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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消三代,這一支血脈必將滅亡。
而犬族正是以這種物競天擇的殘忍和女妖們極端嚴苛的擇偶標準,一代代提升血脈的強度,奠定每一代都出強者的基礎。
白犬更是如此,月曜·凌月王與日曜·斗牙王的結合,造就了一出生就擁有十七道妖紋的王嗣。
正因殺生丸的出色,在當時的族內掀起了一波孕育子嗣的熱潮。
「只要殺生丸大人不敗,白犬將永遠是王者。月曜和日曜兩支血脈,會繼續享受應得的供奉。可是,日曜一支……」
隼斗看向緣一:「因為斗牙王選擇了人類,所以族內對他的血脈產生了質疑。」
女妖懷疑斗牙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說的毛病,居然會喜歡人類?
人類是什麼?
人類之於妖怪是食物的一種啊!
斗牙與人類結合,這簡直比白犬選擇豹貓作伴侶更離譜,匪夷所思到讓她們難以置信。
連帶著,她們擇偶時率先排斥掉日曜一支的白犬……
「日曜一支現存的兩隻成年白犬,即使實力很強,也依然沒找到伴侶。」隼鬥嘴角一抽,「他們快三百歲了,連、連……」
連同族狗妹子的爪子也沒摸到過,只能天天窩在領地唾罵你的父親不干狗事。
隼斗實在說不出口了。
緣一:……
「我明白了,我會去西國。」緣一可算明了前因後果。
簡單來說,他要是能以半妖之身擊敗純正犬妖,就是為日曜一支的白犬正了名。連半妖都能這麼強,更何況是日曜支的其他白犬。
緣一輕嘆。
父親,你可真是我和兄長的好父親。
爛攤子一個接一個,如果成為你小兒子的人不是我,僅是一個尋常的孩子,那他生下來所背負的惡意可真是太多了。
他救不了病重的母親,得不到兄長的認可,去不了西國的年典……
緣一閉上眼,仿佛能預見孩童哭泣的臉。
不過,現在沒有「如果」。
他是犬夜叉,這就夠了。
「日曜的白犬只有兩個?」緣一問道,數量這麼少嗎?
「月曜和日曜都是出了名的強者,但血脈越強,孕育純血子嗣越難。」瀧道,「強如凌月王,幾百年來也只有殺生丸大人一位後嗣。」
「反倒是我們藤犬比較好生養,但……不夠強。」
這一刻,瀧又想起了緣一的一刀。
那一刀擊潰他和兄長,也粉碎了他們百年來的傲慢。
事實證明,繼承了日曜血脈的犬夜叉即使是半妖,對付他們也綽綽有餘。
隼斗道:「對我們來說,幼崽要活到成年才有價值。與殺生丸大人同齡的犬妖本有十幾個,已經隕落到只剩三位了。」
緣一沉默了。
難怪兄長總抓著他練刀,原來犬妖一身血脈有利有弊,總是活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裡。
也是,他只繼承了白犬一半的血脈,卻仍會被滿山的妖怪覬覦。換成犬妖,覬覦者只會更多。
說到底,兄長對他的嚴苛和重手,只是為了讓他順利活下去而已。
「容我換一身衣服。」
緣一重拾火鼠裘,畢竟這套衣服最耐造:「然後,我們去西國。」
……
緣一沒有隱瞞十六夜前往西國一事。
待他說完,十六夜沒有做聲,只是從小室取出了那條小絨尾,替孩子圍在身上。
她的手在顫抖,聲音卻難得堅定:「犬夜叉,要贏。」
「我會的,母親。」緣一平靜道,他從未輸過。
十六夜尋了一套紫藤花的首飾,讓緣一帶給凌月王作手信。這稱得上是一份不出彩的「貢品」,可對什麼都不缺的西國來說,也算獨一份的別致了。
似是一種象徵。
半妖譬如犬山的紫藤,誰人都知紫藤花期不長,可犬山的紫藤卻能四季常開。
她希望犬夜叉能獲得同族的認可。畢竟,她無法陪他太久……
很快,緣一同藤犬兄弟出發。
出乎他們意料的是,緣一併不需要他們放長了絨尾攜帶,他已掌握了滯空的竅門,還竄得飛快。若不是需要他們引路,或許緣一還能飛得更快點。
「犬夜叉大人,你……會飛?」隼斗吃驚。
緣一搖頭:「只是用靈力構築踏板,可以在高空起落而已。」距離自由飛翔還要繼續修煉。
「額,大人,你有靈力?」瀧瞪大眼。
緣一頷首:「我是半妖,妖力和靈力可以兼有。」
「大人,你怎麼會有絨尾?」
「是我用兄長掉的長毛做的。」緣一回憶道,「明明掉了一整條尾巴的毛,可是絨尾上依然有很多毛毛。」
「……」
「對了,你們犬妖的西國有灶房嗎?」緣一道,「不知道你們妖怪吃什麼,或許不適合我,我可以借灶房用用嗎?」
瀧小小聲:「大人,你要做什麼?」
緣一:「你們之前吃過的……」狗糧。
藤犬兄弟:……
在緣一決定前往西國後,他們覺得同族犬妖鐵定會給半妖一個下馬威,什麼血脈嘲諷,什麼實力碾壓。可是,如果半妖在西國架起鍋子煮那個特別好吃的糕點,這——
誰給誰下馬威就說不準了!
那糕點是真的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