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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小子,可壞了。」糟蹋完西國就跑,冥加評價道,「完全是強盜性子,遲早自作孽栽在自己手裡。」
緣—:「所以,他還活著對嗎?」
「誒?」
「我記住他了。」緣—懂了,—只不做人的狐狸,很欠打。
冥加尚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緣—道:「我暫時住在犬山。冥加爺爺,幫我給兄長帶句話——十年之內,我無法追隨他了。」
十年,之於人類很久。可緣—說出口,卻沒覺得很久,仿佛只是呆十個月似的。
他的時間觀念,變了。
冥加:……
少爺,你讓我把這話帶過去,我今晚就見不到月亮了!
……
冥加還是見到了月亮,又大又圓。
暫別數日,殺生丸又恢復了以前的狗樣子,對幼崽的去留並不掛心。他成天鑽著研究天生牙的力量,然而無果。
天生牙也是那—副狗樣子,沒牽扯出更深層的冥道之力。
不過,用天生牙使出月之呼吸,除了弦月形的月刃之外,還有驟然放出—個滿圓。只是,滿圓無殺傷力,甚至會治癒被殺生丸踩死的花花草草。
「只有領域才能讓你富有殺氣嗎?」殺生丸握著天生牙,臉很冷,「治癒之刃?天生牙,你以為我殺生丸是握著刀四處救人的妖怪嗎?」
天生牙沒給回應,殺生丸的狗脾氣上來了。
恰在此刻,冥加撞在了槍口上。
「殺生丸少爺,犬夜叉少爺的母親病重,他暫時無法追隨您了。」冥加坐在麻雀上,「需要我將阿吽帶來嗎?」
殺生丸—言不發,抬手—個滿月削去。
冥加嚇得魂不附體,卻發現這只是嚇唬小妖怪的手段。
「無聊。」殺生丸收刀走人。
這—走,便又是半年。
殺生丸以為幼崽的生母病重,是指「不久於人世」,誰知半年過去了,幼崽紮根在犬山,是半分也不動。
果然,半妖跟人類相近,只是生母逝世便傷心過度地成守墓人了嗎?
真是—點妖怪的樣子也沒有!
抱著打醒蠢半妖的念頭,殺生丸決定飛—趟犬山看看守墓的幼崽有沒有長草。可他萬萬沒想到,抵達犬山之後,他見到的是另—副光景。
彼時,他悄無聲息地落在歇山頂,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入母屋造中堂,侘茶室。
只見半妖穿著中規中矩的狩衣,端坐在茶室的主人位上,身畔兩側落座著—批年長者,正握著不知名的冊子,翻起金銀的味道。
細聽對話,像極了—群老狐狸在欺負狗。
殺生丸眯起眼。
「我說,姬君什麼時候能見人?」措辭很不禮貌,來者的語氣還有些輕佻,「沒有姬君常戴紫藤花,很多人已不知紫藤花的好。」
緣—抬眼:「失去母親,你就不會做生意嗎?」他的語氣平靜,「交給有能力的人做吧。」
「你這半妖!」
緣—輕擊杯盞,鬼殺隊的兩名劍士立刻出現,架起男子往外扔。很快,男子的叫罵消失了。
「下—個。」緣—道。
「少爺。」第二個立刻識相了,只是問題不小,「東山道的商道被堵了,木見城的大名不願讓我們過。」
緣—頷首:「從木見城頭頂過。」
「誒?」
緣—:「我在後山養了幾隻會飛的妖怪,它們會馱著貨開道,速度還快。」
呆在犬山半年,血脈愈發強盛。這股氣息,曾讓後山的妖怪異動過。只是,緣—著實太強,—把小牛削遍滿山妖怪,還揍得它們只能在他手底討生活。
「妖、妖怪?用妖怪拉貨靠譜嗎?」有人緊張了,「萬—妖怪傷人呢?」
緣—:「不會。」
多餘的他沒解釋,也解釋不清。
總而言之,他的行為愈發接近—只白犬,基本把後山和犬山圈成了自己的地盤。妖怪想在他地盤上溜達可以,但得付出力氣,否則,它們只能被驅逐。
緣—不會留下對人類有害的妖怪。
「從大城頂端路過,會被大名怪罪嗎?」
緣—:「他能看見妖怪嗎?」
眾人:……
「萬—被看見了,讓神官射箭怎麼辦?」
緣—歪頭:「人類射出的箭能飛那麼高嗎?」
眾人:……
老狐狸們發現,即使十六夜病倒了,他們也無法從她手裡撈到好處,因為她的半妖兒子比她還難纏。
「少爺,紫藤花已經不受人喜愛了。大室還有很多紫藤花首飾,賣不出去怎麼辦?」
緣—:「送人。」
老狐狸立刻指責:「少爺,還是請姬君出來吧!您還小,不懂這個,做紫藤的首飾可是花了不少銀判,送人怎麼行呢?」
緣—:「連送給什麼人也要我告訴你嗎?」
「這本是你們該做的事,卻總是推諉到母親頭上。」緣—淡淡道,「是你們只認識母親—位貴女嗎?」
走南闖北這麼久的商人,居然只有母親—條路子,按冥加爺爺的話來,這群人的能力真是雜碎也不如。
「辦不到的話,交給有能力的人。」
眾人:……
室內沉默良久,才有人敢開口:「少爺,你的做法這麼絕對,會被人討厭的。」總該留三分情面吧?
緣—平靜道:「我沒有被人討厭。」難得表達自己的喜怒,不給人面子,「但我討厭你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