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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也實在是終於有個不下雨的天。」看著窗紙上的蒙蒙光色,就知道外頭的天色好不了,秦允熙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難道一個好天氣。
這室內要是不點上燈,都有些昏暗的厲害了。
「再過幾日,我便要啟程回建安了。」
「也就只能借著這時候來與二位、與苗師傅告別了。」
沈飛玹訝異的一挑眉,他覺得這傢伙此次來定然是別有目的才對,怎麼這才一見面他竟然都說要走的話了?
在言夙的懷裡縮了一會兒,大崽這才算是緩過勁兒來,有些羞赧又有些戀戀不捨,但看了看秦允熙,他還是決定離開。
——雖說相信自家爹,可也怕這傢伙再提起自己的學業,強行讓他爹也感興趣啊。
大崽一走,秦允熙就忽然變了神色,一本正經的樣子,一看就是要說很重要的話題的那種。
沈飛玹面上不動聲色的喝茶,實際上心底已經罵開了,果然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啊。
餘光里去瞥言夙的神色,卻見他依舊無波無瀾,反倒是今日不同的點心,能多分他幾分心思。
「……」也是自己天真!沈飛玹心頭咒罵一聲,暗道以後就是擔心什麼,也別擔心言夙吃虧。
他就算是聽不懂話裡有話,那都能數過別人的錢就是自己的了,還能吃什麼虧?
言夙抬眼看著秦允熙,示意他想說什麼就說。
秦允熙清了清嗓子道:「說來,此事還要先向言公子請罪。還望言公子大人有大量,原諒秦某的一二隱瞞,也實在是情非得已。」
沈飛玹一放茶杯,不吝自己的最大惡意。
然而不等他嗆幾句,就見言夙很是認真的說:「那得先看什麼事兒。」
「我也沒什麼大人大量。」
「你就是真的情非得已,但那跟我又有多大關係?」
言夙的意思很明白了,即便你是情非得已,但你也不能因此傷害我,還叫我原諒你不是?
秦允熙一下被噎的不輕,他這「自罪」的話,實際上不也就是個開場白嗎?
用得著這麼認真?
作者有話要說:秦允熙:我就是覺得乾巴巴說我身份,這樣不好,又突兀又沒有氣勢,大哥你就不能了解一下說話的藝術?配合配合?
大崽:哦也,我爹給我報仇了!!!
——
啊,我今天早起栽花,一連刨了五個坑!!!
意外的是,發現桃樹上的桃子竟然熟了
只是栽完花我太累了,也一身汗,就先回來洗澡補覺,等我下午再去摘桃子的時候,我能摘到的位置最好看的桃子,都被松鼠啃了幾口。幾口!!吃掉了最紅的地方。
太過分了,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啊啊啊,一個午覺的功夫啊嗚嗚嗚
——
第113章
「不滿二位,允熙雖是我的名字,但秦卻是我母姓。」秦允熙覺得跟言夙說話,有時候還是不要去計較他的「認真」,就當沒聽見,自己的心裡能舒服一些。
自己想說的事情也能繼續說下去。
言夙的面色平靜無波,倒是沈飛玹對著他一挑眉,但這兩人的反應均不在秦允熙的預測之中。好似對他的來歷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。
——按秦允熙的推測,這兩人對他的身份、苗大廚的來意或許不會一無所知,但應該即便是知道一些也不會全面。而且,聽聞他這話,難道不該暴躁的指責他隱瞞身份到底是何用意嗎?
至少在他的印象里,沈飛玹至少會冷嘲熱諷才對。
但是兩人卻出奇的平靜。
他卻也只能繼續下去——剛才就說了,不要太計較言夙「認真」的反應,否則話題根本繼續不下去。
「我本是姓陶,家父乃是當朝兵部尚書,陶彰。」秦允熙,準確說來是陶允熙,他看著二人,一副開誠布公的姿態,講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然而言夙和沈飛玹看著他,一點反應也不給他。
——他倒是看得出沈飛玹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絲絲震驚與琢磨,可言夙的眼神是一點變化都沒有。
這根本就談不下去了啊!高人也不能這麼拿喬的吧?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?
陶允熙心情複雜,琢磨著自己繼續說明來意,是否會顯得有些乾巴巴。
就聽言夙忽然張口問了一句:「不好意思,能問一下,哪邊的兵部尚書嗎?」
言下之意就是,現下天下三分呢。
——不過應該不是那明德帝的兵部尚書,否則不能對他「季舒彧」這麼和顏悅色,還透露出一副招攬的意思。
陶允熙:「……」。
要是真說起來,這個問題並沒什麼不對,可這真問出口,可叫人如何回答?
陶允熙一時之間一口牙都要咬碎,就覺得這根本就是言夙給他的下馬威,哪怕他的神色再真誠無辜,也無法遮蓋他這個人的心思險惡了。
「自是吾皇宣恆帝。」陶允熙很是想問,若是他是其他兩位皇帝的人,怎敢只帶著這麼幾個人就來了落花村?
——落花村雖不是齊國腹地,可算不上是混亂的邊境,若是能叫他國細作這般來去自如不說,還能自由招攬能人異士,這怕是要亡國了吧?
當然,這等大逆不道的話,陶允熙是不敢說出口的。
言夙點點頭,示意他接著說。
陶允熙總覺得心頭不是滋味,卻也沒有辦法,都到了這一步了,總不能功虧一簣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