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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梁飛倒也沒唾棄自己「軟弱無能」,特別是昨晚經過娘子一番安慰之後。
他跟門口守著的倆青年打招呼,然後帶著言夙他們推門進去。
「他們到現在還沒醒。」梁飛說,也就是不知道他們是裝的,還是言夙下手太重。
——不過不醒也有好處,還怕他們有別的手段,到時候村民不防備還受到傷害呢。
言夙走到最近的一個男人面前,仔細看了看他的臉,但真的沒有一點記憶。
他原本還以為看到「熟悉的人」,或許可以刺激刺激腦子,然後想起點什麼來。
現在看來,原身是沒有留下什麼了,腦子也是他自己的了。
沈飛玹和梁飛看著言夙一個個看過去,還只看臉,一時都有些疑惑又無語。
——疑惑的自然是搞不懂他這樣看能看出點什麼來,無語的自然是言夙用一根指尖拖著殺手們的下巴。
這要不是對方五大三粗,甚至滿臉鬍子拉碴,他們都要以為言夙是在調戲人呢。
言夙只是在嫌棄人罷了。
夜裡把這些人打暈,那個不是在地上滾了又滾,灰頭土臉的——難不成還指望村民們能給他們清理?
一個都認不出來後,言夙擦了擦手,問梁飛:「能給他們臉上噴點水弄醒嗎?」
等他們睡夠了再問,言夙還沒那時間呢。
梁飛自然不反對,只是潑水,也不是要打要殺的,他們也不會於心不忍——言夙說的明明是噴點兒!
這會兒言夙還不知道梁飛怎麼理解的他的意思,等外頭兩個青年挑著兩擔水來,嘩啦啦把一群殺手都給澆了個透心涼,言夙才反應過來。
澆的地上都積水了啊!
一群殺手還給嗆著水,人還沒醒就先咳嗽起來,然後才一個個的不知今夕何夕,努力著睜開了眼睛。
隨後看清自己的處境,望向言夙的眼神之中滿是惡意、殺意與憤怒。
忽然直面他們兇狠表情的言夙:「……」,覺得他們特別生氣,但是這個結果真不是因為他呀!
但是言夙絕對不會因為這些人就要說梁飛的。
「是誰要你們來殺我的?」言夙蹲在這些人面前,開門見山的問。
還不等殺手們回答,沈飛玹就嗤的笑出聲,這麼問,這些人會說才怪了!
果然,在沈飛玹笑起來的同時,殺手們也冷哼了一聲,一副完全不可能開口的架勢。
——甚至已經開始閉目養神。
這倒叫沈飛玹不高興了,在他沈少爺面前擺什麼譜?
沈飛玹一腳踩在一個殺手的腳掌上,向著他腿的方向用力,那力道像是要將他的腳後跟給繃斷。
殺手的腳背那一瞬間似乎都要碰到自己的小腿迎面骨。
原本還一臉平靜的殺手,臉色驟變,忍不悶哼出來,盯著沈飛玹的雙眸泛起猩紅。
「不想遭罪的,就好好回答,爺可不像這小……」
「爺可從不心慈手軟。」
——沈飛玹本來想說自己不像言夙這小子似的心軟,但想到自己的那個念頭,這麼稱呼言夙不免有些不尊重。
要是到時候言夙翻舊帳可怎麼好?
「行吧,既然你不願意說,你就給你後頭的這些東西們打個樣兒。」
「反正你們是全軍覆沒,這麼多人呢,總會有一個開口的。」
「這麼一說,我倒是不希望你們那麼快就開口,畢竟那我得少了多少樂趣啊。」
沈飛玹的語調森然之戰又是濃濃的興味,一張清雅端正的臉,掛著和煦溫恭的笑容,可任誰都能從他的話里聽出一股子「惡鬼遊戲人間、找到一個可心玩具」的味道。
言夙:「……」
梁飛:「……」幾個時辰前我還認為他是大俠,現在,我太天真了。
——還是那句話,這世上能懲戒惡人的未必就是「行俠仗義」「懲奸除惡」的大俠。也許只是這群惡人惹到更加惡的人了!
梁飛一瞬間想要抱住自己瑟瑟發抖。
沈飛玹一眼就看出他那遮掩不住的心思,倒是言夙,反倒是叫他看不透。
原本言夙行事是最直白不過的一個人。
但是這會兒,他的目光在沈飛玹的身上轉悠轉悠,又落到殺手身上,接著又轉回來。
沈飛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,為什麼覺得言夙一副看好戲的期待樣子?
——他特意表露這一面,一是為了問出有用的消息,二也是為了試探一下言夙。
他是覺得言殊厲害至極,他也確實動了心思拜言夙為師,但是如果言夙覺得他的性子太過「奸邪」,那他也就就能徹底死了拜師的心思。
——也就不用老這麼糾結了。開口說拜言夙為師這種話,真的好讓沈少爺彆扭的。
但現在他卻不懂言夙這反應是代表什麼意思了。
不過在這想不通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顯然有些不明智,不如繼續按之前的想法走下去,到底什麼個看法,他肯定會得到答案的。
沈飛玹一腳踹倒一個殺手,用腳踩在對方的脖頸上,說:「咱們也就不見血了。」
「雖然這裡只是一間廢屋,但弄髒了,以後想堆放點雜物都難清理。」
梁飛:「……」,說的太不把這些人當活人看了,他有點看不下去,想要先溜了。
正想跟言夙說什麼,就連言夙也踢倒一個殺手,見沈飛玹和梁飛都扭頭看自己,言夙十分平靜地說:「我學習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