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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飛:「……」言兄弟這話未免說的有點強硬呀,這「萬年老二」被懟的不動心了怎麼辦?他就知道該跟言夙對對詞的,就不會此時此刻聽著他的話,一頓心驚肉跳的。
「那什麼,掌柜的莫要介意,我這兄弟只是性子冷淡些,不是惡人。」梁飛連忙找補,也算是給掌柜的一個台階下。
「哦、哦,不會不會。這樣我看二位也是誠心賣於我家。」
「小二,去給兩位上壺茶水。」掌柜的想著梁飛他們能獵到如此多的貨物,說不定還有下一次。
——這宴席要是賺錢,哪有隻做一次的道理?即便是物以稀為貴,不能緊著吃到富戶老爺們反胃,但總歸是要偶爾來一次的。
再者,不拉攏好這兩位,倒叫雲鶴樓將人得了去,他不得暗恨、悔得腸子都清了?
他看雲鶴樓的東家可不順眼多年,那老匹夫在自己面前哪次不陰陽怪氣?
還年紀越大、功力越深,端的叫人討厭一輩子。
梁飛喝著茶,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。
掌柜的算錢麻利,小二稱重報數,他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——帳房先生一旁唰唰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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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從酒樓出來的時候,兩人已經分好了錢。
梁飛懷裡揣著錢,一出門就格外的警惕,果真就發現了那幾個跟著他們的人。
這會兒正坐在斜對面不遠處的茶攤上,不時抬頭往四處看看——但目標就是他們,這一點梁飛肯定。
梁飛側身要與言夙說他們得趕緊回去,真想買些什麼,去鎮上買就可以。而且回去需要言殊帶他趕路,買了太多東西也不好。
言夙卻竄一下就沒了蹤影,梁飛只感覺自己的頭髮被吹起了一下,眼前就沒有了言夙的身影。
抬眼去找時,才發現人已經躥到一個扛著糖葫蘆的小販面前,險些給人家嚇了一個倒仰兒。
琥珀色的糖皮均勻包裹著艷紅色的果子,言夙怎麼看怎麼吸引人,當下就想著買幾串回去給崽崽們吃。
伸手就想要五串——畢竟剛賺錢,懷裡揣了一兜兜,豪氣的連價都不問。
——哪還是當年買布料做衣服時,最後還得裁去一半數量才夠錢付帳的可憐小窮鬼。
梁飛只覺得頭疼,連忙將言夙拉住不讓他買,不是他小氣不給孩子們吃點糖甜嘴兒。
「咱們回去還需些時間,這天氣下,糖葫蘆不容易保存。」一邊說,還用力拉著言夙離開。
小販辯解說這天氣已經很是涼爽,卻也不見梁飛回頭,不由撇撇嘴,什麼嘛,就是小氣。
言夙沒有反抗梁飛,但也很是流連那糖葫蘆,不由舔了舔唇。
——沒錢的時候,他可以不用吃東西。但有錢的時候,他想嘗一嘗所有人類可以吃的東西。
「咱們買點糖糕、糕點之類的,那些比糖葫蘆好吃。而且,他那糖葫蘆糖衣薄的可憐,哪有多少甜味兒?倒是山楂果子酸的倒牙,一串兒吃下來,牙口連粥都喝不下去。」
言夙聽的睜大了眼睛,那個紅紅的果子竟然還怎麼厲害的嗎?
梁飛拉著言夙要回鎮上買糕點去,這是一個正當的「行色匆匆」的理由。
但他們加快的腳步,還是叫盯著他們的閒漢對視的眼神里滿是果決。
——傻子都知道他們現在這時辰回不去鎮裡了。這就是發現他們了,想跑呢。
梁飛也是因為受到言夙的影響,這會兒廣安縣和朱陽鎮之間的路程所需的時間,沒什麼概念了。
——反正只要能夠忍受被風搞大肚子,他就能飛一般回家。
言夙本是聽話的準備回家,然而梁飛的肚子卻咕嚕嚕一叫。
作為一個血肉之軀,梁飛他餓了,畢竟現在這都是午後了。
「吃午飯吧。」言夙開口,他自己是不餓,都忘了這回事兒了。
梁飛:「……」,這可怎麼搞,他倒是可以不吃,可言夙不行吧?他總覺得言夙的胃口好好的。
——所以力氣大和速度快,除了言夙是習武之人以外,肯定也和能吃有關吧?畢竟老天是公平的,哪有馬兒跑得快還能不吃草的?
梁飛一咬牙,拉著言夙到了一處麵攤上,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,那些傢伙總不能衝過來動手吧?
麵攤老闆的手藝顯然不如老沈頭,言夙吃了一口就做出了評價,不過也不好浪費,就是沒有再如梁飛想的那般要第二碗。
——在老沈頭麵攤吃的那次,一連要了三碗。可憐的羅哥還不敢不付帳。
梁飛走神的將一碗麵吃飯,放下銅板就拉著言夙往城門口走。
他想這些人肯定是要在城外動手的——城內搞出大亂子,縣衙肯定是不能不管這眼皮子前的事兒。
但他們顯然不可能不回去。
而且就算一直留在城內,對方也肯定會早些扒手動手——總歸會有防不勝防的時候。
一出城門,梁飛就更加警惕起來,也顧不上別人怎麼看他,拉著言夙就道:「快,背我跑。」
剛好走邊上路過的幾人,看著這麼大一人提出這麼理直氣壯的要求,特別是言夙看著比他瘦弱的多,一時之間那看梁飛眼神都帶著唾棄。
——這是怎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一個人喲,好胳膊好腿兒的竟然還要人背?這簡直是平生僅見之厚顏無恥之徒啊。
梁飛:「……」,簡直要哽咽,你們知道什麼?知道我讓他背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