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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兄長介意嗎?」脆生生的孩子音,帶著點猶豫,「兄長是大妖,鼻子比我靈很多,會不會覺得這裡的味道有點怪?」
是個孩子,叫犬夜叉。
無慘頓時心肌梗塞!
緊接著,他聽見這孩子喊出兄長,這兄長還是大妖,而且鼻子特別靈?
要素過多,他的腦海里升起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。無慘覺得事情絕不會那麼巧,卻不料——
「愚蠢的半妖,區區屍骨的臭味,還不足以讓我殺生丸感到不適。」
無慘:……
一瞬間,他體會到了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。他究竟是有多麼不幸,才會招來兩個追殺過他的傢伙相聚在他的墳頭?
這裡是出羽啊!
極東之地,已算蠻荒。來去的全是未開化的人和最兇殘的妖,鮮少有繁華城池和人類村落,可謂什麼都少,什麼也沒有,就這地方有何可來的?怎麼他們偏偏就來了?
無慘嚇得渾身僵硬,動也不敢動。
墳頭上,狗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;墳墓底,無慘躺得明明白白,任由蚯蚓、昆蟲爬進他的口鼻,愣是大氣不敢出。
他本以為狗兄弟只呆一會兒便走,誰知他們不僅不走,還坐地生火!
生火!
他的心理陰影愈發濃重,之前被烈火之刃片成屑的記憶歷歷在目。無慘毫不懷疑他今兒要是能活下來,白天睡覺八成得做噩夢。
「兄長,我好像聞到了鬼的味道?」緣一抬頭,看向森林外。
墳里的無慘心臟驟停!
這一刻,他仿佛能預見半妖掀開了地皮,正握著一柄猩紅的刀看向他,猙獰地笑著。
緣一注視著林外,扣住了刀鍔。大拇指轉動著緩緩推出一截刀,四圍安靜非常。在極致的安謐中,刀出鞘的聲音分外清晰。
只見林外,緩緩走來一名撐著紅傘的女人。
她生得十分美麗,正眼波流轉地注視著殺生丸,輕啟紅唇正想說些什麼——
緣一戒備,殺氣流瀉。
恰在這時,地底的無慘崩潰爆發:「我受不了了!」
「轟!」
一聲巨響,無慘在地底直接自爆逃竄。大地陡然塌陷一塊,讓握著刀的緣一很是懵逼。
這是……
無慘的味道?
等等,無慘怎麼會在這裡?
不,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,而是——
緣一的眼神頓時犀利起來,他再不管來者是誰,直接出刀循著鬼王的味道狂奔。他能嗅到無慘往四面八方逃竄,速度飛快。
因事發太過突然,他未做好萬全準備,只能盡全力削掉能削掉的鬼王碎片。
「兄長,可以幫我嗎?」
日之呼吸和月之呼吸聯合的話,足以把墳頭全犁一遍。
可惜,殺生丸拒絕了:「犬夜叉,那是你決定獵殺的獵物。」
他不會插手幼崽狩獵,但他依然跟了上去,速度奇快無比。
一個照面,狗都不理,還跑得飛快。
紅傘美人:……
作為一隻亂墳崗的怨鬼,我不要面子的嗎?啊!
第50章 第五十聲汪
殺生丸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。
很多時候大事發生,他不是路過就是旁觀,除非事件中心有他感興趣的東西,否則不會輕易下場。
正如飛騨寺廟的驚變,他對死了多少人、丟了什麼咒物全無所謂,要的只是和里梅打架而已。
又如黑川犬山的被襲,他對人類的掙扎、妖怪的擄掠冷眼旁觀,若非緣一出刀引起了他的注意,他會做的不過是站在高處看著犬山化為廢墟罷了。
他生性涼薄,從未變過。唯一破例的點,僅剩與他血脈相連的弟弟。
偶爾,他會管管半妖的閒事,查查對方修煉的進度。比如刀術劍技、共浴互助、爪牙練習,俱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,看在同血脈的份上,他不會在意。
但,這只是偶爾。
一旦事情涉及所屬權和狩獵後,殺生丸輕易不會插手。
就像緣一問如何處理四魂之玉,他會告訴他「這是你的東西,犬夜叉」。
每隻白犬都有權處理自己的戰利品,這是他要教會他的事。
再比如現在,當緣一請求幫助時,他會暗示他「那是你的獵物」。
鬼殺隊有互助獵鬼的觀念,殺生丸可沒有互助狩獵的想法。既然幼崽說了要獵殺鬼王,他壓根不會摻和他的行動。
之所以跟上去,只是想看看幼崽能做到哪一步。
事實證明,這半妖確實沒辜負白犬的血脈,眼見他沒有動手相幫的意思,並未出言怨懟或請求,反是握住刀刃,氣勢全開!
顯然,半妖頃刻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,也懂了他的原則。
勉強算得上聰明。
「兄長,你到高處!」緣一拔出炎牙,猛地拔高身影。
殺生丸輕嗤一聲,到底還是往上飛去。他雖然不覺得這幼崽開大能傷到他,但仍想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。
居然敢提醒他往高處飛,呵,難不成是能用蒼龍破了嗎?
然而,打臉來得是那麼突然。
緣一握緊炎牙刀柄,以下沖的力道將刃摜入硬土之中。緊接著,他釋放了全部的妖力,藉由炎牙之威朝全方位發起進攻。
「抱歉。」這是緣一說給亡者的致歉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