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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是他又能是誰?
幻影雖消失了,但半妖的模樣還留在他腦海里。看體型,應該已經成年了。
成年的話倒是有可能。
或許他們兄弟也進入了地盤爭奪期,一如他曾經與父親對戰那般打了起來。然後,他一箭把半妖釘在樹上?
像懸掛戰利品一樣把半妖掛樹上供別的妖怪路過瞻仰?
殺生丸:……
他沒那麼無聊。
所以,半妖成年後是出事了。
如此想著,殺生丸記起留在犬山的小孩,沉默許久,終是決定去看看。
成年後反而變弱了,看來得多敲打敲打。
與此同時,遠在犬山的緣一後頸一寒。
作者有話要說:PS:有一天,緣一清洗鐵碎牙的時候,不小心把刀掉進河裡。
河伯從河裡爬起來,開始拐狗:親愛的小狗勾,你掉的是這把金碎牙,這把銀碎牙,還是這把鐵碎牙?
緣一:兄長,有怪蜀黍。
殺生丸:爆碎牙!
多災多難的河伯:……
第75章 第七十五聲汪
殺生丸鮮少進入人類的城池,屈指可數的幾次,基本次次都與半妖相關。
他不喜人類,更厭惡人類聚居的味道。只是,開滿紫藤花的犬山倒是個例外。
花香濃而不膩,沁人心脾。它就像紫藤樹的根一般深扎在犬山的一磚一瓦,浸透罅隙,填滿瑣碎,隨呼吸進出,沒帶來半分不適。
尤其是垂落的紫藤半掩長街,貫通整座城的上中下三町。窗扉共竹簾,燈籠盛落花,雅致得竟是讓他殺生丸都升起了走一走的念頭。
不過,人太多了。
大妖滯空的身影緩緩落下,直取三島武家。籠罩犬山的結界擦過他的身體,靈力與妖力相抵擦出一陣電光,卻沒讓殺生丸的神情波動一分。
不痛不癢,結界並非半妖布置。如果是半妖設立的結界,興許能阻他一會兒。
看來這座城有了自己的神官和巫女,但出乎他意料的是——他們沒對半妖出手?反而讓他安穩地住在城裡嗎?
大概是半妖用實力鎮壓了他們。
殺生丸如是想。
不多時,結界的異動引出了常駐城中的神官和巫女。他們握著弓箭一副迎戰的狀態,殺生丸全不在意。縱使下首萬箭齊發,他也能在瞬間將所有箭矢折斷。
故而,他沒有戒備,只安穩地飛向三島武家。
恰是如此,神官和巫女一致放下了武器,愣是抽抽嘴角,面露同情地散開了。隱約間,殺生丸還能聽見風送來的交談聲。
「這得多想不開才落在城主家,會被小牛首落的吧?」
「少說兩句吧,人家已經夠可憐了。妖怪長這麼大不容易,為何非得上趕著送死呢?」
殺生丸:……
他順利落在三島家的歇山頂,視線倒投向了風吹來的地方。
「你們說,這次是幾刀的事?那隻妖怪的人形看上去很完美,應該特別強吧?」
「一刀,小城主從來不用出第二刀。」
殺生丸:……
小城主?
一刀,第二刀?
除了半妖,他不作他想。
要是沒記錯,他上次來時半妖還是個「少爺」,怎麼一段時間未見就成了「小城主」?是殺死了領地的前主人,從而占據了現有的地盤嗎?
殺生丸揣著手,抱著一絲絲好奇,落在了三島家中殿屋的庭院。
此時尚是午後,陽光很好,適宜侘茶室待客。
透過打開的明障子,殺生丸看見身穿正統貴公子「細長」的半妖坐在主位,下首的男女羅列兩側。約莫是換了次血,人類的男女年紀都不大,對半妖很是恭敬。
但人類終究是人類,沒誰察覺到他的到來。直至半妖忽然抬首,難得露出一絲詫異地看向他。
半妖似乎沒料到他會在白天出現,金眸微微瞪大,正張嘴想說什麼。
偏巧這時,守在庭院中的武士反應過來,立刻將手放在刀柄上,低聲發問:「你是誰?」並擋在殺生丸直線式前進的路上。
緣一:……
他知道兄長走路從不繞路,特別霸道。
若是直線前進的路上有「障礙物」,是死物就一鞭子摧毀,要是活物他會紆尊降貴地給一句「礙事,讓開」,對方不識相不滾,就會被兄長乾脆利落地滅掉。
而武士已擋在兄長的路上,還想拔刀!
危!
緣一立刻起身躍出侘茶室,同時,殺生丸冷聲說道:「礙事,讓開。」
名台詞一出,緣一著實有點炸毛。搶在武士開口前,他抬高了聲音:「兄長!」
霎時,清脆響亮的童聲迴蕩,里外之人紛紛沉默。他們是第一次聽到小城主又脆又響地喊人,帶著一點與他平時冷淡形象完全不符的奶味,喊的還是「兄長」。
兄長……
小城主的兄長!
哦,那沒事了。但這得多大的福分才能成為犬夜叉大人的兄長?可惡,他們也想被喊兄長和姐姐!
「兄長,你怎麼來了?」緣一越過武士上前,站到殺生丸面前。
武士們立刻收刀、鞠躬致歉再退下,十分守禮。侘茶室內的男女也齊齊站在緣一背後,朝殺生丸沉默行禮。
沒有尖叫和私語,沒有打量和恐慌,犬山城人面對大妖的冷靜淡定,倒是讓殺生丸高看了他們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