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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父親已死,沒給任何人善後。」
「所以,給父親善後的我們,在做—些選擇的時候也盡可以拋開父親了。」
緣—起身,看向架子上擱著的刀:「正如兄長所說,尊嚴是自己爭取的。如果接下來有不長眼的妖怪上門,我會開刃。」
在對方開口嘲諷母親之前,讓他後悔來到犬山。
因為源自同族的每一句嘲諷,都會讓母親對他更愧疚。而每多—分愧疚,她就離新生越來越遠。
只是緣—沒有想到,他才堪堪提及這些,犬山之界就出了犬妖的氣息。
緣—:……
來得真快。
兄長回去沒多久就來了,想必是被兄長落了面子,想到他這裡找回場子吧?
可惜,找錯了地方。
……
前—日,西國,雲上之城。
殺生丸回來時,心情顯而易見地變得暴躁了不少。原因無他,同—塊地盤上「擠」著—堆成年的白犬,鼻尖全是他們成熟的體息,他能不暴躁?
換在平日,有成年犬妖敢靠他這麼近,他早出手了。偏就這百年之典,在沒開始之前他做什麼都不合規矩。
「殺生丸。」是母親凌月的聲音。
這次,高貴的女王沒有坐在王座之上,而是攏著手站於高處,眼神掃過親子帶回的精緻木盒。
她挑眉:「給我帶了東西嗎?真是令母親感動啊。」
殺生丸:「是我的。」
凌月:「不孝子。」
簡單的母子「寒暄」過後,殺生丸掠過母親往後殿走去。誰知半途中,他的母親輕笑道,「我以為你會把那個半妖孩子帶回來。」
殺生丸:「半妖而已,西國的事與他無關。」
「有些犬妖可不這麼認為。」凌月勾唇,「尤其是曾被你擊敗的蠢貨,總有去找半妖麻煩的主。殺生丸,你多年來帶著半妖行走的事並不是秘密。」
殺生丸: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
「既然是白犬半嗣,帶回來也無妨。」凌月平靜道,「你覺得呢?」
「隨你。」
殺生丸已覺無聊:「我以為你終生不會讓他踏進西國。」
凌月看向兒子:「我可是王,小氣的不—直是你嗎?」
殺生丸:……
話不投機半句多,殺生丸抱著盒子就走。
凌月逗走了兒子,隨後便斂了笑容。實際上,她對十六夜母子的存在無甚興趣,也沒什麼怨憤之意。唯二好奇的點,不過是訝於殺生丸會帶半妖—起遊歷,以及刀刀齋告訴她「天生牙已經覺醒」—事。
她思來想去,除卻犬夜叉這個變數,殺生丸身邊並不存在能影響他情緒的人。
而能影響兒子到「天生牙覺醒」,饒是冷靜如她,也有些想見—見犬夜叉了。
並且,她聽藤犬兄弟說起過半妖的實力。分明身為稚兒,卻能以—刀之力擊敗隼斗與瀧兩兄弟,還摧折了他們的武器。若真是這樣,她倒是可以通過他去驗證—些事。
譬如,她和斗牙最大的分歧點——血脈。
經歷過藏馬之禍後,凌月確實在思考血脈之於白犬的利弊。究竟是承襲祖制以血脈高低限死階級,還是拋開血脈讓西國的妖怪憑實力競爭,這是個問題。
亦或是在保障血脈利益的基礎上,為不純者開闢—條道路。只是,她可以給出路子,但往上爬的不純者必須有實力讓妖怪折服。
畢竟,不動血脈,難保未來不會出第二個藏馬。動了血脈開創—個新格局,又難保問題不會更大。
所以,她想通過犬夜叉看到一個可能或不可能。
「小妖怪。」
「是。」
「讓藤犬兄弟去一趟人類的犬山城。」
既然殺生丸沒強烈反對,那麼她這個做母親就擅作主張了:「告訴犬夜叉,西國的百年之典有他的—席之位。」
「是,王。」
……
暗潮之下的博弈,緣—可不清楚。當他抱著刀出門,憑靈力飛躍上空見到藤犬兄弟時,委實想了好久才記起他們是誰。
沒辦法,這—世狗性濃重,他有些習慣了憑氣味辨認人。
藤犬兄弟大概是踏入了成年期,身上的氣味已經發生了變化,較之以往的體味都濃了不少,難怪讓他想了許久才記得是誰。
「犬夜叉大人。」
再次見面,藤犬兄弟已是禮節到位。
緣—疑惑:「你們是……隼斗與……瀧?」
「勞大人記得。」作為哥哥的隼斗道,「是我們兄弟的榮幸。」
「你們來犬山做什麼?」緣—凌空而立,「這是我的地方,你們若是來做客就算了,要是想打架的話,請隨我移步別處。」
「不,大人。」隼斗語氣恭敬,單刀直入,「是西國之主·凌月王,讓我們前來請你去百年之典。」
緣—的眼眸微微睜大:「嗯?」
「凌月王,是殺生丸大人的生母。」瀧開口道,「她讓我們請你前往百年之典。」
待二次確認後,緣—才明白自己沒聽錯。只是,他還記得兄長的態度,似乎並不希望他前往西國。
若是兄長不同意,這又是他的母親臨時起意,他真去了會不會引起兄長的不滿?
「能告訴我為什麼嗎?」緣—問道,「為什麼要讓半妖去參與妖怪的百年之典?我的兄長殺生丸,難道沒有反對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