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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絡罵戰是有極限的,只有當場肉搏才能取得真正的勝利。所以,他今晚不做人了!
「你給我等著!」禪院直哉啐了一口,提著刀消失在夜色里。
午夜時分,在一個名為「八十八橋」的地方,一場弟弟們為了維護兄長尊嚴的戰爭就此打響。
伴隨身後腳步聲的輕響,早到許久的緣一緩緩睜眼,朝直哉的方向看去。就見對方穿著一身直衣,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。
直哉:「西國大將?」
緣一:「我哥無敵?」
直哉:「我還以為是只不開化的猴子,沒想到是個術士啊。難怪這麼有底氣應戰,是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嗎?呵,可惜了,你對力量一無所知。」
他可是御三家出身的直系,比這種在咒術界連臉都很陌生的野貨強多了。
緣一平靜道:「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。」
「道歉,給你那個沒用的哥哥?開什麼玩……」
緣一抽出鐵碎牙,妖刀頃刻化作一把巨刃。在直哉驟縮的瞳孔中,緣一衝他揮落了一記風之傷。
「轟隆——」
八十八橋立刻把直哉埋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PS:直哉?彎也。
PS:緣一:甚爾,你弟弟直哉在網絡上詆毀我的兄長,我……
甚爾:我有弟弟?
緣一:……
直哉:甚爾!你忘記當年在禪院湖畔的我了嗎?
甚爾:你誰啊你。
直哉:……現在的禪院直哉死了,以後活著的是鈕鈷祿·直哉!
第283章 第二百八十三聲汪
直哉安詳地躺在亂石堆里, 右手握著刀柄,左手握成小拳拳。它們呈一種保護的姿勢蓋在心臟和肚臍上,中間隔著碎成粉末的10億咒具, 四周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塊。
躺平的直哉一身是灰,兩眼睜得老大, 直勾勾地盯著夜空, 一副被打到魂飛魄散的模樣。他的嘴巴半開著, 良久沒合上。有風吹來, 把灰填進他嘴裡, 他也是無動於衷。
像是傻了, 不是嗝屁勝似嗝屁。
緣一坐在距離在最近的一塊石頭上,抓著鐵碎牙,讓手肘靠在岔開分坐的腿上, 身體前傾, 面上毫無表情。他的姿態很隨意,看上去全是破綻,可無論是誰在這時對他發起進攻, 都只有被反殺的份。
「對你, 我已經留手了。」緣一淡淡道,「八十八橋替你承受了風之傷大部分的力量,不然你就算把咒力全輸入咒具,它也無法保下你。」
直哉麵皮抽了抽,嘴可算是合上了。
大抵是察覺到口腔里的灰,他的眉頭蹙起,開始發出「he tui」的粗魯聲音。
緣一:……你不服?
他緩慢拔出鐵碎牙,讓妖刀的刀背抵著直哉的腦門。後者被嚇了一跳,識相地住口不「tui」了。直哉傲得很, 但也屑得真實,只要緣一有殺他的能力,他不僅見風使舵,還能揚帆遠航。
他很懂緣一的勝者心態,這會兒一定要留足場地和時間讓對方享受網絡罵戰勝利的果實。
不然,這傢伙一狠心把他最糗的樣子拍個照發推特,那麼他下半輩子就完了。可惡,網上約架一時爽,結果一出火葬場。想起那些等他們戰鬥勝負的網友,直哉氣得胃都疼了。
想他上網噴人以來,約架無數,每回都以勝利告終。
敗者往往被他打到媽不認,他常惡劣地拍下他們的樣子放在網上,給他們造成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,其中大部分已銷號,剩下恨他入骨者還在等著他翻車。
本以為這次出來又是絕勝一戰,卻不料滑鐵盧到他承受不起的地步。
要是被拍了,被拍了……這丟的不是他一個人的臉,而是禪院家的臉。先不管他回去後將接受怎樣的懲罰,光是照片流出去的後果就不堪設想。
看不慣他的網友可太多了,要是人手一份,他以後怎麼活?
所以,一定要穩住「西國大將」,只要他想不起拍照,他直哉就不是輸家!
「你說得對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是我見識短。」直哉慫得非常自然,「畢竟我從未遇到過你說的強者,也沒見過你的哥哥,在只知道我哥很厲害的情況下,弟弟崇拜哥哥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」
最後一句話無疑引起了緣一的共鳴,他把鐵碎牙抬高了1厘米。
直哉一見有戲,小嘴就像抹了蜜:「但我現在見識到了,你很強,你哥一定更強吧?第一次見面,我的確看不出你的深淺,只有在你出手的那一刻,我才意識到我看走了眼。」
「我為自己的無知懺悔,我從小在家族中長大,沒見過外面的世界。除了我哥之外,所有人都捧著我、奉承我,我當然不知道還有更強者。」
緣一認真聽著,要不是在通透世界中看到這個男人的血液流速、心跳和肌肉抽動力量不像是在說實話,他幾乎都快信了。
真是個說謊堪比喝水的傢伙,明明恨他欲死,偏偏誇得那麼動聽。
眼下,他的五臟六腑蠕動、眼睛轉動頻率等都與被死亡威脅的無慘接近,可見他之所以會說出這種違心的話,主要是怕死。
想來過了他這一關,對方日後一定會再犯。可對方在他手裡吃了大虧,必然防他防得緊,再想找對方算帳就麻煩了。
他可以放過他,但得留條後路。至少有他的樣子,也方便悟以後幫他在咒術界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