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耀哉沉默了許久。
他不是不信,產屋敷一族也傳承了有關式神、鎹鴉的通靈手段,故而陰陽師有,妖怪也不會少。
他奇的是妖怪為何消失?倆兄弟從何而來?他們又是什麼妖怪?吃人麼?
「天音,依你之見,他們像什麼?」
「白狐或神犬。」天音笑道,「耀哉要是能看見,就明白我不是說笑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世間有比耀哉更風雅的男子,還是兩個,都是俊到無可挑剔的人吶。」
耀哉:……
思及那陣「啪啪啪」的爆炒栗子聲,他認為風雅這個形容得打對摺。
「但更像是神犬。」天音補充道,「隱說,他們在山間用了飯,煮了很多骨頭,之後將整鍋大骨都吃空了。」
話題漸漸被帶偏,耀哉好懸止住了發散的思維。鬼殺隊有關日柱的記載是穩重、謙和與仁善,他不想把與日柱有著同一種斑紋的犬夜叉聯想成狗。
不對,犬夜叉……犬?
「他們安住下來了嗎?」耀哉轉移了話題。
「早已離開了,說是陪無一郎去鍛刀村看看。」天音道,「那對兄弟中的弟弟,似乎很喜歡無一郎呢。」
……
鍛刀村,顧名思義是刀匠們聚合的村落,專司鍛刀。
而與鬼殺隊相熟的鍛刀村匯集了各大刀匠,專司日輪刀的鍛造,是呼吸劍士們不可或缺的後勤之一。
那曾是緣一熟悉的地方。
只是鬼殺隊與鬼互殺近五百年,鍛刀村的地址估計是換了又換。沒有無一郎的帶路,就算他嗅覺靈敏也找不到那個地方。
與鬼互懟那麼久,鬼殺隊不可能沒有祛除氣味的手段。
於是,狗兄弟跟著無一郎步行去鍛刀村。
緣一摸摸無一郎的頭:「真的不要飛過去嗎?」
無一郎十動然拒。他雖是柱級劍士,但也是貨真價實的人類。落在陸地上還能與人較量一二,飛上高空完全是把生死交給了別人。
即使他看緣一感覺親切,可與對方的關係也沒好到能託付生死。
他寧可步行。
緣一沒有勉強他,信任並非朝夕能建立。無一郎能有這份警覺心,其實很好。
「你對這小子倒是看重。」殺生丸淡淡道。
初見就摸頭,再遇陪他去鍛刀村,現在還問對方要不要飛天玩兒,簡直像是在寵自己的孩子,有些過於溺愛和縱容了。
「兄長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?」緣一笑道。
殺生丸:「他是人,不需要『像』。」
緣一:……
「我是說——」緣一提醒道,「你不覺得他跟繼國家的雙胞胎長得很像嗎?」
殺生丸忽然頓住了腳步。
他回首,打量的視線落在無一郎身上,就見他睜著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,內中毫無情緒波動,無悲無喜得與緣一極為相似。
看著無一郎,他就像是回到了那片星空下的水田盡頭,放眼眺去的另一端,有個同樣眼神的「弟弟」跑來,正安靜地注視著他。
很像……
無論是樣貌還是表情,亦或是氣質。
殺生丸:「跟『繼國緣一』有關?」
緣一點頭:「確切地說,是岩勝的血脈延續,也是『緣一』的後輩。」
無一郎聽得滿頭問號,懵得不能再懵了。但他觀感再遲鈍,也感覺到殺生丸對他的態度變了。從最初的不搭理、不在乎,變成了會說上一兩句話。
「名字。」
「時透無一郎。」
「你的呼吸法是什麼?」
「霞。」無一郎道,「捉摸不定的霞。」
霞之呼吸,形似遮掩旭日的薄雲。隨風飄動,變幻莫測,招式多變且虛幻結合,是謎一般的呼吸法。
出於試探的心思,殺生丸借用緣一的日輪刀,嘗試性地給無一郎餵了幾招。可不知是月之呼吸天克霞之呼吸,還是無一郎太年幼,少年幾乎被殺生丸打趴在地上。
「你面對我在發抖。」殺生丸直言,「連我的殺氣也適應不了嗎?」
無一郎咬緊牙關,握住刀刃。
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,調整呼吸,繼續進入戰鬥狀態。
殺生丸沒為難他,削了半數的力道,讓他一點點適應月之呼吸的柔與詭。倒不是他大發善心,只是覺得蠢弟的血脈後裔怎麼也不能太差勁。
要是無一郎被輕易幹掉了,丟的是蠢弟的臉不假,又何嘗不丟他的臉?
「兄長對無一郎真好,根本不下重手。」緣一感慨,他的兄長真是個溺愛又縱容孩子的人啊。
殺生丸涼颼颼地瞥了他一眼。
緣一識相閉嘴。
三人步行數日,風餐露宿。路過小村莊一二,斬殺惡鬼三四,時常有鎹鴉飛到無一郎身邊向他傳送消息,說是哪裡有鬼,需要霞柱支援。
每到這時,緣一總是放開手讓無一郎單打獨鬥。等他殺完鬼後,再給他指出刀術中的不足。
緣一教,無一郎學,殺生丸陪練。待三人途徑一個規模頗大的城市時,無一郎的水平拔高了很大一截。
鎹鴉再度飛來,緣一以為它又要帶來鬼的消息,誰知鎹鴉這次帶來的算是趣聞。
灶門家的後嗣·炭治郎,和他的兩個夥伴去吉原花街出任務了,據說惡鬼藏身在花街,已經吃掉好幾個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