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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,把數學轉向兩點鐘方向,說:「宇文彥站在這邊。」
「哦哦……」數學撓了撓自己的下巴。
宇文彥也變成了結巴,說:「你……你們看見了啊。」
「不止呢!」容木見他一副做錯事的樣子,立刻來了勁兒,「囂張」的說:「昨天團建你不來,說是有事,我還以為你在生氣化妝師妹子,所以找了個藉口,結果呢?你又跑去偷偷和楊之銘見面!這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兒,一做壞事就被抓包!」
宇文彥突然沉默了下來。
他只記得昨天晚上喝酒來著,後來醉的不省人事,什麼都不記得了,今天早上醒過來在酒店,身邊一個人也沒有,當時宇文彥還奇怪呢,其實是楊廣和數學,把宇文彥送到了酒店,確定宇文彥安全之後,這才離開,各自回家。
楊廣看向宇文彥,說:「容木已經說完了,你有什麼話,可以一口氣說出來了。」
宇文彥張了張口,不知道為什麼,看了一眼數學,又低下頭來,沒說話,似乎改變了策略,想要消極抵抗。
容木哈哈一笑,說:「好啊!被我拆穿了,沒話說了吧!」
楊廣卻突然開口說:「我知道,你不是內鬼。」
「廣……廣子?!」容木震驚不已,說:「你別被他騙了!他就是個小白花!」
宇文彥震驚的說:「你……怎麼知道我不是內鬼?我和楊之銘見過面。」
楊廣平靜的說:「看人的本事,我還是有的。」
楊廣見過那麼多人,說實在的,娛樂圈的水深,深得過朝堂麼?這些對於楊廣來說,根本不足一提。
楊廣又說:「這事情,和數學有關係吧?」
「我我、我?」數學眼前一片模糊,跟著心裡也沒了底兒,抓耳撓腮地說:「我……我怎麼了?」
宇文彥咬了咬後槽牙,似乎在做決定,點頭說:「是,我去見過了楊之銘,不只是兩次,一共見了三次。」
容木剛想發火,楊廣抬起手來,制止了容木的話頭,說:「繼續說。」
宇文彥嘆了口氣,終於和盤托出:「自從劇組紅了之後,網上有很多爆料,但大多數都是假的,直到前不久,我看到了一些關於……關於數學的爆料,當時規模還很小,我準備出手把通稿買下來,結果狗仔告訴我,有人先一步把通稿和照片全都買了下來,那個人就是楊之銘……」
「後來楊之銘主動給我打電話,說他手裡有劇組的把柄,想要見面……」宇文彥的語速很慢,很平靜:「我肯定是不同意的,畢竟楊之銘那個人渣我也領教過。不過他說劉導的劇組因為我的抽身,開了天窗,急需一個劇本,只要我出了劇本,就會把通稿和照片給我。」
第一次見面,並非是數學撞見的場面,那天沒人發現,宇文彥去找楊之銘詳談劇本的問題。
第二次見面才是基地外面,被數學撞見的那次。宇文彥趕了一個劇本出來,打算用劇本交換通稿……
「但是楊之銘這個人渣反悔了,說只是劇本還不夠,讓我陪他去吃飯,當時我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。」宇文彥沒好氣的說。
怪不得當時宇文彥看起來怪怪的,後來化妝師犯錯,宇文彥好像吃了火藥一樣,化身噴火龍。
宇文彥說:「我已經拒絕了,他還是打電話過來,還用那些照片和通稿威脅人,說是可以讓……讓數學身敗名裂。」
宇文彥哈哈笑了一聲,笑容有點乾澀:「我平時總是說數學是個爛好人,其實爛好人真的很難做……」
宇文彥擔心那些通稿真的對數學和劇組有影響,更何況,數學還是宇文彥的「救命恩人」,宇文彥這個人最講義氣,於是答應了第三次見面詳談,也就是昨天晚上餐廳見面那一次,又被楊廣等人撞了一個正著。
楊之銘拿了宇文彥的劇本,坐地漲價,非但不給劇本的錢,想要白拿,還一定要宇文彥陪自己喝酒。
容木聽著,後槽牙忍不住發癢,說:「楊之銘這個人渣!你也是傻!你一個人去見人渣,你心裡沒點數嗎!為什麼不告訴我們?!數學這個爛好人,他能有什麼把柄落在楊之銘手上?」
宇文彥沒說話,沉默了下來,就算面對的都是自己人,他似乎也不想挑明能讓數學身敗名裂的通稿到底是什麼內容。
芳菲則是一臉瞭然,開口說:「算了,容木,別問了,這件事情是我們誤會宇文了……」
「不,」數學突然開口,他慢慢抬起頭來,高大的身軀也跟著慢慢挺起來,不再含胸,也不再駝背,眼前看不清楚,心裡反而更加有底氣了,似乎根本無需在乎別人的眼光,反正自己也看不清楚……
數學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,緩緩地說:「容木應該問,大家也都有知道的權利。」
「數學……」芳菲想要阻止他說話。
但數學搖搖頭,放下了心中的芥蒂,說起話來反而「不需要」結巴:「我一直因為這件事情自卑,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,傷害我身邊的朋友們,你們都有知道的權利……」
楊廣平靜的說:「既然你想說,我們都在聽。」
數學深吸了一口氣,說:「我的父母是詐騙犯,進過監獄,我從小就是姥姥帶大的,每年都見不了他們幾次,每次見面,都是他們在管姥姥要錢,小的時候,學校里的孩子都管我叫詐騙犯的兒子。後來姥姥去世了,每次再見面,他們就變成管我要錢……楊之銘手裡的通稿,應該就是這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