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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請回吧。」緣一直白道,「你連飯也不會做,碗也不會洗,怎麼追隨兄長?」
藤犬兄弟:……
「死」於生活不能自理。
等等,原來想追隨兩位大人,得先學會做飯刷碗洗衣服嗎?
可是,完全不想碰水……
……
緣一坐在阿吽身上,慢慢步出雪原。藤犬兄弟被遠遠甩在身後,不知回去沒有。
風吹來,已沒有藤犬的味道。待確認四野無人,緣一才問出了幾個敏感的問題。
「兄長,你似乎很討厭他們的味道,為什麼?」
「難聞。」殺生丸言簡意賅。
「難聞嗎?」緣一不能理解。
之所以問出口,是因為他要與兄長同行很久。既然是長期相處,自然要尊重同伴的喜惡,免得做了惹人生厭的事。
可是,藤犬兄弟身上的味道難聞嗎?
不是和兄長類似的、毛茸茸的味道嗎?
「少爺,這個……」冥加覷了眼殺生丸,委實不覺得他會教犬夜叉一些基礎常識。
也是,這本來是老爺的工作,跟當兄長的無關。況且,少爺是個半妖,體質與妖怪不同,或許教了也無用。
可不解釋的話,少爺或許會問出一些不該問的事。
「犬妖在接近成年的時候,身上的氣味會發生很大的變化。」冥加道,「我雖然聞不出來,但聽老爺提起過——他們的味道會變得濃烈刺鼻,極具攻擊性,大老遠就能聞到,靠近了只想打架。」
見殺生丸不出聲,冥加就懂了,這是默許他給孩子解釋清楚的意思。
「就像殺生丸少爺……」
冥加停頓,先瞅瞅大妖臉色好不好,再小聲道:「也是在與藤犬兄弟差不多的年紀時,不再輕易進入老爺的領地。」
「父子一旦相見,爭鬥就會開始。那時,老爺也不會手下留情,有好幾次,殺生丸少爺都是重傷離開。」
這就是純血大妖的獸性。
正如四年前的那晚,營救十六夜母子的圓月,剛結束戰鬥的海邊——
老爺重傷淌血,殺生丸卻找到了他。彼時,殺生丸對老爺說:【父親,在離開前,把鐵碎牙和叢雲牙交給我。】
老爺回了一句:【如果我說不,你會殺死自己的父親嗎?】
這話是試探,也是在分辨「敵我」。大妖的野性,讓父子局也能變成死局。
殺生丸想要老爺的刀,可以通過爭鬥奪取,若是當時他出手……難怪老爺會當著他的面妖化成巨犬,或許為的就是鎮住殺生丸出手的可能。
連父子都能如此,更何況是兄弟。成年的雄性白犬,一生活在戰鬥之中。
「所以,少爺——」冥加提醒道,「你總會有長大的那天。等你接近成年,你和殺生丸少爺都會受不了彼此的氣味。」
「要是你被趕走了,可一定要走遠,再見面的話……你們兄弟肯定會打架。」
緣一犬耳抖了抖:「半妖也……」不能倖免嗎?
這是必然。
他長大是遲早的事,作為活過一世的轉生者,緣一自然知道身體發育後會發生的變化。就連人類男子身上都會有麝香味,更何況是成年白犬呢?
原來如此。
看來,他不僅陪不了母親多久,也不會與兄長同行太久。
「冥加爺爺,藤犬兄弟大概是多大啊?」
冥加思索道:「一百二十歲吧?」
「那,有沒有成年後還一起同行的兄弟?」
「有是有,但極少。」冥加回憶道,「一般是領地有重合部分,誰也奈何不了誰,只能共處。」
緣一無奈了,他躍下阿吽,靠近殺生丸,扯住他的袖子:「兄長,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?」
殺生丸垂眸。
如果這半妖敢沒出息地說「兄長,等成年以後見面了,請一定要對我手下留情」的話,他就揍他。
「兄長,可以先答應嗎?」
殺生丸:……
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,也越來越不知分寸了。果然,對幼崽不能縱容,少挨一頓打,多生數日煩。
大妖緩緩抬手,是爆炒栗子的起手式,暗示意味明顯。
緣一犬耳微垂:「兄長,在我離開之前,答應我學會自己做飯,好嗎?」
就算妖怪體質很強,他也希望兄長能按時吃飯。
殺生丸:……
冥加:……讓殺生丸少爺學會做飯?
那畫面太美,他完全不敢想,卻又控制不住地去想!
天啊,只要一想到殺生丸提起爪子切菜,絨尾卷過佐料倒進鍋里,再握著長勺輕輕攪拌,又舀起湯汁細細品嘗的場景,他整隻跳蚤都不好了!
要是再整上一句殺生丸的「犬夜叉,吃飯了」,他能當場去世。
太可怕了!
「不可能的,少爺!」冥加大聲道,「殺生丸少爺寧可倒立行走也絕不可能學會做飯!」
於是,緣一沒有挨打,倒是冥加被殺生丸捏成了紙片。
「兄長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殺生丸冷聲道,「只有半妖和人類才需要天天吃飯。」
當晚,新的落腳點。
吃了些小食完全不想動的緣一打算歇一晚,明兒再做個早食,左右大妖怪不需要吃飯。
誰知,他聽見兄長命令道:「犬夜叉,去做飯。」理不直氣也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