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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一不語,只是從獄門疆中取出一張長桌,放上砧板肉食、佐料大鍋,並取出一打長短不一、寬窄不同的刀具,伸手,挑出其中兩把剔骨刀。
他將雙刀握在手裡,吐息。
氣勢瞬間變了,認真又可怕,仿佛是立於沙場之上,充滿了緊繃的硝煙味!他站在長桌前譬如一位指揮沙場的老將軍,即將下達衝鋒號令。
接著,他動了——
緣一:「廚之呼吸·一之型·剔骨!」
剎那,雙刀電光石火,在大肉上劃出讓人眼花繚亂的軌跡。日之呼吸的火焰在刀刃上飛舞,不僅灼燒了獵物皮上未除盡的毛髮,還燃燒了皮下的脂肪。
但火焰只是輕過一遍,掌握著力道讓大肉溢出第一層油脂便散。待緣一還刀入鞘,整塊大肉已是骨歸骨、肉並肉。
其手法之精湛,剔骨之絕妙,實乃人間奇蹟。
很快,緣一往鍋下放了一把妖珠。一手提鍋,一手抄勺,以妖力灌輸入勺,猛地朝不遠處的溪水劈去。
那秒,溪流飛濺,散入空中。緣一抬勺卷過衝來的淨水,往鍋里一過,再騰鍋倒水,將大骨放入鍋中,大火烹煮!
「廚之呼吸·二之型·焯水!」
緣一謹記廚友教誨,投入了十萬分的認真。他以呼吸法的節奏計算時間,以日之呼吸將肉切成均勻的塊在刀下剮了一遍又一遍。
待肉塊半熟,他即刻將肉送進清水一焯,反手抖勺,讓它們全滾進骨湯起伏。
「廚之呼吸·三之型·微火慢燉!」
緣一換勺為鏟,邊讓大鍋煮湯,邊在另一個鍋放油爆炒香料。
殺生丸看到,他愚蠢到無以復加的弟弟離開十幾年,練了一整套廚之呼吸回來,不僅在鍋里玩出了奧義,這奧義還有三百六十五式。
【我的刀術是精進了,我會演示給兄長看。】
殺生丸:……
緣一所言不虛,他親自給殺生丸露了一手。憑實力把刀術與廚藝相融合,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一桌最豐盛的早食。
待碗筷落定,緣一利落地起鍋放湯。濃郁的香味溢出,他收勺落鍋,於晨光中看向殺生丸,溫和道:「兄長,我們可以吃飯了。」
親自下廚,有美食還不忘兄長,這是多麼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啊!
邪見感動極了,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來。
他看見十餘年不進食的大人坐到桌前,提箸就食。吃得優雅不失速度,食量看上去還很大……嚶!原來大人不是不吃飯嗎?是他做得太難吃才不願意吃嗎?
知曉真相的那刻,邪見無語凝噎。
「你也一起吃吧,備了你的那份。」緣一道。
殊不知只此一句,邪見徹底被征服:「犬夜叉大人,你真是太善良了!」
只是,隨從不敢上桌。邪見恪守家臣的本分,除非主人允許,否則絕不與主人同桌而食。他帶走了小碗精米和肉湯,坐在下首吃得稀里嘩啦。
奈何河童身子小,就這兩樣便撐飽了他的肚皮。
「嗝……」邪見覺得,這輩子他再也吃不了自己烤的蜥蜴和魚了。
這時,他不由地慶幸犬夜叉是殺生丸的弟弟。如果他是想與他競爭「殺生丸大人跟班」的對手,那麼自己怕是得被三振出局吧?
幸好幸好……
緣一問道:「兄長,怎麼樣?我是不是又精進了?」指廚藝。
殺生丸:「你還學了什麼?」
「學會了種地。」緣一實誠道,「我的廚友劉君很厲害,已經學會在石頭縫裡種菜了。在他的領地里,每一塊青石板的縫隙都種滿了菜。有豆角、瓜藤……」如數家珍。
殺生丸:……
「除了這些,你還學到了什麼?」
「做紅酒、養牛羊。」緣一道,「草原上的人最喜歡雇我,因為只要我站在那裡,牛羊就不敢亂跑。」
「兄長,這次百年之典後,我可以在西王宮種地嗎?」
「西王宮那麼大,庭院拿來種花可惜了。」而且白犬力氣大,不去犁地太浪費了。
殺生丸:……
「啪!」
緣一:……
……
如是過了三五天,邪見的日常重心已從殺生丸轉移到犬夜叉。
他見過他們兄弟練刀,只一次,他就再不敢靠近戰場半分。尤其在得知緣一才百多歲時,邪見對他的敬意頓時達到了頂峰。
「不愧是犬夜叉大人啊,才百歲就達到了我們達不到的境界。」
【不愧是你,緣一,總是輕易做到我做不到的事……】
緣一頓了頓:「道之所向,殊途同歸。你持續努力的話,遲早也會達到這個境界。」
邪見搖頭:「犬夜叉大人,我只是個小妖怪啊。雖然活了六百多歲,還能繼續活,可極限總會達到。我們不像大妖那麼長生,遲早會死的。」
緣一:「死亡也是同歸。」
「大人可真通透。」邪見長吁短嘆,「不過,大人不討厭我邪見嗎?最初見面的時候,我可是對你大呼小叫呢。」
「可你誇了兄長。」你說他第一好看,我也比不上他分毫。
對,沒錯,就是這樣!
「只要你誇兄長,我們就是朋友。」緣一發出一個人就能撐起誇誇群的聲音。
邪見:……
不愧是你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