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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小時過後19點了,一路堵到東京,萬聖節的服裝全變得皺巴巴,這可不行。
「坐地鐵去涉谷站是首選,坐計程車去東京太費錢了。」長澤道。
在大島,打計程車極貴。今晚萬聖節去涉谷,必然更貴。為了給狗兄弟省錢,長澤做了大量功課,這單純的少年只以為兩兄弟掏腰包負責食宿已經很「虧」了,他一個老實人怎麼能讓人家一直虧呢!
殊不知,他的認真獲得了殺生丸的認可。
殺生丸:「去源氏工作,長澤。」
「誒?」長澤一愣,復又點頭,「啊,源氏的電子公司確實是我的夢想。」
冬獅郎別過臉,在長澤身上,他看見了自己在瀞靈庭996的影子,社畜的人生真是一眼都能望到頭。
人類社畜一生,養活了西國的一群狗……
難怪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。
冬獅郎死魚眼。
他們在神奈川的壽司店用餐,誠如長澤所說,今晚神奈川的餐飲都在打折。全社團飽食一頓之後,隨人流進入地鐵站,只一眼便找到了組織——大批扮相奇怪的年輕人。
待地鐵抵達神奈川的川崎市站點,時間已至18:25分。
長澤:「晚了五分鐘呢,看來線路並不通暢。通暢的話半小時到涉谷,不通暢的話或許要50分鐘。」
地鐵中的氣味並不好聞,但成長至今,倆兄弟也算習慣了。
畢竟大島是長在陽間的陰間,不是咒靈就是輻射,不是出救世的中二,就是出滅世的反派,還都是群中學生。生活在這兒,血腥味污染味炭烤人肉味,味味刺鼻;狂笑聲嘶吼聲大招讀條聲,聲聲入耳,能不習慣嗎?啊!
區區地鐵,他們兄弟根本不放在眼裡。
「哇!」隔壁的嬰兒哭出聲,他拉粑粑了。
狗兄弟:……
優雅又不失速度地換了三截車廂!
……
川崎前往涉谷的地鐵卡在半路,不得寸進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通風系統出了問題,連燈光都在一閃一閃。
「怎麼回事啊?」
「啊啊啊,跟朋友約了七點二十分在涉谷見面,我要遲到了!」
「喂!這裡是前往涉谷的地鐵……餵?」
手機屏幕在車廂內亮著,然而上頭沒有信號。有熟悉的咒力以涉谷的東急百貨大樓為中心,由邪術士和咒靈合力釋放,落下了一頂大帳。
被困在車廂內的倆兄弟似有所感,同時抬頭看向地鐵頂部,隱約中,他們聽到了咒靈往各處蔓延的爬行聲。
很多很多,鑽進有生氣的地方,也鑽進了地鐵。
水原:「這到底是出事了,還是連地鐵也是萬聖節活動的一環啊?」
緣一掃向身邊,女孩的手機屏幕上映著時間19:05,而地鐵進入涉谷站後,應該是在地下五層。
他們被關入一個簡易的生得領域之中,在地鐵這逼仄又人多的環境裡,咒靈一旦增加,咒力的濃度就會上升,很快,這批普通人都能見到面目猙獰的咒靈。
許是死亡的氣息太過濃重,車廂前段傳來了人類的慘叫。這一車人退化了數千年的原始本能可算覺醒,在陰影的籠罩下心頭漸生恐懼。
長澤:「好像哪裡不對?」
水原:「好奇怪,像是被人盯著……」
水原的感覺沒錯,在一陣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中,一大把漆黑的頭髮從地鐵頂端落下來,倒懸成一個人形。它的「頭顱」上忽然冒出十七隻眼睛,血紅色,正直勾勾地注視著整個車廂的人。
一級假象咒靈·鬼發。
「啊啊啊——」人類爆發出尖叫,長澤和水原被嚇得臉色慘白。
就在這時,殺生丸極冷的聲線響起:「閉嘴,別動。」
不是扯著嗓子的吼叫,偏偏所有人都聽見了。不知為何,明明該拔腿就跑的他們莫名地頓住了動作,還本能地閉上嘴。
他們循著聲音轉頭,就見一白髮金眸的少年手握佩刀,以人眼難辨的速度掠過鬼發的頸項。他們就見到一道月白色的刀光,緊接著,一級咒靈在刀光中四分五裂,粉碎成飛灰。
第一隻。
殺生丸振刀甩去殘穢,在一群震驚到失語的人類注視下,道:「不想死就別動,不要讓我說第三遍。」
「白、白也……你、赤、赤也……」長澤結巴了,「你們?」
「退下,礙事。」殺生丸一貫惜字如金。
突兀地,緣一拔出日輪刀直接投擲,一擊貫穿第二隻落下的咒靈,再猛地擊碎隔離門,刺入下一截車廂的咒靈頭顱。
玻璃炸裂聲中,他右手一招,日輪刀再度入手。就見他旋身往後一刺,刀鋒擦過長澤的耳際,在對方呆滯的表情中捅穿了另一隻咒靈的咽喉。
少年後知後覺的尖叫來不及出口,緣一反手握刀直接扎入地鐵的地板,單手結印,咒力往外激盪,強勢碾碎了一堆進入地鐵的咒靈。
冬獅郎握住斬魄刀:「靈魂的味道,接下來是我的職責了。」
出現咒靈即出現死者,引渡亡魂是死神的責任。
「救人的事就拜託你們了!」冬獅郎足尖一點消失,而長澤和水原總算回神。
「你們……不,剛才那是什麼?是真的還是假的?等等,對面的車廂那裡,那是血嗎?」他們看到,對面車廂的窗上淌滿了鮮血,裡頭的人亂作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