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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里梅先生!」櫻子哭了出來,「為什麼不一起離開,我們不是家人嗎?」
家人?
里梅輕嗤:「我可不需要家人這種東西,你們只會拖累我。好了,你們可以滾了,我最厭惡之物就是小孩。」
半妖給他留下的陰影夠重了,能帶著這兩個小孩過日子,他算是耗盡了耐心。
「櫻子,別哭了。」灶門太郎嘆息一聲,抱著妹妹沖里梅深深鞠躬,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,可又什麼也說不出口。
「里梅先生,這段日子多謝照顧了。」
到底是跟在里梅身邊學過一段時間的「弟子」,灶門太郎拾掇起不多的家當,帶著妹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此地。
待身後的腳步聲遠到聽不見了,里梅緩步離去,在天亮後等到了下一批圍剿他的咒術師。
「邪術士!昨晚那個被咒靈襲擊的村落是你乾的嗎?」
宿儺的氣味散了出去,自然會吸引很多咒靈。他雖然離開了,但山下那個村落可沒搬走。
死了就死了,那個強盜一樣的村落死光了不正好嗎?
里梅勾唇:「啊,是我。怎麼,打算給他們報仇?」冰凝咒法一擊,「居然沒有五條流,他死了嗎?」
轟隆——
是生死惡戰的巨響。
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,灶門櫻子坐在哥哥的背簍里,扒著草筐問道:「哥哥,我們去哪裡啊?」
「……犬山?」灶門太郎道,「我聽先生提過這個地名,他說,他住在犬山。」
「真的嗎?我們還能見到先生!」
「嗯,我們會再見的。」灶門太郎道,「母親說過,受了恩惠就要報答。承蒙他照顧許久,還習了字,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了。」
「那、那就把炭全送給先生家吧!」
「好。」
童言稚語的美好,抵不過咒術師廝殺的殘酷。孩子無法理解成人的複雜,一如成人不能理解孩子的天真,他們的世界並不重合,以前是,以後也是。
里梅殺光了半數咒術師,拖著重傷的身體再度躍入海中,拼著一口氣逃出生天,繼續過著動盪不安的日子。
「里梅。」是羂索的聲音,通過秘術出現在他耳畔,帶著玩味的笑意,「原來你還活著嗎?」
「我不會比你早死。」里梅冷聲道,「找到繭了嗎?」
「沒呢,倒是你——」腦花笑道,「三個月沒見,有什麼趣事要說嗎?」
里梅嘲諷道:「我的不妖壁沒了,咒術師馬上就能殺了我奪走手指,這件事有趣麼?」
腦花:……
他終於不再掉鏈子,趕緊轉移過來。
……
除了神宮與土御門家各自保存的一根手指,獄門疆內的手指存貨已多達十六根。
犬山成為了術士、妖怪、神道和鬼殺隊四方交匯的據點,再大半年的發展下漸漸有了妖怪市町的規模,而緣一的日常也愈發忙碌。
他不僅要練刀、看護犬山、平衡四方勢力,還得應付重傷後腦子有點「壞掉」的五條流。
這少年自從被裡梅重創到命懸一線,清醒後就成了個瘋批。他像是被打出了五條家血脈里自帶的野性和瘋狂,逐漸朝五條蓮靠攏,還多出了好戰的一面。
天天抓著他哥對打,五條蓮苦不堪言:「別找我了!你哥我容易嗎?看見那邊的姬君了嗎?啊!流,你再逮著我練手,我這輩子娶不到妻!」
別逮著一隻羊薅,求求了!
五條流只能找緣一:「我隱約有開領域的感覺了,但很模糊。我需要再經歷一場生死戰,你願意做我的對手嗎?」
緣一推了推文書,再放眼犬山:「我很忙,流。」
別逮著一隻狗打,求求了!
五條流:……
無奈之下,他去找了殺生丸。
遺憾的是,冥道殘月破強到犯規,別天津重月一開就很難收住手,而月之呼吸的刀法太快總是很快結束戰鬥——往往他反應慢一步,殺生丸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如是往複數次,流嘆道:「是我實力不濟。」
殺生丸對他放水了,出刀時明顯留了手。可這樣一來,他無法再經歷一次生死戰的極致壓迫感。
果然只能繼續找邪術士對敵嗎?
可自打上一次被重創後,五條蓮就命令他近半年不得外出,除非把領域開了。可十五歲開領域這種事,誰能辦到?
聞所未聞。
「現在的我夠不上你的實力,無法成為你的對手。」流嘆道,再一次感慨犬夜叉能與殺生丸對敵的天賦之強,實在讓人艷羨。
「多謝指教。」流說道,「你要是有打不死人,還能出全力的招式就好了。」再找一個高水平的對手多難啊。
殺生丸收起刀,道:「有。」
既然半妖沒空,有人練手也好。
「誒?」
白影一閃,暴栗砸下:「啪!」
五條流完全懵逼:等等!這、這是——可惡!我哥都沒打過我!你居然敢!
怒氣值瞬間爆表!
「啪!」
「我跟你拼了!」五條流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實力。
……
逢魔時刻,見兄長難得來一次、親自下廚的緣一端著狗糧入室,卻嗅到兄長的氣味早已消失在犬山。
室內,五條蓮捂著肚子笑趴在地上打滾,而五條流頂著滿頭包,渾身氣息冷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