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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本著民不與官斗的「原則」,梁飛準備添上兩文錢。
卻被言夙搶先一步,他一把抓起兩個大籮筐:「誰跟你說不是我拎過來的?這麼點東西,哪裡用得著騾子?」
「騾子是我飛哥為了省時間騎過來的。」雖然言夙覺得自己還是等了挺久的時間。
——飛哥應該讓他背著一起來的。
當然,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。
他要控訴一下這個守城兵的不公!
——其實本來這個收費的方式就並不標準,偶爾守城兵還會隨著心情在可控範圍內變動呢。
以前遇上的大多都如梁飛一般,只要不是特別多的銀錢,為了息事寧人,那一文兩文的也就給了。
沒想到言夙這麼較真。
拎著那兩籮筐的東西,為了表現真不算什麼還舉重若輕的拋了拋——籮筐里一干坐著「雲霄飛車」的獵物們:……MMP,嘔。
拋接了幾下,言夙就發現從籮筐的縫隙里稀稀拉拉滴出一些液體,還有一些稍微粘稠一點,黃黃綠綠地落在地上。
言夙往籮筐里看了看,見野兔野雞都縮著團顫顫巍巍地,也沒好再過大動作。
反正這樣已經能夠證明了吧?
「我拎來的。」言夙盯著守城兵,很認真的說。
守城兵:「……」,竟然這麼較真嘿!
他剛張口想說什麼,卻將言夙將兩個籮筐落到一起,一手拎起,一手托著,託過頭頂後竟然只用一根手指托著。
「很輕。我可以。」言夙覺得自己符合「規定」的數量,那就不該因為這重量在他的臆測之中需要用上騾子馱,就讓他給另外的錢。
守城兵:「……」,擦!
一時之間,當人三十餘年的守城兵都描述不好自己此刻的心情了,簡直是跟狗對咬了一口似的!
他完全就是「合理」的推測,嚴格完成自己的工作罷了!
——他是不知道後世有個詞叫做「bug」。
言夙就是他們這個進城收費規則的bug,只要不超體積,多重的重量他都給你「人為攜帶」進城。
只要,能省去進城費。
牽著騾子進城的梁飛,簡直有幾分哭笑不得。
——特別是膽戰心驚的看著言夙跟守城兵「爭辯」,並且憑藉絕對的「占(戰)理(力)」說服了守城兵。
言夙拎著倆籮筐,用肩膀碰了一下又站住不走的梁飛,這不得趕著送獵物過去嗎?雖然獵物還活著,不用那麼著急。
但是人家獐子屁股不還包紮著嘛。
梁飛:「……」,我只是在回味你「以理服人」的樣子。
在言夙疑惑並詢問的眼神下,梁飛什麼都沒說,趕緊帶著人去了相熟的酒家。
對方雖然沒想到梁飛會在今天這個不早不午的時間過來,但看著一隻只還活著的獵物,掌柜的還是很高興的。
又在梁飛的介紹下,跟言夙認識了一下。
「這獐子好啊,沒傷及性命,梁兄弟的箭術怕是有精進了。」趙掌柜摸著臉上的短須,圍著獐子團團轉。
梁飛:你不知道,它原本是完好無損的。
這野兔野雞常有,便是活的倒也沒多稀奇,但是這竄跳的獐子可不同,趙掌柜這會兒都在心裡把它換成多少盤菜了。
——這獐子年紀不大,肉質正是鮮嫩彈牙的時候。
這沒得到梁飛的回答,他也沒有糾結——雖然他以為梁飛是該謙虛幾句的。
趙掌柜很爽快的給梁飛和言夙算了錢,又到了午時前後,他正是忙碌的時候,也沒時間跟梁飛和言夙閒談。
倒是開口說請兩人在酒樓里用一頓午飯。
當然這也只是客套話,不然梁飛來賣一次東西,趙掌柜就請客一次,那這兩方的買賣可根本沒法兒長久。
梁飛當然婉拒了趙掌柜的好意——雖然請個一次兩次的,趙掌柜並非是請不起,但他不能拿著別人的客氣當福氣。
言夙在一旁看的有些費解。
梁飛領著言夙去買鐵鍋,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疑惑不解,畢竟言夙雖然還不太懂,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有幾分好懂的。
「趙掌柜也只是說客氣話罷了,我們雖是『買賣熟客』,可也正因為如此,這買賣要是想要長久,也要知進退。」
「他那般忙的時候,咱們留下吃喝即便是不需要他陪客,也是很不合適的。」
言夙:「……」。更不懂了呀。
——他自己是梁飛喊吃飯,就帶著崽崽直接去的呀。
所以人類喊吃飯,除了自己想不想去外,還有能不能去之分?
嘖,真是複雜的人類學問。太令生物靈能團頭疼了呀。
梁飛看著言夙臉上更為迷惑的表情,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——他又得再推翻之前關於言夙身份的猜測了嗎?這是哪家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吧?男子行走在外,總不會這點「人情世故」都不懂的吧?
言夙哪知道梁飛心底都開始揶揄上他的「性別」了。當然即便是知道也不那麼在意,畢竟他也是成為了人類之後才有的性別不是嗎?
~
一個鐵鍋就讓言夙剛到手的錢,去了大半。
鐵匠在梁飛的講價下,態度依舊很強硬:「我這鐵鍋口徑有半臂長,用料也實在。」
「你要是有舊器過來換,我也能給你抵一些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