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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清楚。」
「詛咒也會成形,變成咒靈。」朴仙翁頓了頓,接下來的話對一個孩子來說,實在是殘忍。
「犬夜叉,不是受祝福出生的孩子。」
緣一的呼吸放輕了。這件事,他早就知道。
「半妖不僅受到人類的詛咒,也受到妖怪的詛咒。」朴仙翁道,「詛咒的累加,也會凝成你所見到的『白犬』。但,這對於犬夜叉來說有害。」
緣一小聲道:「我沒有感到不舒服。」
「安靜點,犬夜叉。」殺生丸看向朴仙翁,「人類的咒術師可以祓除詛咒,是嗎?」
朴仙翁:「明知故問。」忽而一點,「你們月曜一支也懂這些。」
殺生丸冷淡轉身,他何嘗不知西國的底蘊,但是,他不會帶犬夜叉回西國。
「說起來,西國的年典也快到了。」百年一次,譬如人類的初詣日,是西國的妖怪們特有的年節。
朴仙翁道:「你真不打算帶……」
「閉嘴吧。」殺生丸冷聲道。
很快,他的絨尾卷過幼崽,循著唯一認識的咒術師的氣味而去。
既然不打算帶幼崽回西國,他就沒必要讓幼崽知道西國有年典。徒增困擾的做法,他不會給朴仙翁說出口的機會。
「兄長,我們現在去哪裡?」
「去找五條蓮。」
「……」
緣一心頭咯噔一聲,直覺要完。
五條蓮得給產屋敷封印詛咒,而「產屋敷」這個名字一旦讓兄長聽到,勢必讓他再度回憶起花街一事。
緣一:……
不知為何,他感覺頭頂涼颼颼的。
……
緣一離開以後,覺察到緣一身上有不對的五條兄弟用秘術迅速返程。
兩個六眼都是實打實的行動派,為了騰出時間探究緣一的情況,他們將產屋敷一事提前處理。
五條蓮以家主的身份取出封印術式,憑實力三天三夜學完,早早地出發前往奈良。
誰知產屋敷的情況相當棘手,那詛咒根植在他們一族的血脈之中,根本祓除不了。甚至就連封印,都得沿著四肢往頭頂描摹符文,再每日花時間輸入咒力,儘量淡化詛咒的力量。
整個過程需要三個月,為此,他不得不在奈良安住,已許久沒回家。
而今沒剩幾日了,他總算可以……
遺憾的是,深更半夜,鬼殺隊所在的區域來了兩位不速之客。
據悉,那一晚,鬼殺隊養的一大堆狗汪也不敢汪,一隻只乖巧地在庭院裡蹲好,要麼夾著尾巴縮在角落裡顫抖,仿佛來了什麼可怕的惡鬼。
鬼殺隊以為等了這麼多年,鬼王終於耐不住上門了。結果一個個拔刀備戰,卻見到了熟悉的面孔。
「犬夜叉大人?」
然後,就沒有然後了。
鑑於產屋敷真的狀況刻不容緩,而封印術不能被打斷,緣一的情況只能押後。殺生丸半點也不想呆在滿是人類的奈良,本想丟下幼崽直接走人,等幾天再來——卻不料,幼崽的意外性狀況如此多!
他僅僅是在庭院中同五條蓮說了詛咒一事,愚蠢的半妖就和鬼殺隊的狗玩上了。
不得不說,鬼殺隊養狗很有一套,大概是為了夜間尋鬼示警,挑出來訓練的狗一隻比一隻聰慧。
它們沒有犬山的狗那麼蠢,還知道幼崽對它們處於支配地位,也會討幼崽歡心。可狗終究是狗,夜夜尋鬼在荒山野嶺穿梭,身上總會沾點不該沾的東西。
譬如現在,幼崽摸完狗回來,根本不知道自己帶回了什麼!
蠢半妖進了和室,正準備挨著他的絨尾坐下,殺生丸幾乎是立刻收起絨尾,並厲聲道:「蠢貨,別動。」
緣一有點懵,五條蓮滿頭霧水。
接著,他們看見殺生丸的臉冰凍三尺,金眸牢牢鎖在緣一的肩頭,再伸出手——尖銳的長甲從緣一肩頭捉下了一隻小小的虱子。
緣一:……
五條蓮:……
大概是狗的本能發作,當緣一看見殺生丸指尖的虱子時,真是從頭到腳炸了毛。小狗崽寒毛直豎,一雙犬耳瘋狂抖動,仿佛渾身爬滿了虱子。
「兄長!」
「愚蠢的半妖,離我的皮毛遠點。」十分無情。
話是這麼說,但大妖怪還是用長甲撥開了孩子的頭髮,再看了看孩子的犬耳。
五條蓮:……
沒多久,大妖怪煩了。他是妖怪,自帶毒素,小蟲子靠近他多半死絕。可他即使能做到全方位防禦,也依然厭惡這些東西。
半妖平時愛乾淨,素來氣場環身,哪怕在林間行走也不會出現這種尷尬的情況。
但現在,就為了同狗玩耍,半妖收斂了氣場,還帶回了這麼腌臢的蟲子。
「再去找狗玩我就殺了你。」
「我知道了,兄長,我不找它們玩了。」緣一頭皮發麻,「兄長,還有嗎?」
大妖有些惱,捏住幼崽命運的後頸肉,看向五條蓮:「溫泉在哪?」
五條蓮伸出手,本能地指著澡堂的方向。
殺生丸直接提著幼崽離開了。
許久,室內傳來五條蓮低不可聞的說話聲:「看來,我得捉一袋虱子帶在身上。」
他發現了對狗寶具·狂虱大法!
作者有話要說:PS:五條蓮墓志銘:對,沒錯,我是作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