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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很快,昨天見過言夙的幾個人,就認出了他,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。
特別是那個跛腳的男人。
只是想到這□□又大庭廣眾的,言夙總歸不能不要臉面吧?
而且雖然這是落花村,但也正是因為如此,沈家的那些老頭子,肯定不會任由事情鬧下去。
雖然氛圍因為言夙的「詭異出場」而沉默了一會兒,但很快蔣洋就找回了自己的「氣勢」。
他撇開臉不去看言夙,對著沈星兩兄弟喝罵道:「好了,快點叫你姑姑出來,隨隨便便就回娘家算是什麼事兒?家裡那麼多事兒呢,難道指示著我去做嗎?」
沈星擋在弟弟身前,堵住並不嚴實的木門,紅著眼睛卻壓制著淚意,跟蔣洋徹底撕破臉面:「還要姑姑幹什麼活?她都快被你打死了,現在根本都爬不起來。」
沈雨也說到:「要不是我們昨天去看姑姑發現了,她現在還躺在灶邊,人事不知呢!」
想到那場面,沈雨簡直就要哭出聲。
沈梨也不知何時挨的打,何時暈倒在灶邊,這人不管不問,還有臉拿了他們帶去的禮物,說他們姑姑出去了,還咒罵他們姑姑不著家。
——根本是他連進灶間都懶得進,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沈梨的回應,就已經定了沈梨的罪,破口大罵。
「倆小子胡說些什麼,老子下手能沒輕沒重的嗎?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。」蔣洋揮了揮自己的拳頭,卻是沒有真過去動手。
他雖然是個大男人,但一來沈星有些力氣,二來倆兄弟都靈活,他跛著腳真的想追只怕是追不到。
——別到時候他被這倆小子算計的摔了,自己又疼又丟面子。
言夙越聽眉頭皺的越深,這時沈飛玹從另一邊的人群後面走過來,顯然是已經不知在這看了多久的熱鬧。
「這傢伙就是個只會打媳婦的廢物。」沈飛玹往日也不是愛看熱鬧的性子,特別是這種雞毛蒜皮、家長里短的事情——畢竟看著都糟心,他嫌棄這些人噁心。
但是一來是他對這沈家倆兄弟的感官還不錯,二來也是在村子裡憋得難受,這有人送上門來解悶,他可不得來看看?
——實際上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昨晚又沒有等到言夙來求他,沈少爺心裡說不出的惱火與彆扭。
言夙就算再不懂人類,蔣洋那句話他還是聽懂的。「老子打了,但是老子有分寸,老子打她出氣,但絕對不可能打死人。」
簡直是能把言夙這個非人類都給氣笑了。
「今天這是一早就見識多一種人類。」言夙輕聲念叨了一句。
沈飛玹:「……」,他現如今可恢復的七七八八了,他的耳力是聽得到這麼大的聲響的。然而,這句古古怪怪的話,他又聽卻沒有理解。
——這說的跟言夙就不是人似的。
雖然沈飛玹經常因為言夙的某些言辭和行為,說他不是人,但還真沒想過這世上是有非人類的。
「哪個男人不打媳婦?媳婦不聽話,大老爺們可不得多教育教育?」蔣洋十分的理直氣壯,只是打兩下怎麼了?
他這是還要反過來怪沈梨惹他生氣呢。
剛剛聽到消息趕過來的,從來不打媳婦的梁飛:「……」
不知道蔣洋有沒有感受到落花村的村民在看到梁飛之後的靜謐,是在打他的臉,反正梁飛聽到這話是十分的不舒服。
「你這說的什麼話?!」梁飛十分不快的看著蔣洋。
蔣洋也是認出了出頭的梁飛,又想起言夙恫嚇他的事情——那人丟的,真的是丟到了十里八村遠了。
他不敢找踢石頭跟踢土坷垃似的言夙,也摸不清梁飛的實力——常年拉弓打獵的梁飛,兩臂鼓鼓還是很有威懾力的。
所以蔣洋清楚自己十之八/九是打不過的,除非梁飛上吐下瀉、腿軟眼花。
「我,我說的有什麼問題?老子的媳婦,老子不能教訓?」
一看梁飛的臉色更黑,蔣洋立刻又說道:「我自己的家事,我自然知道怎麼處理,就不用你們費心了。」
「哪有挨了點打,就一直往娘家跑的媳婦?」
一說道家事,在村民們的印象里,外人確實是不好管的。
——俗話說「清官難斷家務事」,更何況是他們呢。
以往有些管了的,結果人家兩口子又和好的,倒叫好心幫忙的落得個裡外不是人。
這會兒原本還想著「仗義執言」,想著可不能讓他們村裡的人挨了欺負的村民們,一個個翕動著唇瓣,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「就你這幹啥啥不行,吃啥啥不夠的,可別糟踐男人的名聲了。」
「就你這種丟臉丟上天的,你問問誰承認你是男人了?」
言夙一開口,原本還半圍著沈家的村民們,紛紛給他讓出了位置。
蔣洋被言夙這兩句話懟的簡直要爆炸,一張臉漲紅。
哪怕對面是言夙,他還是沒忍住回到:「我怎麼就不是男人?」
他最不願聽人說的就是這樣的話,哪怕他很是懼怕言夙,也忍不住要反駁——他是個男人,是個絕對的、英武的男人。
蔣洋不免有些紅著眼,不只是委屈的,還是被戳著痛腳的惱羞成怒以及被打開開關似的,放出的瘋魔。
言夙卻是不接他的話茬了。
「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,不過你是不是個人我是能試出來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