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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什麼都沒有說,先給把了脈。
言夙原還以為是在那山崖上吹了涼風,受了風寒,結果霍老大夫卻說是大悲大痛,情緒過激引起的。
「回去先餵食一些粥水,清淡一些。然後我讓阿懸給你把熬好的藥送過去。」
「晚些時候只怕還得有一遭罪受,床邊不要離了人,注意他給他擦汗、降溫。」
言夙細細的聽著,聽到降溫的事兒,不由就問一句:「是吃退燒藥?」
——之前不論是小崽還是沈飛玹,還真沒有需要讓言夙徹底給搽身體降溫的。
一聽霍老大夫說是搽身體降溫,言夙就皺了眉頭,用濕帕子擦身,降溫效果不好不說,水汽蒸發的慢,還容易濕膩膩的讓人不舒服。
「雖是麻煩些,但總歸是為了孩子好。總不好叫孩子一直燒著,那即便是能救回小命,也是要燒傻得。」
「這孩子我也聽過幾句,說是幹活可利索,你家那幾個長工,種田插秧的,還沒人家小孩有經驗、手腳穩當?」
霍老大夫知道言夙是個挺心善、喜歡孩子的人,但之前那幾個孩子,大多都是言夙和言夙親戚家的,總歸是有血緣關係。
——小妹妹出現的突然,但不怎麼出門,誰也不清楚是誰家的,甚至都沒看著怎麼來的。具體哪天來的,村里人都沒個定論,就知道忽然有一天就知道他們家多了個孩子。
但阿牧卻是他們明明白白看著撿來的,霍老大夫難免擔心一點,怕言夙覺得怪麻煩的,就不下心思了。
養個孩子是真的不容易,特別是窮人家。霍老大夫當年顯赫時沒為這些事情費過心,等留得殘命,帶著小小孫兒浪跡,這才知道其中的苦。
言夙卻是在他準備再勸的時候,有些疑惑的問:「有什麼酒精之類的東西可以用嗎?」
——他想起以前聽說過的,醫療條件不那麼發達的時候,可以使用的方法。
但是顯然,他印象之中的「醫療條件不那麼發達」,那也是比他當下所處的世界,好了太多。
霍大夫知道酒是什麼,但酒精是什麼?
「酒成精了嗎?」霍懸聽的有趣,忍不住開口問。
他知道言夙總是上山,難道那山林之中的鬼怪傳中不止是有山精鬼怪,還有酒也能成精?
言夙:「……」
言夙遲疑的撓了撓下巴:「好像是白酒蒸餾什麼的就能得到,可以給傷口殺菌消炎、還易燃,還……」
看著霍老大夫的神情越發不可思議,霍懸的眼神越發驚異,言夙默默消了聲。
作者有話要說:大崽:哎,好不容易旬休,我爹有大事兒
——
小盆友們乖乖的,不要搞酒精玩兒,特別是點燃,很危險的哦~~
——
大概是低血糖,餓的很,肯定是磕糖磕少了
今天燉個雞湯補身體,卑微,嗚嗚嗚
——
第83章
言夙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,險些導致自己非人類的身份暴露——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。
反倒是霍老大夫,並不覺得言夙說的是假話,不僅是因為他說的十分的自然,也是因為言夙的性格不是那種說大話來博關注的。
聽著他說「酒精」這個東西能起到的效果,霍老大夫一琢磨,忍不住就問:「你說說的此物,是否是能夠防止傷口紅腫、潰爛?」
「若是如此,可便能救治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了。」
霍老大夫發出感嘆,只是他一番又一番思索,還是對這東西沒有印象,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藏匿這山野之地太久了,所以都跟不上外界醫術的進展了?
「不知這酒精一物,言公子可知如何研製,亦或者哪裡購買?」
霍老大夫起了興致,霍懸更是興致勃勃,可能自小被爺爺帶大,耳濡目染下他對醫學一道很是有興趣,也有鑽研的毅力。
言夙:「……」
感覺自己有點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。
但是從這爺孫倆詢問的問題和態度,卻不像是要戳穿他身份的樣子。
言夙有些試探的道:「具體的我也不清楚,我只是聽人說的。」
「不也有說,有人用烈酒洗刷過傷口。」
——言夙只能賭霍老大夫行醫多年,即便自己沒做過,也該是從醫書或者旁的大夫那裡聽說過。
霍老大夫果然點了點頭:「確實有過此類聽聞,只是那不但劇痛難忍,其實也並非有十足的效果。」
這大抵是最初,沒有清水來清洗傷口,當時手邊只有酒壺。
後來發現傷口似乎不易紅腫,有人推測這個法子的可行性,但最終發現劇痛難忍,效果也並不特別的出乎意料——至少清水清洗沒有那麼疼,用烈酒也並未保證全然不會傷口惡化。
「那就是酒精濃度的問題,也可以理解為不夠裂,能殺死傷口上的細菌,也就是造成傷口紅腫、化膿的病因,所需要的濃度很高,酒精根本不能入口,喝了會死。」
言夙對此其實也沒什麼研究,也就是有那麼一點「常識」,畢竟以前他並沒有那麼關心人類生活的「細枝末節」。所以這會兒說起來,還得用霍老大夫他們能夠理解的言語,就說的磕磕巴巴的。
但是酒精不能喝,他還是知道的。人類可是很脆弱的呀。
然後在霍懸的期盼下,說了一下蒸餾的事情,但他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生產過程,只有一點原理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