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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心眼所見沒有他和弟弟,更沒有冬獅郎。
一回生二回熟,殺生丸清楚,這是一個沒有他和弟弟的「未來」,類似於他所預見的平行世界。
不過,如果這是一個發生在平行世界的既定結果,那麼多半也會在他的世界中上演。
結果無法避免,但變數可以更改過程。就像人從誕生起就在向死亡靠攏,但從生到死的過程如何,主要在自己手中。
好歹是進靈王宮兩次的霸主,殺生丸知道更改一個既定的結果需要天時地利人和,更多的是需要足夠的變數。
靈王能改變因果,便是各種條件具備的傑作,也是託了王虛本身就是個變數的福。
可換作他來……
人類的死活與他無關,但悟、悠仁、惠……乃至弟弟——不知不覺間,連他殺生丸也與人類產生了這麼多羈絆和聯繫。
【再多看一眼活著的世界,都會捨不得去死。】
時至今日,殺生丸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。只是在心眼中看見他們的慘狀,就有些捨不得他們去死。
人類如蜉蝣,不過百年命途,讓他們活到又何妨?
他曾無比厭惡父親對人類的仁慈,卻不想到頭來,他依然成為了「父親」。
殺生丸:「犬夜叉,無論發生什麼,憑你的直覺去做事,你是最大的變數。」
他不會透露分毫與命運有關的東西,唯恐弄巧成拙。畢竟,他的弟弟是構成「命運」的要素之一。
至於在成就「命運」時所造成的動盪,所犧牲的代價,他不介意背負。
這是兄長該為弟弟做的事,也是王對半妖的庇護。他曾承諾過讓他儘管長大,也要看著他站到最高的巔峰。
緣一:「我是最大的變數……」
他不再追問,只說道:「那兄長就是一切的定數。」
不論他如何「變」,都會在兄長手中落為「定」。兄長不想說自有道理,他不會去追問,七百年的相處和了解,他只需要給出信任就行。
「不再問了?」
「需要問嗎?」
……
東京,五條家親手打造的瘋人院。為防止爛橘子繼續作妖,心生不耐的五條悟把他們一個個送進了瘋人院。
人是他抓的,病房的封印是他下的。他本也不想做得太絕,可惜兩座咒術高校的聯誼賽混入特級咒靈和邪術士,近日宿儺的手指失竊了十五根,讓他覺得爛橘子實屬可有可無的東西。
他何必為了替換他們等上幾年呢?
他想通了,他背後有西國撐腰,身前有犬山護航,再加本身就是五條的家主·當世的六眼·最強的術士,想做什麼不能,何必非要按照普通人的套路走?
真是過得太安逸了,讓他產生了他也是「普通人的一份子」的錯覺。
切!除了那倆非人類,大島沒有比他更強的存在了,守什麼規矩啊,規矩配嗎?他天生是個支配者,他們就該給他忍著。
他本是想採取溫和一點的手法,但沒想到爛橘子爛到家了,不僅有內鬼,還讓他的學生三番五次遇襲……呵,他不做人了!
「五條悟!我可是議員!」一人捶打著合金門,大罵,「我一旦失蹤,你就是在挑釁大島由普通人構築的上層,咒術師是少數,凡人才是多數,沒有咒術高層作為中間橋樑,你知道凡人會怎麼對待你們嗎?」
「無所謂啦。」五條悟聳肩,「大島人太多了,沒了你還有別人,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。」
「五條悟!」
「我聽得見,別喊那麼大聲嘛。」五條悟摘下眼罩,六眼望進對方眼眸,「不殺人是我最後的仁慈,所以,睡吧。」
0.2秒的信息量輸入,一擊脫離,議員就此昏睡過去。五條悟戴上眼罩路過安靜的病房,拿出手機撥通電話。
「七海,讓禪院和加茂把最後的兩根手指交給我。」
「別逼我上門去要哦。」
出門曬著太陽,五條悟勾唇:「我沒瘋,只是想玩一票大的。放心吧,我能解決。你就沒想過嗎?悠仁吞了三根手指,失竊十五根手指,我手中還有兩根。」
「如果操作得當的話,我能拼出一個完整的宿儺。啊,都說了我沒瘋,我很正常。」五條悟嘆大氣,「我能救下悠仁。」
「不是開玩笑,我發現死神能把人的靈魂從體內敲出來,我可以找傑幫忙……我真的沒瘋,傑還活著啊,餵?餵你怎麼掛電話了?」
五條悟看著手機,單手叉腰,無奈地撥通家入硝子的電話。
「硝子,你一定要聽我說,傑沒死,他……餵?喂!」
完蛋,到最後還是得自己單幹。啊!這群隊友真是靠不住啊靠不住!這世道的人情是如此冷漠,只剩身後的瘋人院還有點溫度。
不過……
「憂太嗎?」
「是我,五條老師。」乙骨憂太道,「東京的爛橘子清理完了,只是事物的交接很緩慢。我按你的吩咐去找犬山的三島幫忙,但人手依然不足。鬼殺隊暫時接管了情報部,產屋敷在主持大局,我暫時得空,還有任務安排嗎?」
五條悟感動至極:「憂太,你真是老師的貼心小棉襖、冬日暖寶寶,我真是太……餵?憂太?」
為什麼一個個都掛他電話啊!
……
隨著涉谷萬聖節的接近,挺著大肚子的羂索終於向咒靈們攤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