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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話說回來,殺生丸的刀術何時變得這麼可怕?
藍染記得兩百年前見到殺生丸時,對方的刀術並不能與他相提並論。誰知現在一開打,他已經奈何不了對方了。
月之呼吸連綿不絕的招式,堪比斬魄刀萬解的威力。要是殺生丸打得高興了,一把冥道殘月破與月之呼吸融合使出,連他也不敢硬接,只能閃避。
冥道吞噬一切,斬魄刀若是接觸它也是被吞噬的主。有這一招在手,殺生丸在尸魂界真能橫著走。
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他的另一把刀——爆碎牙。
那是與殺生丸靈魂相系的刀,天生存於他體內,被他的妖力所滋養。形同他們死神的斬魄刀,以自身靈魂為基所築,與之心意相通。
爆碎牙不是斬魄刀,卻勝似斬魄刀。
因與殺生丸的靈魂相系,處於尸魂界這等與靈魂有關的特殊環境中時,反倒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。
甚至,他在與他對戰時,看到了另一種可能……
是夜,七番隊隊長·狛村左陣宅邸。
殺生丸入駐在此,狛村待他極好。不為別的,就為了對方身上有著令他熟悉的狗味,令他心生找到同族的感動。
狛村左陣,一隻身高近一丈,渾身肌肉虬結的兇猛「大狗」。披著與柴犬相近的外形,實則種族是「人狼」。
他自卑於外形,時常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,也甚少與人交流。成為隊長以來的百年,他一直作為獨行俠活著,孤獨常伴。
卻不料,他在尸魂界三十三區出任務時,碰上了剛入尸魂界的殺生丸。
狗味相投,還等什麼?
狛村的喜好就是照顧狗狗,眼見殺生丸「孤獨無助還流浪」,甭管他強不強、是不是靈魂,先帶回瀞靈庭再說。
於是,殺生丸能順利找到藍染,狛村要負大半的責任。
只是,見到同類的好心情讓狛村並不在意收拾爛攤子,而狛村的沉默與包容,著實讓殺生丸對他的印象不錯。
人狼族,狗的外形,有犬耳。成年了卻沒刺鼻的氣味,實力還強,刀術不錯,算是值得相交的同類。
殺生丸如此定義對方。
他在狛村宅住得很舒心,而在與隊長級別死神的對戰中,他的刀術愈發凌厲,而刀也開始生變,尤其是爆碎牙,像是覺醒了另一種力量。
捉摸不透,殺生丸便將此事告知狛村。
「你聽見了刀的聲音?」狛村坐在長廊上,思考道,「這種情況,我只在斬魄刀覺醒時遇到過。」
「我的斬魄刀是『天譴』,它在覺醒之前通過夢境告訴我『呼喚我之名』。醒來後,我喊出了它的名字,天譴就來到了我身邊。」
「可你的情況不同,你沒有『淺打』,卻能聽見爆碎牙的刀聲,所以契機在哪裡?」
淺打,外形是太刀,實則是斬魄刀覺醒的媒介。
死神日常握著淺打修煉,若是契機到了,便能呼喚刀的名字。屆時,淺打會變成斬魄刀。
「爆碎牙告訴了你什麼?」
「呼喚他的名字。」殺生丸道。
說著,他抓起爆碎牙,淡淡道:「爆碎牙。」
刀毫無反應。
狛村沉思良久,忽然道:「明天,你隨我去真央取一柄淺打。」
淺打管控嚴格,只有入學真央學院的死神預備役們才有資格獲得。且每一柄淺打的取用都被記錄在案,也不知道殺生丸一個大活人能不能成功拿到淺打?
狛村沒底。
可他沒想到的是,當他帶著殺生丸前往真央,說明需要一柄淺打時,負責的死神不僅沒追根究底,還大方地給出了淺打。
狛村來不及深究,就見到了讓他目瞪狗呆的一幕。
殺生丸握住了淺打,瞬間,淺打與爆碎牙一同振動起來。這位貴公子連眉頭都沒蹙,直接道:「原來如此。」
「那麼,爆碎牙。」
入手三秒鐘,覺醒無極限。
剛到手的淺打轉瞬變成了爆碎牙的模樣。只是,爆碎牙的刀身是骨白,它的刀身是純黑。與妖力相悖的靈壓從刀身上緩緩溢出,化作細碎的刀片切割殺生丸的手。
眨眼,鮮血淋漓。
殺生丸明白,這把刀是爆碎牙的反面。若爆碎牙是妖,它近乎是人。持有爆碎牙的他是活物,是大妖,有妖力;那麼這把刀希望主人是靈魂,是死神,有靈力。
它想被他使用,又想斬殺他。
殺生丸輕嗤:「呵,區區斬魄刀,也妄圖讓我殺生丸妥協?」
他拔出爆碎牙,混著滿手的血,將兩柄刀扣合在一起。妖力與靈力糾纏廝殺,有很快相融,它們轉化、同化、融化,而黑與白的刀身也漸漸融為一體,從兩把特立獨行的刀,合併為同一把。
它們都誕生於他的靈魂,一黑一白。
雙刀契合的那刻,殺生丸握住了刀柄。一瞬,他福至心靈,念出了斬魄刀始解的咒語:「浮屠萬象,湮滅吧,爆碎牙。」
「鏗——」
是刀的輕鳴。
剎那,以殺生丸為中心,他腳下的磚石,身邊的花草,乃至周遭的建築與活物,都在寸寸化為虛無,連靈魂也走向消亡。
嚯!
殺生丸猛地睜開眼,就見地磚仍是地磚,花草仍是花草。狛村與死神也在,全然不似「幻象」中那般連挽回的餘地也沒有,盡數化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