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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崽希望他爹給他一個答案。
然而第一次做人,且時間比大崽還短的言夙,能給什麼答案?
「……可能,我選擇了保護你,當你的靠山,所以我不太理解他們的做法。」
言夙決定實話實說自己的不理解。
大崽低著頭,卻並沒有不開心,因為他爹的話,他反而咧開了嘴,一副止不住笑的樣子。
「那,如果我做錯了,爹你還會護著我嗎?」
大崽脫口詢問,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。
如果他爹說不,他會不會傷心呢?
就像今天江興爹娘把他拉回家時,他哭了一樣。
言夙認真的想了想:「我會努力教導你不做錯,如果真的做錯,也要敢於承擔後果、認真改錯。」
「如果造成很嚴重的後果,我也會幫你一起彌補。」
「養不教、父之過。沒有教好你的話,我要占很大的責任。」
~
中秋節,明月高懸。
苗大廚精心準備的菜一樣樣擺上了桌,還有各種口味的月餅——此刻各種口味也只剩下三碟的量,此前送了許多給村中關係交好的人家和鄰居們。
剩下的這些,有苗大廚手藝的加持還有言家這麼多人,分量屬實不算多。
但相比這些快樂,還是紅鳶給他帶來的消息更讓言夙高興。
「你說真的,阮小姐真的答應了?」
自那天見阮靈卉給崽崽們講故事,興起請她做夫子的念頭後,言夙就跟紅鳶說起過,希望她有時機的時候能開口提。
紅鳶自然是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,不但一直在找開口的時機,還不時觀察阮靈卉的學識和對孩子的態度。
——當然,紅鳶並沒讀什麼書,只是受溫家的薰陶,能認幾個簡單的字和自己的名字。
但她見過的讀書人多,深閨小姐就更多了,她們讀詩念詞看話本打發時間時是什麼模樣、神態,她最清楚不過。
她覺得阮靈卉是真的很喜歡讀書的。
而且對孩子們是真心喜歡。
這樣也就可以了,畢竟言夙一開始就說過,並不是要孩子們能夠金榜題名,只是要讓他們明事理。
夫子的人選,只要人品過關,學識方面不夠淵博也並沒有關係。
——只要不要教孩子們一些坐井觀天、束縛自我的東西就行。
紅鳶確定了情況,就瞅准了機會跟阮靈卉說起這事兒。
只是一開始阮靈卉是不答應的,不是嫌棄當個夫子,而是她不敢。
她覺得就自己那點水準,講個故事還好,如何能夠教書,那不是誤人子弟嗎?
她如今可也不過十五歲呢。
但是紅鳶卻是勸了好幾次,阮靈卉漸漸也就心動了,看到紅鳶的誠心,她也就答應了。
「阮姑娘當真不必如此。」言夙聽了阮靈卉說的擔心教不好之類的話,也不會說什麼「莫要妄自菲薄」的安慰話語。
直白的說:「我家孩子識文斷字就好,我也不是要他們能學富五車。」
「我覺得阮姑娘就很是合適的,人細心,對孩子也有耐心。為人也很正直,這對孩子也是一種『言傳身教』。」
阮靈卉被誇的臉紅,小心覷了一眼言夙,只覺得臉頰更是燒的發燙了。
「關於束脩就每月十兩,包吃住,每月有新衣。因為您是女夫子,再加上胭脂,您看如何?」
言夙已經對夫子換上了敬稱。
本還紅著臉的阮靈卉這下就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——又是被敬稱嚇著,又是被這月銀給嚇著。
如果是她從前的日子,十兩銀子能算什麼?
可在落花村的生活了這些天,她對這十兩銀子到底是多少,有了深刻的體會。
她有心想說多了,可一想她並非是只有她一人要養,頓時又有些開不了口。
——她現在更加相信言家找不到合適的夫子,純屬是因為他們想找一個能給孩子們做榜樣的了。
不然就言家這束脩規格,在這附近城鎮招一個夫子簡直不要太容易。
就是那些秀才公也會願意來任職的。
阮靈卉忽然覺得心頭壓的大石更重了,可是看著紅鳶鼓勵的眼神、想到自己還說要養哥哥的「豪言壯語」。
「我一定會很用心的教導她們的。」
「不論是悠悠還是念兒她倆,她們都很聰明,我教了些簡單的字,她們很快就能記住,而且寫的有模有樣。」
雖然會因為年紀小和初次接觸,寫的歪歪扭扭,可是筆畫上卻是一筆不差的。
言夙連連點頭,表示自己信任阮靈卉。
但又說道:「那不知道我能不能來偶爾聽一聽?」
「不是對您不信任的意思,就是陪陪孩子們。」
——言夙哪裡能讓人知道他真正的「偷學」的目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:言夙:我只是愛學習,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。
阮靈卉:好像知道為什麼我的束脩能收這麼高了。
——
第105章
要說給小孩上戶籍這事兒,言夙也是有經驗的,這次也不必勞煩老村長一趟。
但是之前提也沒提過家裡還有個周歲上下要上戶籍的孩子,這會兒又來上,管理戶籍的小吏也是愣愣的。
很想問一句,你家孩子挺多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