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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髮黑眼的五條……不,是做過偽裝的。
天與暴君甚爾,是一個沒有咒力也能靠肉眼看到咒靈的強者。他生來就有一種野獸直覺,這點在讓他在辨識一個術士是強是弱時從未出過差錯。
他不認識緣一,但他斷定對方很強。
強到哪種程度呢?
「不,你好像比六眼還強。」甚爾眯起眼,「但你不是六眼,咒術界什麼時候出了你這號人物?加茂家的嗎?」
緣一:「我是『五條』。」
他抬手伸向空中,因對付的是個人類,只見流光一閃,抵達現場的只有小牛。
甚爾:「五條家的誰,你很值得被記住。」
緣一:「五條犬。」
甚爾:……你特麼逗我?
「鏗!」長刀與太刀相撞,擦過一串刺眼的火花。
甚爾使的不愧是5億咒具,上頭咒力流淌,居然能跟妖刀相拼。而他的單體實力強得發指,那握刀劈砍的力量,大到讓緣一都有點驚訝。
足以與實力不錯的大妖媲美了!
若是現在的悟對上他……
不知出於什麼心思,緣一與甚爾打得有來有回。他沒用妖力和咒力,也不用呼吸法,單純以身體力量與之相抗,漸漸摸清了甚爾的刀術和極限。
可以說,甚爾的刀是殺人的刀。他應該沒系統地學過刀術,完全是靠打架殺人摸索出來的章法。
即便如此,他的刀術體系依舊完整,是將殺人技與野獸技完美融合的產物。得虧沒有習得呼吸法,不然怕是能刀砍五條悟了。
不,確切地說,現在的甚爾也能砍五條悟。
所以……
就是現在!甚爾的野獸直覺告訴他,對手現在走神了,正是殺死他的好時機。他瞅准空隙用力劈下,瞄準的正是對方的天靈蓋!
他決定給他開個瓢,定要讓他有來無回。五條又怎麼樣,咒術師又怎麼樣,他要否定他們,他要殺死他們。甚爾不怕惹事,他還有點期待在殺死這個五條之後,五條家與禪院家打起來的場景。
成為祭品吧!
甚爾一刀劈下。
然後,就沒有然後了。價值5億的咒具「鏗」一聲砸在緣一的天靈蓋上,直接發出了咔嚓一聲脆響。
這把能與妖刀干到不相上下的咒具,殺人未半而中道嗝屁,在甚爾懵逼的眼神中斷個粉碎。
而緣一早就習慣時不時被殺生丸敲栗子的事了,對於刀落到頭頂的行為,他沒當什麼大事,畢竟他哥又不是沒提著鐵碎牙敲過他頭。
咒具雖然厲害,但沒鐵碎牙結實,被砍一刀真沒關係。
而且一點也不痛呢!
緣一的腦門散發著大智慧的閃光。
甚爾平穩落地,握著刀柄看看緣一的頭,再看看自己的刀。反覆三次,他有且不信地上前兩步站到緣一面前,拿著斷刀往緣一頭頂敲了敲。
「鏗鏗!」嘩啦啦。
哇,徹底碎掉了呢這把刀!
甚爾:……這傢伙的頭是什麼品種的神器嗎?
再回神,緣一的日輪刀已經擱在他的脖子上。甚爾服輸,乾脆扔掉了刀柄,他引頸受戮,打了這麼久也委實到極限了。
「你這把刀看上去不錯,叫什麼名字?」應該比5億強吧?
「小牛。」
甚爾:……
這天,五條狗騎著小牛打敗了正在吃泡麵的伏黑甚爾。
……
緣一沒有殺死甚爾,並與他做了一筆交易。
「放棄星漿體的任務,我會付給你三倍的錢。」緣一真的不可惜錢,反正給甚爾的錢最終都會被甚爾丟進競馬會,哪怕給十倍也沒關係。
緣一:「接下我的『殺死五條悟』的任務,我付給你十倍的錢。」
嚯!算了算,換個任務直接翻錢十三倍,真好賺啊。
「怎麼,你跟五條悟那小鬼要搶繼承權?」甚爾抱臂靠在石柱上,「也是,你的實力比他強,可五條家必定是六眼繼承,你很不甘心吧?」
緣一:「不是,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甚爾:……你說什麼?你跟他沒有血緣關係!
等等,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?五條家有個子嗣跟五條家沒血緣關係,那究竟是誰被戴了綠帽子?噫!
「我是他的長輩,他算是我和兄長一手帶大的孩子。」緣一道,「我們陪他訓練時從不會下狠手,因為捨不得,所以導致他快滿十七歲了,連反轉術式也沒學會。」
「太過平順的生活只會害了他,我們需要給他找一個對手。」
緣一看向甚爾:「如果是非人類,他輸掉也不會在意,只會覺得輸在非人類手裡也是理所當然。可你不同,你是人類,還是一個沒有絲毫咒力的人類,若是你能擊敗悟,會給悟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。」
「嚯,真是個愛護晚輩的家長啊。」甚爾掏掏耳朵,「先說好,我學會的都是殺人技法,萬一不小心殺了他你可不能怪我。」
「另外,我跟你做這筆交易可不包括我的死亡。」甚爾決定讓緣一保下他,「對付五條悟肯定會被記仇吶,他要是突破了,我會被殺死。」
緣一:「我承諾你,不會讓你送死。」
「行。」甚爾接下了十三倍的任務,隨後決定要點補償,「順便,給我一把合適的咒具,這把價值5億的刀碎掉了呢,我可沒趁手的刀了。」又笑道,「我看你手裡那把不錯,雖然名字怪了點,但我不介意刀有個什麼名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