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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閉嘴。」殺生丸的語氣很平靜,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前的死寂,「所以,那隻該死的半妖是被賣進人類的花街了嗎?」
「是。」
殺生丸:……
如果鎌倉時代擁有測血壓的儀器,那麼大妖怪的血壓已經到了爆血管的閾值。
他才讓半妖離開多久,有兩個月嗎?居然被人賣進了花街,直到現在還沒出來?這蠢貨的爪牙和刀劍是擺設嗎?
半妖就是半妖,沒有他的庇護就活不下去,淪落到去人類的花街求生,真是把血脈糟蹋到極點。
怒極攻心,讓殺生丸忽略了很多疑點。恰在這時,白鷺補了一刀,徹底滅掉了殺生丸最後的理智:「那個孩子,只把自己賣了三十個銅板。」
殺生丸:……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丹波。
良久,久到白鷺覺得世界冰封了,才聽見它家大人說了一句:「帶路。」
不知怎地,越想越覺得是「上路吧」。
「是……誒?」
大妖的爪子一把捏住白鷺的脖子,把它從地上拔起來提在手上,隨後騰起妖雲扶搖直上,朝人口密集處扎去。
「是哪裡?」
「平城京!」
第一次,會飛的白鷺開始恐高了。
……
伊姬屋,觥籌交錯的席間。
所謂的貴客「右大臣」坐在上手,身後站著六個擁躉。廂內酒膳桌邊,坐了不少平城京內的貴族,以及最末位用來作陪襯的產屋敷真。
不得不說,惡鬼蠢是真的蠢。
它一邊想用惡鬼的方式吃掉廂內的所有人,一邊又想利用人類的方式給產屋敷真難堪。
看看,曾經讓鬼殺隊把它們追得狼狽的當主,如今在被他們所保護的人類語言攻訐、諷刺下失去臉面,真是一件讓惡鬼愉悅的事。
為了這點子愉悅,它甚至能忍到樂姬們到場也不動手。
產屋敷真極其配合,裝作無知小兒,被權貴們嘲諷個遍。
此時,緣一到場了。
犬耳、白髮、花簪,穿著櫻色小袖,抱著一把半人高的三味。他安靜地跪坐在樂姬之中,僅是掃了一眼,便確定了該怎麼出手。
「哈哈哈,真有半妖啊!」
「居然真的是半妖!」
「過來讓我看看!」
緣一聽話起身,朝惡鬼密集的右大臣處走去,又單手擰住了琴頭。三味琴頭之下,是一柄特製的細刃日輪刀,只要靠近目標,再近一點、再再近一點……
他就可以一刀帶走七隻惡鬼。
全程,他與產屋敷真沒做交流。可兩人很是默契,緣一往前走去,產屋敷真已經靠在身後的呼吸劍士懷裡。
近了,更近了,再近一……
「轟隆!」
剎那,伊姬屋長排的屋頂直接被妖力掀飛,大片木板在空中化作碎屑,而冰冷的夜風灌入屋內,吹滅了一半的燈盞,又驅散了濃重的脂粉味和酒味。
熟悉的妖氣籠罩四野,緣一瞳孔驟縮。
在龐大威壓的籠罩下,非但是七隻惡鬼動彈不得,連尖叫的人類都失去了聲音。他們不敢動,丁點也不敢動。
仿佛妄自動一下就要被撕碎一樣!
這是怎麼了,到底怎麼回事?
「啪嗒」一聲,是黑魁靴落地的聲音。
銀髮金眸的大妖落在長屋中間,冷眼掃過嚇得半死的人和恐懼至極的鬼,最終飽含殺氣地鎖定在一個幼童的身影上。
「犬夜叉!」近乎咬牙切齒。
隨即,大妖頓住,表情變得高深莫測。
緣一:……
在生死關頭,緣一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,這是大腦被日日捶打之後發出的開竅之聲!
他下意識抖了抖耳朵,伸出手抓住兄長的絨尾,再抬眼:「兄長,我只是……」在執行任務,額?
狗兄弟對視一眼,相顧無言。
緣一看到,雖然他的兄長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,可當他頂著「女孩」的皮子抓住兄長的絨尾時,絨尾上的每一根狗毛都直挺挺地豎了起來!
一根兩根三四根……
他的兄長,表面看上去是一副毫無波動的樣子,可他的絨尾非常誠實。
他——
炸毛了。
本就蓬鬆的絨尾,體積頓時漲了一倍。似乎是受到了極致的驚嚇,比平城京夜間被他嚇到的貓炸毛得還厲害。
該說不愧是兄長嗎?
不,不對……
「兄長,我這樣很嚇人嗎?」緣一實誠道。
殺生丸平靜至極,他只是掃過緣一的三味,一眼看穿它的偽裝,再把刀拔出琴頭,惡狠狠地砍向七隻惡鬼。
霎時,血花飛濺!
人類暈死過去,惡鬼當場嗝屁,貴族連滾帶爬地想逃,發現腿軟逃不掉後,立刻磕頭求饒。
「兄長?」
殺生丸扔了刀,抬起手,爽快又發狠地砸了下去。
「啪啪啪!」
「……」
作者有話要說:PS:緣一:兄長,你把花簪打破了,這筆帳會算到我頭上,我大概要在花街彈五十年三味才能贖身了。
殺生丸:……
媽媽桑:求求你走吧!
第66章 第六十六聲汪
事態的發展失控了。
因情報的疏漏,產屋敷真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緣一會有一位大妖兄長,對方還是這般冷酷肅殺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