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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,一個有著他們,卻又不是他們的世界。
甫一進入,緣一便察覺到身體的變化。
明明不在滿月期間,他的妖血卻開始奔騰,慢慢把他從半妖轉化為妖怪,連實力也被壓縮到這個世界能承受的程度。
緣一平靜地感受著身高縮水、四肢變短的「退化」。原先裹著他的絨尾越來越大,而他變得愈發矮小。
堪堪落地,他已是三歲時的樣貌身形,正坐在一堆成人衣服里,肩膀上掛著一條屬於自己的小小絨尾。
下意識地,緣一喊道:「兄長?」
沒有回應。
他蹙眉回過頭,只見本跟在他身後的兄長也變成一堆「衣服」……在交錯覆壓的三把刀劍下,六瓣梅中有個巴掌大小的糰子在蠕動、蠕動。
緣一別過小絨尾裹住光屁股,伸出肉手一掀。哦,是只小狗。
……等等,是只小狗?
汪汪隊驚大呆!
「兄長!」緣一掀開衣服,抱起小狗,瞳孔地震,「你怎麼……」
失去了妖力,也沒有了妖紋。似乎比起他,這個世界更排斥兄長。為了壓制兄長,世界意識真是花了大力氣。
「是不允許兩個一樣的人存在嗎?」
可第一次進入冥道時明明可以……
不,不對,那時的兄長遠不如現在強大。
看來,每個世界在衡量他們能不能進入時總有一套自我標準。至於惡鬼界為何不壓制他們的實力——可能世界意識恨毒了無慘,只想讓他快點死,所以來者不拒?
「兄長,委屈你一下,我先收拾東西。」
緣一拾掇好衣服、刀劍和絨尾,從獄門疆里扒出兒時的袖袴。
他實在是個長情又念舊的人,過了這麼多年,連小時候的衣褲也不願扔掉,倒是派上了用場。
這套袖袴出自螳螂坊,白底紅楓,與殺生丸兩百歲時穿過的紅楓服非常像。緣一套上它再裹起絨尾,與殺生丸的樣貌相似至極,除了額頭沒有月牙,活脫脫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再回三歲,緣一重新背起了小牛。又編了只小筐掛在胸前,把殺生丸放入其中。
接著,他幾個起落消失在林間,循著風的味道朝楓之村跑去。不知疲憊地連跑三天,他站在了楓之村的村外。
放眼遠眺,輕嗅。風裡沒有桔梗的氣息,卻有戈薇的味道。
回憶犬夜叉說過的「前世」,緣一大致推測出如今是在桔梗死後的五十年,應是犬夜叉被解封、戈薇射碎四魂之玉的時期。
雖不知進展到哪一步了,但圍繞在犬夜叉身邊的人似乎……不少。
他聞到了彌松野後人的味道,還有七寶,一個女性除妖師,以及一隻雲母的氣息。隱約間,他聽見了吵架聲,似乎來自犬夜叉和戈薇。
緣一收斂氣息,無聲靠近他們。
「我說了,我要回去考試!」戈薇抱著書本抓狂,「只剩三天了!這次要是考砸了,我就沒臉見人!快讓開啊犬夜叉,我要回去!」
「切,考試到底是什麼妖怪啊?」犬夜叉大聲道,「我跟你一起回去,幫你砍死這個雜碎怎麼樣?」
「它才不是雜碎!」
「就算是大妖怪,也比不上擁有鐵碎牙的我吧?」犬夜叉拔出鐵碎牙,「你上次走了兩天,這次再走三天,再走還怎麼收集碎片啊?不准走。」
戈薇深呼吸,平靜道:「坐下!」
言靈的念珠發威,犬夜叉咚一聲臉著地砸進地里。就這一下子,連緣一看著都疼。
戈薇抱著行李快步跑向食骨之井,正打算往下跳,卻眼見地瞥見林間晃過一個白色的孩子人影。
即使只有匆匆一瞥,她也覺得對方莫名熟悉。熟悉得像是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,卻又說不上來。
只片刻的遲疑,戈薇的行李就被犬夜叉奪了下來。
戈薇:「犬夜叉,你有沒有看見林間跑過一個白色的孩子啊?」
「白色?」還以為是什麼妖怪,犬夜叉下意識地戒備起來,仔細朝四周看去,「沒有,沒有別的味道……啊不對,你是不是又要騙我看別的地方,再馬上跳井啊?」
戈薇搖頭,只是盯著林間。
「我總覺得他在,可我看不見……」
邊說,邊像著魔似的朝林深處走去,引得她的同伴也跟了上來。
戈薇到底是桔梗的轉世,對靈異的感知極為敏銳。她憑直覺一層層剝開林葉尋來,越走越近,方向越摸越准。
「感覺就在這裡,可是……」看不到,為什麼?
結界內,緣一挼著小狗,眨眨眼:「兄長,她好敏銳啊。」估計他不出去,她也不會走。
左右是要與他們碰面,擇日不如撞日,撞日不如今時。
緣一揮手撤離了結界,稍稍放出自己的一點氣息。
果然,嗅到味兒的犬夜叉立馬轉向他,正要拔出鐵碎牙招呼。偏偏,他愣是在看清他臉的那一刻瞪大眼,呈現出一種斷片式的表情空白。
接著,他握著鐵碎牙的手,微微顫抖!
「你……」犬夜叉瞳孔地震,「你……殺生丸的……」
夭壽了!殺生丸的兒子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嗎?
他被封印了五十年到底錯過了啥?
作者有話要說:PS:眾人瞳孔地震:天吶,這是殺生丸的兒子???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