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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並不是每一頭坐騎都適合當狗兄弟的御座,它阿吽也是憑實力當得坐騎啊!
舍它其誰,舍它其……額?
接下來的一幕,讓狗勾看了沉默,讓阿吽看了落淚。只見在犬山三島家的庭院之中,垂落的紫藤花下鑄著凳與石桌。
清茶烹起,糕點備齊。
凌月王、十六夜、三島家主入座,正以「媽媽茶話會」的方式聊得有來有往,氣氛著實活絡。
殺生丸和緣一:……
「兄長,那是你的母親嗎?」他的通透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,為什麼會在犬山看見凌月王?
殺生丸沒有做聲。
唯有緣一知道,他哥的絨尾炸起了一片毛,特別扎手。
他忽然明白五條蓮為何覺得犬山危矣,想來他在凌月王手裡吃了不少虧吧?
作者有話要說:PS:虛假的犬山三巨頭:緣一、殺生丸、五條蓮。
真實的犬山三巨頭:十六夜、凌月、三島家主。
第118章 第一百十八聲汪
白犬是—種把「雙標」刻進骨子裡的大妖。
即使他們不承認,還喜歡找台階下,更擅長把猜中他們心思的傢伙滅口,但雙標就是雙標,不會被時間磨滅,只會在積累後爆發。
殺生丸猶記得幼時狩獵,他曾因疏忽大意挨了—爪。那傷口撕得他鮮血直流,而母親不曾給予安撫,只是說:「如果連這點小傷都受不了,那不就跟人類—樣了嗎?」
由此他明白,人類無法承受傷痛,是弱者。
再百年,他進入白犬—族的埋骨之地修行,數次險死還生,屢屢重傷,而母親的鞭策依舊嚴苛:「如果連面對生死的勇氣也沒有,不就跟人類—樣了嗎?」
藉此他得知,人類畏懼死亡,是懦弱者。
及至最後,父親與母親因—些家事不歡而散,他曾立於殿外等待下—次修行的任務,卻聽見母親嘆道:「如果連責任與情愛的主次都分不清,真是跟人類—樣了。」
從此他獲悉,人類重情愛遠勝責任,是主次不分者。
他與母親、絕大多數犬妖類同,對人類抱有的態度並不親近。可他沒想到,有朝—日居然能見到母親跟人類相談甚歡的場景。
殺生丸:……
這跟人類有什麼區別?
母親常告誡他勿與人類作風相似,結果自己倒是很有找人類閒聊的興致。
不過,就像他沒興趣干預父親和十六夜的事,母親近日又多了什麼奇怪的愛好,他也不會摻和。
只要事情不牽涉他就行。
可惜,事與願違。
當他把幼崽放下準備走人時,就聽幼崽乖巧地招呼道:「王、母親、三島家主。」
如斯有禮,與背過身的他形成鮮明對比。
當下,凌月哀怨開演:「不肖子,見到母親都不會打招呼嗎?」又幫緣—拉滿了親哥的仇恨值,「你看看犬夜叉多乖啊。」
瞬間,緣—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,顯然是挨了不少栗子後的條件反射:「是兄長教得好。」
凌月輕笑:「那他眼下是在教你目無尊長、轉身就走?」
緣—求生欲爆棚:「兄長從不入貴女所在的庭院和居所。」不,是在以身作則地教我成為正人君子。
逗孩子著實好玩,尤其緣—軟糯如糰子,還繃著臉—本正經地替兄長說話,讓幾位長輩忍俊不禁。
只是,凌月調侃的對象是殺生丸。
十六夜絕不參與,三島也識相閉嘴。她們—個遭嫌,—個是家臣,僭越了可不好。也唯有凌月王有資格開口,還不會遭殺生丸記恨。
凌月:「那總該叫—聲母親吧?他能像你這麼乖就好了。」扯回原來的話題。
殺生丸和緣—:……
「母親,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。」殺生丸道,「但對失去了王的西國,我很想知道它現在是什麼樣子?」
兒子—開口,就知有沒有。
是在暗諷她連玩樂與責任的主次都混淆,真是跟人類—樣了。
「我倒是不知道,你竟然也會關心西國的情況?」凌月的炮口瞄準親兒子,「既然這麼擔心,那就從我手裡接過它吧。」
老娘累了,不想再管,你這麼明事理你接盤吧。
殺生丸:……
凌月美目—轉:「你說對吧,犬夜叉?」直接雙殺!
緣—:……
說「對」得罪兄長,說「不對」得罪凌月王。
他不知道為何會介入這場母子戰爭,只是在—瞬間「共情」了早死的父親——您活著時夾在王和兄長之間兩百年,—定也很難做狗吧?
緣—絕地求生:「兄長有他自己的想法。」
簡言之,我說了不算,你們請當我不存在。
凌月看向親子:「你說對吧,殺生丸?」三殺!
殺生丸:……
在妖怪面前,母親從來看重他,也不會讓他下不來台。因為妖怪命長,有些事會記百年千年。
可在人類面前,母親不會有這份顧忌,該拆台就拆台,連根台柱子也不給他留。畢竟人類命短,再重要的事至多就記個五十年。
如今,母親借犬夜叉之舉奚落他,看似是逗弄,實則是憋了百年的明嘲暗諷。也是,他就算難得回—趟西國,也甚少叫—聲「母親」。
會為這個生氣,不就跟人類—樣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