖著一隻酒杯,微微晃動酒杯,切割晶瑩的冰塊叮叮噹噹輕輕撞擊著玻璃杯,一派悠閒自得的模樣。
因為光線昏暗,楊之銘完全忽略了那人的一頭長髮,宇文彥可不是一頭長髮。
楊之銘看到來人換上了浴袍,悠閒的喝酒,還以為宇文彥突然想開了,畢竟楊之銘見過的只有兩種人,一種就是學會服軟的人,另外一種,就像是顧森野,從來學不會低頭,乖乖被掃地出門的人。
楊之銘很得意的說:「小彥,你來了啊,這就對了,想要在這個圈子裡混,道理你都明白的,既然進了這個圈子,就要接受這個圈子的法則,不是麼?這是圈子裡的遊戲,你要玩得起啊。」
「玩?」穿著浴袍的男人晃動著手中的玻璃杯,嗓音低沉又冷漠:「只怕你玩不起。」
楊之銘嚇了一跳,這不是宇文彥的聲音,宇文彥的聲音沒有這麼攻擊性,也沒有這麼低沉,更沒有這麼冷漠,散發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。
楊之銘這才發現,對方根本不是宇文彥,身材遠遠比宇文彥高大的多,肩膀也寬闊的多,而且是一頭長髮。
男人藏在陰影里,慢慢轉過頭來,窗簾正好露出一絲縫隙,拉扯著酒店外繁華的霓虹燈光,投射在浴袍男人的臉上。
「楊……楊廣?!」
楊之銘一個踉蹌,差點跌在地上。
楊廣「噠!」一聲,將玻璃杯放在吧檯上,楊之銘聽到那聲音,嚇得又後退了一步,說:「堂……堂弟,怎麼是你啊?哦對對,我可能走錯房間了。」
「沒有走錯。」楊廣放下酒杯,用手背支著側臉,慵懶又冷漠:「我想問問你,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,是什麼?」
「堂……」楊之銘意識到自己被宇文彥擺了一道:「堂弟,我還有事,就先……」
楊廣不去攔他,而是咄咄逼人的說:「你的遊戲規則,就是潛規則我的編劇,白拿編劇的劇本不給錢?哦對了,還有,如果潛規則不成,就誣衊這個藝人吸/毒、耍大牌、睡粉絲,老三樣了,例如……顧森野,對麼?」
楊之銘眼眸動了動:「堂弟,你說什麼啊,我聽不懂。」
楊廣不理會他的裝傻充愣,還是用很平常的語氣說:「現在顧森野想要復出,你著急,如果顧森野真的復出成功,那麼當年你想要潛規則不成,誣衊顧森野吸/毒,潑髒水的事情,很可能曝光。你害怕了,害怕顧森野對你不利,所以必須先下手為強,把顧森野抖落出來,捏死他,以除後患,讓他永遠也開不了這個口。」
楊之銘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,臉色慢慢凝固起來,說:「你今天來,到底要幹什麼?」
楊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:「不幹什麼,顧森野是我劇組的男一,被你潑了一身污;宇文彥是我劇組的編劇,你搶了他的劇本,還想要潛規則他;數學是我劇組的導演,你用他父母的事情威脅他……還有,楊兼是我兒子。」
「新仇舊帳,」楊廣一雙狼目慢慢抬起,三白冷酷,反顧的眼神令人遍體生寒,幽幽的說:「咱們今天,算總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