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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天昭帝怕不是被嚇壞了?」言夙忍不住吐槽一聲。
但話要說,事兒該怎麼做還是做,言夙猶如一抹幽影,從這些人的頭頂越過,雖說屋頂上也確實是戰了人,但言夙的速度快,火光的陰影里,還是叫他瞅准了縫隙。
——其實這些人的守衛雖說也盡心,可怎麼也想不到這「驚天大盜」是一個人。
能拿走那麼多東西,怎麼也不是三五個人短時間內就能做得到的吧?所以他們其實就沒在意到那麼細微的異常。
比如言夙帶起的一陣妖風,叫那幾個人的火把和不遠處的火盆中的火焰都猛地晃動了一下。
可因為短促,因為雙眼之中出空蕩蕩的地面、天空和自家兄弟們,就再也沒有其他,他們誰也沒多想什麼。
最多就縮了縮脖子,說一句這妖風起的詭異,還吹的他們骨頭都僵的發疼。
言夙將國庫洗劫乾淨,又身形迅速的找到了內庫——然而這次就發現,這內庫未免也太……可憐巴巴了一點吧?
他這次來,吸取了明德帝那邊的經驗——因為還有些明德帝那裡弄來的一些古玩字畫等不好用出去的東西——所以空間一擴再擴。
就為了能將東西一併帶走,然而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。
這內庫里的東西,是不是少了點?
是天昭帝本來就這麼可憐?
先帝在世時,天昭帝雖不怎受寵,但有幾分將才,領兵戍邊,還曾有數次勝仗——先帝雖不寵愛這個皇子,但也沒有苛責、吝嗇這些他該有的賞賜。
而後先帝駕崩,在這邊關經營許久的天昭帝便就地稱帝——他倒是有心回到盛京,畢竟那樣才是更加名正言順,可當時被明德帝捷足先登。
他們不說勢均力敵也相差無幾,何況還有一個宣恆帝窺伺,他們若是鷸蚌相爭,可就便宜了別人。
最後互相忌憚著,不想叫別人占了便宜。也就維持了一時的安穩。
但到底他們之間互相不服且野心巨大,稍微穩定之後,不論是互相針對的「國策」還是小規模的征戰,都不曾少過。
「就沖那些大小戰役,天昭帝也不像是沒錢的樣子啊。」言夙低喃。征戰可是最燒錢的事情。
——即便天昭帝有拖延軍餉,可軍糧和武器等「必需品」又能怎麼剋扣、拖延?
一旦無法支撐那必然是敗仗連連。
然而就言夙所知的,此前三國征戰天昭帝的勝率可是不低——宣恆帝還數次想要與明德帝聯手。
但最終都沒有成功。至於其中到底多少因為是二者之間不可調和的過節,還是天昭帝的出力,那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。
言夙又想到那增派的守備兵力。
轉瞬,言夙找到了天昭帝的寢宮——不論是不信這個皇帝會虧待自己,還是看他知道國庫和內庫被洗劫一空的反應,言夙都打算來這一趟。
結果,這一趟還就是來著了。
這位皇帝竟然跟言夙曾經聽過的「惡龍故事」似的,喜歡睡在財寶堆上——可是這個什麼「真龍天子」和「惡龍故事」里的龍,不是並非一種龍嗎?
言夙擰了一下眉頭,隨即就放棄了糾結這個問題。
而且這位皇帝不是也沒真的睡在咯人的財寶堆上嘛,他只是在自己的寢宮之下,建了一個放滿了財寶的地宮。
言夙索性就潛入宮殿之中,在天昭帝的頭上,貼了一張條。
這財寶他倒是找到了位置,只是這地宮入口的機關,想要找到
估計要一點時間,而言夙不想廢這事兒。
——天昭帝費勁兒弄了這麼個地宮,以為萬無一失,但卻又親手毀了,只怕他心性再堅韌,也是極大的打擊吧?
言夙打算好了給自己省時省力,也不回國庫和內庫那邊弄出什麼動靜,直接在天昭帝的臉上揮了一巴掌。
沒用多大力氣,但一巴掌的脆響與疼痛還是叫天昭帝驚醒過來,守在外間聽候吩咐的太監也被這一聲驚的一個哆嗦,連忙輕聲詢問皇上是否有何吩咐。
卻沒等來天昭帝的回應。
因為他自己都有些懵。
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,畢竟他已稱帝多年,什麼人才敢打皇帝?
——一瞬間他以為是自己做了年少時期的夢,雖然一睜眼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但是臉頰上微微的麻、痛卻是提醒著他,而他坐起身後,從胸口滑下的紙條,更是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。
看清上面寫了些什麼之後,他更是大驚、大怒。
只見上面的字跡很是不走心,也不知是為了不讓他認出字跡還是寫的人漫不經心,筆畫頗有幾分彎彎曲曲。
天昭帝狠狠喘息幾口氣,這才稍微冷靜一些,這時候哪裡還管不了外面的宮侍說了什麼,他爬下床,都顧不上穿鞋。
反正他的寢宮裡供著地龍,暖和的很——等下了地宮會否感覺到冰涼,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這會兒他只想確認他地宮裡寶貝們安然無恙。
他雖是急,可也尚存一絲理智,也不想相信這紙條上寫的是真的——畢竟他就在寢宮之中睡著,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?
可是這人竟然能將紙條放在他的身上,竟還打了他的臉一巴掌。
簡直就是將「翻手之間,取他首級」詮釋的淋漓盡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