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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景泓:「……」雖然但是,明明說的是你,為什麼又霸道的不讓笑了呢?
但言夙是他真心認的長輩,所以時景泓即便是當了皇帝,又能如何呢?還是得看一看言夙的「眼色」呀。
時景泓憋回笑意,改換話題,跟言夙說起兩國皇帝的事情。
被「釜底抽薪」,明德帝怒火中燒但到底還能撐一撐,沒有徹底倒下,但天昭帝卻是快不行了。
「他武將出身,身體確實較為健壯。但也有早年的暗傷,平日看不出什麼,一旦傷及根本,卻是不那麼容易痊癒了。」
根據他得到的消息,那地宮之中的精鐵柵欄沒有對言夙起任何作用,卻是把天昭帝折磨的不輕。
柵欄的樞密程度,能塞進去一些吃食與水,厚一些的衣服都難塞進去,更別說保暖的被褥。
等好不容易破開的縫隙足以讓天昭帝鑽出來了,天昭帝已經面無血色,指甲發紫。
這個時候被暖烘烘的被褥包上也已經來不及了,皇帝徹底病倒了。
——倒是本有意在地宮之中烤火,然而這地宮通風效果卻並不如何。
本是只為了放置金銀使用,皇帝都沒想過要多少人下來,哪裡會將通風做好?
「氣急攻心又風邪入體,天昭帝到如今還是昏迷不醒。」他自是有他的消息渠道,知道這些消息後他可是「穩准狠」的把握時機。
言夙卻只是點點頭,算是自己聽過了。
就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,他負責「偷家」,之後就都是時景泓的事情了,他可不管了。
所以現在聽到這些後續與時景泓的一些應對、部署,他也沒什麼要說的。
時景泓看出他並不關心這些,就又轉了話題,說起言家姐妹的事情。
——他也不是非要言夙一個表態,他只是想要分享一下這份激動。因為距離他一統天下的目標,已經很是接近了。
言夙聽到言家姐妹們的名諱,這可就雙眼歘的一亮。
還真叫時景泓一時很有壓力。
「言叔、言叔,這可不是我的意思。」時景泓頗有幾分委屈了,他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心思。
要是真的有,他這會兒也不可能在這跟言夙說。
作為言夙半散養大的孩子,他能不知道言夙的行事作風嗎?但凡他對言家姐妹們有男女之情,這會兒都該是去爭取女方的意思。
想以什麼「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」來成婚事,那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還有可能被言夙打。
他連忙給言夙說這件事情的由來,還不是那些大臣們,一個個的總關心他的「後宮空虛」。
空虛不空虛是他們說了算的?他這個皇帝日理萬機,每天不知道多充實呢。
「我與言叔您說這些,一是想請您問問,家中妹妹們可有心上人,我可以給賜婚的。」說到這裡,他還有幾分雀躍。
——他可不是為了讓姐妹們結婚了來解自己的困境。
「另外就是,若是有哪位大臣到時候在您面前說這種事情,勞煩您……給留一口氣。」這話里還頗有幾分委屈,畢竟被逼著結婚,哪個皇帝願意?
但是現在留下的大臣,他都是有用的。
除了逼婚讓他不快,別的方面,那些能留下的,做事兒都是不差的。
所以要是那些人惹了言夙不快,叫言夙給掛樹上成了臘肉,他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替換。
他也只能憋著委屈,請言夙「手下留情」。
——但就沖這「留一口氣」的要求,也可以看出時景泓也不是那麼大度。
言夙哼了一聲,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。
只看著時景泓道:「那可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們。」
這話可還是時景泓自己說過的,他自然是不會忘記,這會兒被言夙提出來,他連連點頭。
做出保證:「言叔您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護著妹妹們的。」
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合適,他肯定會昭告天下認了義妹,給封公主。
——他心中敬言夙如師如父,卻是不能明說。
言夙或許並不在乎流言蜚語,但時景泓不能將之置於烈火油鍋。他跟言嵐、言牧等人也是親如兄弟,可也不能認親,於他們而言也不是好事。
倒是妹妹們身為女子,倒不那麼叫大臣們忌憚。
既然已經提起這些,時景泓就跟言夙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。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到時機,就有大臣提起納言家女為妃的事兒。
當然,主要還是想送自家適齡的女眷入宮。
提起言家女不說是順帶,也是因為知道言家與皇帝的關係,覺得不論是皇帝對言家忌憚與否,都會順水推舟的答應這事兒。
哪知道皇帝不但含糊過去,背後竟然還告狀!
言夙倒也不覺得時景泓有這樣的想法是如何的「皇恩浩蕩」,這是他們小孩子之間的深厚情誼。也不覺得家裡的閨女們撐不起這份「恩典」,她們都是很深明大義、知書達理、寵辱不驚的好孩子。
「你要是真的不想這個時候充實後宮,便不用答應。」言夙看著眼前的「皇帝」時景泓。
在他面前的時景泓帶著許多小果時的神態,可見在言夙面前他是很放鬆的。言夙也就不免像當年那樣對待他。
——言夙雖不在乎他皇帝的身份,可在外人面前又如何能不給自家的崽子撐場子?偶爾也就難改那「恭敬」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