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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大部分的爹娘都在家。
被找上的時候,不少爹娘都有些發懵,這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情常有,偶爾有些打的過分的,也確實是有大人帶著小孩來討說法的。
但是小孩自己來,還是第一次。
「他們有些人家敷衍我,有些人還罵我。」大崽回身,目光一一從身後那些人的臉上掃過。
那些拒不認錯還說他這個小孩子事多的人,基本都在這裡了。
一聽大崽這指責的話,後面的大人就不樂意了,頓時嘈雜起來,紛紛指責大崽這孩子不聽話、跟大人對著幹云云。
「看樣子你們之前,也是這麼罵我家崽的是嗎?」言夙起身,頎長的身形,壓低的嗓音、銳利的眼神很是有壓迫力。
大崽被言夙拉著手,緩了一口氣,另一隻小手連連點過那些身上帶傷的男人,口中接著說:「這幾個人還推搡我跟阿牧哥。」
當時一時不察,阿牧腳邊又剛好有一塊小石子,腳踩上去一個打滑,險些就摔到了。
大崽頓時就生氣了,站穩之後,就對著那人還抓著阿牧肩膀的手臂推了一下。
練武大半年的大崽,力氣還是不小的,那大人被推的踉蹌一下,頓時火氣也上來了。
也顧不上大崽是個小孩,就要挫一挫這剛跟他動手的小孩的銳氣。
這時候其他還沒被「送」回家的小孩的父母,也聽到了消息過來,畢竟是同一個村子,還真就瞞不住事兒,附近鄰居的耳朵可伶俐著呢。
江興的父母也過來了,本來有意說和一下,小孩子鬧矛盾嘛。
可哪知道一到地方,這都已經動起手了。
——只是打人的和被打的,與他們預料之中的不一樣,看的他們也不知道是喜是憂。
大崽說:「他先推我跟阿牧哥,我推開他的手,他就要打我。」
「子不教、父之過。我不跟他們家小孩子計較,但是他是個大人。」
「爹你說過的,做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。如果是小孩子的話,可能還分辨不清,所以要做爹的好好教導,做榜樣。」
「可是他是個大人了,他拒不承認自己沒有好好教小孩,還要打人。」
「我就跟他打起來了。」
剩下幾個挨打的,都是過來拉偏架的——他們都只認為一個小孩跟大人動手,就是無理取鬧,就是不懂禮貌。
一開始也確實有點輕敵,等不是被搗了眼、踩了腳,就還是被踢了肚子,這才開始正式起來。
大崽學武幾個月,確實有不錯的天賦,打三兩個毫不會武的莊稼漢,一時之間到能應付。
但是一下圍過來五六個,又有一把子力氣,只怕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會出岔子。
所以這時候大護衛進行了降維打擊,每一擊都打在最疼卻又最看不出傷的地方,叫人躺在地上嗷嗷叫了好一會兒。
家裡人被打了,他們自然就要上門討要說法。
江興爹娘倒是想要說和,可是那幾家能做出這種事情,平日裡也就不是好說話的,一頂又一頂幫著別村欺負本村人的帽子就扣在了江興爹娘的頭上。
哪怕江興堅持給大崽說話,江家爹娘也有些無能為力。
這才有了此時的場面。
言夙看向大護衛:「有什麼要補充的嗎?」
大護衛想了想,也很靈性的補充了一句:「他們幾次三番的說,不要跟個孩子計較。」
這原本是他們維護自己做錯事的孩子的話,可是對大崽動手的時候,他們卻都將自己之前「三令五申」的話,當成一個屁給放了。
言夙拍拍大崽和阿牧,將人推倒身後沈飛玹的身旁。
「我家崽說的是事實嗎?你們有什麼反駁的嗎?」
好幾個人張嘴,只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直到一個聲音響起:「那你家孩子也不能打人啊,你看給人打的。」
「就是就是,你看看我這一身的傷,現在眼睛都掙不開。」
沈飛玹聽的就更樂了:「想打個孩子,結果被孩子打了,多大的人了,竟然還有臉苦?」
「自己沒用就沒用,教不好孩子還打不過孩子,還有臉往外鬧。」
沈飛玹那一張嘴,想要「不顧人死活」,那說出來的話就能叫人氣的七竅生煙。
——他哪裡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拿點錢。
可是言夙就算有錢,又憑什麼給這些無賴?
他沈少爺還缺吃缺喝缺穿呢,他沒漲「束脩」都是大崽這孩子自己討喜。
有那錢,他第一個要言夙拿來給他和徒弟倆花,還輪得到這些傢伙?
正好眼角瞥見苗大廚也在門口處看情況,頓時喊了一聲:「大廚啊,咱們中午吃些啥?昨兒說好的八寶葫蘆鴨、響油鱔絲、龍井蝦仁什麼的都有嗎?」
——這些都不是一個菜系,大多都是苗大廚自己琢磨的做法,所以他總說不正宗。但對言夙他們來說,正不正宗無所謂,好吃就行。
而此時此刻的沈飛玹,正不正宗顧不上關心,能給他吃上葷腥、吃上濃油赤醬就成。
至於之前說的苗大廚身份的問題?沈飛玹對著苗大廚投去一個關懷工具人的眼神。
苗大廚很是耿直的點著頭:「都有都有。」
「不過沈少爺呀,您說的這些,您都不能吃呀。」