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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活了很久,跟朴仙翁年紀相仿。」能不知道麼?他見過的世面可比白犬啃過的妖怪還多,「不過,你們找我做什麼?」
「鍛刀。」
刀刀齋可疑地沉默了會兒。
瞬間,他火速朝洞口衝去,只想騎著眼牛猛猛逃走。可門口堵著只狗,這還能讓他跑掉,白犬的面子往哪擱?
他立馬被摁翻在地。
「不鍛!你們兩個,一個有鐵碎牙,一個有天生牙,都是名刀,鍛什麼鍛!」刀刀齋奮力掙扎,「尤其是你!」瞪向緣一,「把刀了你還要第四把?」 緣一:「是請你給犬夜叉鍛一把刀。」
刀刀齋:……
頂著殺生丸的冷眼,刀刀齋麻溜地應了下來。只是,找他鍛刀可以,材料得他們自備。而與白犬接觸得多,刀刀齋無甚要求,只想要他們的牙。
「既然是給弟弟鍛刀,你們兩個當哥哥的總得有個拔牙吧?」
沉默,沉默是今天的火山。
指望殺生丸拔牙怎麼可能,緣一隻好拔自己的牙。雖說他還沒成年,但因體質特殊的緣故,他的牙不比成年犬脆弱。
更何況,他是真心把犬夜叉當作弟弟,希望對方好好活到成年,不再忍飢挨餓。他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,在此之前,他想儘可能地給孩子留些東西。
刀刀齋掂量著牙,道:「太刀?」
「脅差。」緣一道。
犬夜叉還小,實力不如他。頭身完全使不動太刀,用了反而破綻多、死得快。倒是脅差比較趁,足以在他幼年期保全他。
「知道了,五天後來取刀。」揮趕客。
直到此刻,殺生丸才開口:「刀刀齋,你寧可給半妖鍛刀,也不願給我殺生丸鍛刀嗎?」
送命題!
刀刀齋理不直氣也壯:「我現在只給孩子鍛刀。」你是孩子嗎?
殺生丸轉身就走,緣一趕緊跟上,犬夜叉尾隨其後。見狀,刀刀齋怔怔出神,緩了好久才從「鴨媽媽帶娃一溜串」的場景脫離出來。
太可怕了!
殺生丸不是這種狗!
……
冥道的黝黑逐漸散去,眼前的光影慢慢濃郁。
殺生丸循著緣一的氣息落在「實處」,在天生牙輕微的抖動直往前,邁向未知的領域。
他的心沒有惶恐,也毫無疑慮。是他為了變強選擇進入冥道,所以,無論在冥道的試煉經歷了什麼,他都會承擔後果——
第140章
是夜,微雨。
天生牙的結界之內,休憩的殺生丸連眸也未抬,一揚甩出光鞭,將一隻垂涎稚子血肉的劣鬼抽得粉碎。
「啪嗒」,是碎屑糊上林木的響動。
安睡的孩子忽然緊了緊眉頭,又迷糊地掀開眼帘,從絨尾抬起頭。
雨聲淅淅瀝瀝,血味隱隱約約。他看見草叢間的一隻鬼爪,它無聲地痙攣,並在大妖毒素的侵蝕下漸漸溶化。
這是第五隻……
緣一怔了會兒,便看向自己光著的腳。
在追隨神明走了幾天的路後,他的足底起了個水泡。為了遷就他,神明找了歇息的地方,讓他自行療傷。
緣一用木刺挑破了水泡,也因法生疏而挑出了血。
最初,他沒有在意這點小傷,誰知在日落之後,一隻面目猙獰的劣鬼出現在他面前,涎水長流,嚷著:「稀血,是稀血!」
「稀血啊,吃一個抵得上吃幾百個的稀血啊,我要吃掉你、吃掉!」
它撲了上來。
緣一的通透世界輕易地看穿了它的動作和弱點,但因第一次遇鬼經驗不足,本想跳開的他腳底一痛,竟是歪身栽了下去。
鋒利的鬼爪近在咫尺,熒綠的光鞭倏忽而至!
他親眼看到劣鬼被抽碎,紅白之物當面炸裂。霎時,絨尾裹住他往後一帶,將他甩出劣鬼粉碎的範圍。
驚魂未定……
劣鬼的屍體飛快溶化,顯然殺生丸動怒了,出特別狠。
「神明大人,這是什麼?」緣一小聲問道,「它跟人類很像,可是身體又長得不一樣。」
他「看見」了,襲擊他的怪物肚皮里有個頭顱,每個都長著與怪物一致的臉。擊碎它的主頭顱它不會死,唯有大力將它打爛,它才能死得徹底。
神明做到了,他救了他。 「劣鬼,一種畏懼陽光的雜碎。」殺生丸俯視著他,「下次再被雜碎嚇到,我就殺了你。」
次日,殺生丸丟給了緣一一把竹刀。他命令他握起刀進攻,可緣一卻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「怎麼?」殺生丸冷淡道,「因為害怕而不敢出嗎?」
緣一搖頭:「我討厭傷害別人的感覺。」
離家出走前,他第一次握起竹刀就擊敗了指導岩勝兄長的劍道老師。雖說他留了,但對方的肩頸上依舊腫起了可怕的大包。
傷人的感覺他極其不喜,比起成為武士,他更想在鄉間種田。
見他不願,殺生丸沒有勉強。然而,在第二隻劣鬼找上門時,大妖選擇冷眼旁觀。
他任由劣鬼襲擊孩子,劃傷他、打飛他、咬向他——直到孩子握起竹刀反抗,一擊打斷劣鬼的骨,二擊刺碎它的肩膀,他才勉為其難地施以援,一爪子滅掉了劣鬼。
「聽好了,小子。」殺生丸攏起,「只有強者才有餘地去選擇用刀做什麼。」
「你連雜碎也不如,就妄想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,真是不知所謂。」殺生丸嘲諷道,「你以為你在堅持什麼?只要一隻劣鬼介入,你的堅持就是個笑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