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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宇文彥的心血。
宇文彥之所當編輯,因為他從小就喜歡寫作,他也是一個作者,後來為了吃飯,宇文彥選擇了作為編劇,進入這圈子,能改編或者親自寫一些劇本,既滿足了自己的興趣,又能賺錢餬口,這是一件很幸福,也很神聖的事情。
宇文彥不怕潑髒水,但是他最怕的就是眼前這樣的事情,宋先生話里話外已經認定了他們抄襲,但是不覺得抄襲可恥。
宇文彥忍不住了,冷著臉說:「宋先生,我想我應該說明白了,我們的劇本沒有抄襲,劇本里的每一個字,每一個標點,每一處情緒,我都能倒背如流。」
「嗨!」宋先生說:「別在意!別在意!我就是說這個事兒啊!抄襲怎麼了?抄襲是行業里的規則!想在這個圈子裡他媽的混下去,就要守規矩!對不對?」
「不對!」宇文彥氣得差點拍桌子,強調說:「宋先生,我們的劇組沒有抄襲。」
場面一度很冷,已經快跌下零度了,楊廣沉著臉沒說話,梁知白立刻站起來,說:「宋先生,咱們來談談合作的事情吧?」
梁知白在打圓場,宋先生竟然看不出來,還接著宇文彥的話題說:「不是,我說你們抄襲了麼?我不就是打個比方麼?」
宇文彥說:「我不喜歡這個比方。」
宋先生說:「就是一個比方!比方對不對?不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嗎?!你看你們現在在網上,黑紅黑紅的!賊他媽逼的紅啊!很多人都叫你們滾出娛樂圈,但是在我看來,這就是商機啊!商機你們懂不懂?黑紅,那也是紅!總比默默無聞的強!在這個圈子裡,他不怕黑火,他就怕不火!黑火也有討論度,討論度一起來,那價值就他媽比的出來了!就跟女人的溝一樣,擠一擠總是有的,哈哈哈哈是不是?」
宋先生說話很低俗,自說自話,自娛自樂的笑了起來。
楊廣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平靜的地步,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,他放下酒杯,酒杯敲擊在桌面上,發出「噠!」的聲音。
隨即開口說:「宋先生,在談合作之前,我們應該達成共識……我們的劇組,沒有抄襲。」
「這麼他媽比的認真幹什麼!?」宋先生不以為然。
「還是認真一些好。」楊廣立刻說。
梁知白看了看雙方的臉色,都不太好看,端起酒杯說:「宋總,我敬您一杯。」
梁知白和宋先生開始喝酒,宋先生有酒癮,一杯一杯的喝,那架勢恨不能要喝死才好,梁知白的酒量驚人,也是一杯一杯的敬酒,喝得宋先生很是舒坦。
沒幾句話,宋先生就被梁知白忽悠住了,梁知白從公文包里拿出合同,放在桌上,笑著說:「宋總要是覺得沒有問題,咱們趁熱打鐵,就把這合同簽了,簽了合同,再去下一場,我知道一個私人酒館,自己釀酒,味道特別好。」
「是……是嗎?!」宋先生喝得已經變成了大舌頭,哈哈笑著說:「還是……還是你上道兒!那咱們就現在,他媽比——比把合同簽……簽了……」
「宋先生,您簽這邊,對是這邊。」
「哈哈,這邊?這邊也要簽?簽……簽字……」
梁知白糊弄著宋先生把合同簽完,將合同放進公文包里,這才舒出一口氣來,鬆了松自己的領帶,站起身來,說:「不好意思失陪,我去趟洗手間。」
梁知白離開包間,往洗手間而去,步伐十分穩健,完全沒有喝醉酒的模樣,清醒的很,楊廣看他離開,卻稍微皺了皺眉。
梁知白出了包間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抬起手來扶著牆面,穩健的步伐變得有些緩慢,好像一隻蝸牛一樣蹭進洗手間。
進了洗手間,梁知白的步伐突然變快,幾乎是衝進隔間,隨即「嘔——」的一口吐了出來,嘶聲裂肺的吐著。
吐了大約有五分鐘那麼長時間,梁知白才從隔間走出來,來到洗手台前,他的領帶稍微扯開了一些,因為喝了太多的酒,實在燥熱,露出來的皮膚泛著血紅。
不……那不是燥熱的緣故,而是過敏。
梁知白對著鏡子扯開領口看了看,似乎有些煩躁,又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裝藥的小盒子,摳開盒子,倒出兩片藥,塞進自己嘴裡,也不需要水,就那樣乾咽了。
吃過了藥,梁知白打開水龍頭,掬起水,使勁對著自己的臉撩水,把頭髮都潑濕了。
「鍋鍋,給你紙巾!」
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旁邊插進來,梁知白轉頭一看,自己身邊站著一個小豆包,個頭矮矮的,兩隻小肉手高高的擎著一張紙巾,墊著小腳丫送到自己面前。
是楊兼。
楊廣也在,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,站在梁知白旁邊的洗手台,沖了沖手,平靜的說:「你不能喝酒,為什麼還要喝酒?」
酒精過敏這種事情,不只是現代,其實古代也有,楊廣以前也見過酒精過敏的人,只要飲酒,渾身就會紅腫,起風疹一樣,疹塊大小堆疊,猶如豆瓣,遍布全身,又癢又疼,關鍵這種過敏,不只是長在皮膚外面,過敏的腫塊才不分地方,有的時候會遍布氣嗓,阻礙呼吸,很容易引起死亡。
在現代,這種不服之症就叫做酒精過敏。
梁知白晃了晃手中的小藥盒:「喝酒之前,我吃藥了,不過今天喝得有些猛,剛才又吃了兩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