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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無聊。」
他騰空而起,落在了雲巔。一戰奠定月曜和日曜的百年供奉,殺生丸一路走來,周圍的妖怪全數避讓。
大妖們看得出來殺生丸還不夠成熟,但他的領域之力,他們卻無法破解。
真是不甘,又不得不服。
殺生丸路過緣一身邊,淡淡道:「敢輸殺了你。」
緣一:「……不會輸。」兄長到底在擔心什麼?
事實證明,兄長的擔心是正確的。
直到緣一下了場,握著小牛站在一個軟乎乎的五歲糰子面前,才明白兄長的憂慮從何而來。
眼前的孩子軟乎乎的,生的濃眉大眼很是好看。他充滿朝氣,神情興奮,有著對勝利無限的憧憬,還不曾遭受過社會的毒打。
就連身後的棕尾也一晃一晃,看上去就像只撒歡的小狗,多麼美好,多麼可愛,真的要打他嗎?
怎麼辦?
他下不了手怎麼辦?
幼犬大吼一聲:「受死吧!」
他握著匕首沖了上來,並一腳踩住了自己的絨尾,絆倒在緣一身前。蠕動、蠕動,掙扎不休,頑強地站了起來!
他站起來了,流著兩管鼻血!
「我是不會認輸的,受死吧!」
緣一:……
作者有話要說:PS:緣一:如果我犯了錯,兄長會親手揍我,而不是讓我面對一群叫喚的小狗,還不得不下手。
小狗們:嗷嗚嗚嗚——
緣一:……
第100章 第一百聲汪
犬妖子嗣之間的戰鬥,既是對血脈強弱的一種評判,也是大典的餘興節目之一。
因幼犬體型不大,打架時威力不足,倒是省了對「境」的需要。長輩只消在王庭騰出一個開闊的空間,就足夠幼犬們輾轉騰挪了。
且幼犬尚小,偶爾打得妖血上頭,下手往往不知輕重。為防止幼崽誤殺同族,大妖會落座在戰圈左右,好在情況不對時出手阻止。
誠然,妖怪熱衷鮮血和搏殺,尤以戰死為榮。
可對幼犬使用這標準還為時過早,身為長輩,他們願意給予孩子成長的時間和寬容。
但也僅此而已,該流血就得流血,該挨揍就得挨揍。
幼犬雖小,到底是妖。養了幾十年,干架終歸有模有樣,他們放心得很。只要別遇上類似殺生丸的天才,幼崽就算是輸,也該輸得很體面。
可他們萬萬想不到,走了殺生丸,來了犬夜叉。在打崽一途上,後者比前者更不給面子!
「你認輸吧,都流血了。」緣一無奈道,又連連後退避開孩子的斬擊,遊刃有餘。
「我才不會輸給你!」
幼犬放著狠話,見匕首沒用,乾脆扔掉了匕首。他張開小爪撲向緣一,卻被小牛抵住了額頭,死活接近不了。
他的喉中發出犬類的低吼,眼睛頓時變得猩紅,瞧著就快妖化了——緣一眨眨眼,撥開小牛,對方去勢不減,猛地前沖撲倒在地。
蠕動、蠕動,他艱難地爬了起來。
淚花在眼眶裡打轉,面對緣一大魔王,幼犬說出了無數熱血漫男主的經典發言:「我是不會放棄的!我一定要擊敗你,為了我的榮耀!」握拳,小臉通紅,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犬妖真正的力量!」
妖氣開始拔升,然而幼犬化形的前搖太長,隨時都能打斷。
緣一:……
「你今年幾歲?」
化形立刻被打斷,幼犬惱怒道:「我十五歲了,已經不是小孩子了!」
緣一:……
赤陽丸三十歲,流雪三十五歲,都是五歲孩童的樣子。如今這幼犬十五,也是五歲孩子的外貌。
看來,犬妖血脈的差異也會造就後代強弱、壽數和成長的不同。怪不得白犬是王族,日月雙曜的血脈在各方面都強於別族。
譬如同為長老,白犬比藤犬看上去年輕百倍,前者能下場與殺生丸廝殺,不落下風;後者只能成為家臣,為本族謀劃利益。
他是半妖,是天然的下位者。或許在犬族眼裡,白犬與藤犬的區別,就是三千年後兄長與他的區別。
尊重要靠自己的武力牟取……
緣一突然懂了很多。
他不再拖延,決定如兄長一般速戰速決。可對手是個孩子,他的手段終是「溫柔」不少。
只見他擼起袖子,骨骼輕響,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。在幼犬震驚的眼神中,緣一躍到他的上方,不忍地閉上眼,狠心砸了下去。
「啪!」暴栗落下。
這一刻,場外的犬妖失去了聲音。凌月微微一怔,本能地看向她的兒子,卻見殺生丸八風不動、臉色平靜,仿佛這招與他無關。
幼犬頂著大包,完全懵逼。
緣一:「你輸了。」
幼犬抱著頭,後知後覺感到疼,淚花轉著轉著就落了下來:「父親都沒這麼打過我!我要殺了你!可惡的半妖!」
半妖?
「啪!」
「……」雙響炮,兩開花。
於是,第一場比試結束在幼犬委屈至極的汪嗚聲中。
場外場內一片安靜,大妖不知作何評價,而赤陽丸二話不說跳進場內,興奮到頭頂的呆毛都沖天而起。
「犬夜叉,跟我打一場!」
吸取上一個孩子的教訓,赤陽丸落地之後便釋放了犬妖的原形。半人高的黑犬躬起脊背,迅如閃電般躍出,一爪子劈向緣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